这个病人在注射镇定剂之后,一直很安静,好像丢失了魂魄一般,任由燕宸在他脑袋上扎针,没有丝毫反应。
四枚针下去,他依旧双眼空洞,直勾勾发看着天空。
而且,他的面色比开始更加苍白了。
燕宸又缓缓扎下一枚金针,原本平静的病人,忽然浑身抽动了一下,随即,浑身剧烈抖动,像是在抽风一般,嘴角很快涌出白色泡沫。
而且他的双手、手脚像是触电了一般剧烈抽动,嘴中发出“嗬嗬”的嘶吼声,显得极为痛苦。
两个保安使劲按住他,让他的头不能乱动。
原本看得十分紧张的苏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哼,真以为他的医术可以无所不能,看来,也有他治不了的病!”苏泽怀语气中含着讥宵,故意提高声调说道。
擂台旁,山本隆二也冷哼一声,“故弄玄虚!针法之中,最难掌控的就是阿是穴行针法。这种针法,没有几十年的功力,谁敢轻易尝试?你这几针下去,不但病人好不了,反而加重其病情,加快其死亡。”
柳三针也露出惊骇之色,低声对孙乾坤问道:“道友,燕小友的针法……不会有问题吧?”
其实,孙乾坤的内心也有些忐忑。
当初他用燕宸所教的针法,为那个婴儿治疗,可谓慎之又慎,生怕有毫厘之错。
他深知这种针法的凶险,在行针上,非无可奈何之时,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可是燕宸明显所下之针,全部是阿是穴,这需要对患者血脉运行,穴位开闭等等,了如指掌,才能做到。
现在患者出现异常,他的心中也跟着一沉。
柳三针问他,他迟疑了一下,随即强行平静说道:“师傅针法,出神入化,很多都是我不了解的。认识他至今,从未见他失手。我想他这次既然出手,想必也是有把握的。”
他虽然说得很平静,但柳三针还是听出了他的心虚。
此时的柳三针,心中完全希望燕宸能赢。
作为华夏的中医圣手,居然被J国的中医学者挑战,若失败了,丢的不是燕宸的脸,而是整个华夏中医界的脸。
肖宝云、陆先生等中医高手,也一个个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燕宸下针。
他们心中一样忐忑,尤其在看到病人突然出现异常时,一个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尤其肖宝云,双手不由自主的握拳,手心满是汗水。
“肖院首,燕先生……不会……不会真的治不了吧?”
陆先生一样十分紧张,忍不住转头问肖宝云。
毕竟肖宝云是要喊燕宸一声师公的。
肖宝云咬了咬牙,“不会!”
擂台上的医护人员紧张问道:“燕医生,是不是……要再给打一支镇定?”
燕宸淡然道:“不用。”
自始至终,他都是平静淡然。病人出现的反常,他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或者是没有在意。
“哼,不行就不要逞强了!”苏泽怀起身,大声喊道,“那是一条人命,不是阿猫阿狗!大不了我苏家承认这次比试不分胜负!”
现场不少人赶到愕然,这话苏家人居然也能说得出口!
按照开始的约定,苏家明明已经输了。现在他居然说不分胜负,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像他苏家还做出了很大让步似的。
不少人在心中鄙夷,可是那毕竟是苏家,就算心中不以为然,也不敢真的说出来,只能在心中想想。
夏风则忍不住,转头冷声道:“苏家人还要点逼脸不?请J国人为外援也就算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赖账?难道苏家京城第一豪门的地位,就是靠这样赖账赖出来的?”
张文渊、谢腾飞等人轰然一笑。其中也包括童立轩、刘振邦等人。
这些人,完全是和燕宸一个阵营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在京城商圈,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燕宸得罪苏家,他们也难独善其身。
所以,对于苏家,他们没有必要过于隐忍。
听到夏风的这句话,苏泽怀不禁恼羞成怒,“你这阴阳怪气的阴阳人,我苏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夏风毫不示弱,针锋相对,“看来我兄弟还真没说错,就你们苏家这种做事方法,的确只能算是一个暴发户!什么京城第一豪门,我呸!你们还真不配!”
全场轰然一声,有不少人惊讶夏风的大胆,同时也在心中暗暗觉得爽。
平时都要仰望的苏家,居然在这里公然被人怼了,的确让人有夏日吃冰棒的凉爽感觉。
“你……”
苏泽怀等苏家人却不凉爽了。
苏泽明摆了摆手,沉声说道:“老四,与人争口舌之利有什么用,安静看着就是。”
就在这时,燕宸的第六枚金针缓缓扎入病人的右下腹肝脏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