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猜出个什么来?
安若锦刚想没好气地反驳回去,却突然想到了昨日在佛寺遇到傅珩一事。
她压低声音开口:“和傅珩有关?”
傅九霆微微颔首,将守在傅珩身边的暗卫探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安若锦。
听罢,安若锦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她倒是没有想到,傅珩竟然会这般阴险。
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一个心智不全的人,独自待在后山,万一出事了,兴许连个求助的机会都没有!
“他可真的是,卑鄙!”
得知傅珩的打算,安若锦恨不得直接去教训他一顿。
果然,她一开始就不应该想着用什么迂回的法子,而是直接在叶如霜面前揭露傅珩的真面目。
“可这事,王爷让暗卫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又何必亲自来一趟?”
听陈太妃所说,貌似,傅九霆进来还有别的事情来着。
要是耽搁了可就不太好了。
“是母妃说的,本王若是不跟着一起来,便是不孝。”
傅九霆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虽说他很清楚,陈太妃这话只是调侃。
可他若是不照做,只怕又少不得要被念叨几日。
他并没有告诉安若锦。
他是在收到了暗卫传回来的消息后,这才改的主意。
现如今傅九霆来了,傅珩的打算,应该也只能落空了。
可安若锦又怎会让他如愿?
她现在,不好和傅九霆一同过去,可也不代表她没有别的办法。
“这包药粉,沾染到身上以后,便会让人面容肿胀,如同过敏一般的症状。而且只要沾染上去,哪怕是离开用水洗掉,那种痛痒的感觉,依然会持续两三天。”
正好,她前两天刚让摇光帮忙,从外头寻了些她用得上的器皿回来。
又从百草庐那边拿了些药材,配制了一些自己平日里用得上的药粉。
像是之前用来对付安晴柔和傅珩的泻药,不过是其中之一。
傅九霆挑眉看向她:“你平日,就将这些东西随身携带?”
“怎么了?”安若锦颇为无辜地冲傅九霆眨眨眼,“我一个弱女子,带些东西防身怎么了?”
其实前世,她身上带的,更多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只是现在,用毒药的话,反而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药更有用。
就比如说上回,用毒药对付人固然能一了百了,可让人当众出恭,同样是一件快事。
“对了,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兴趣同我做个生意?”
她这里,还有许多见血封喉的毒药方子,说不定傅九霆能够用得上。
“不必了,本王,暂时还用不上这些方子。”
不说他手底下的暗卫,就连王府上的侍卫,都是上过战场沾染过鲜血的存在。
杀人对他们来说并非难事。
也用不到毒药这样迂回的法子。
“不过,你或许可以找燕报门交易这些,但就不要给药方出去了,直接要毒药还是可以的。”
傅九霆轻描淡写间,倒是又将温奕卖了一回。
安若锦顺着他的话仔细想了想,倒是觉得,自己确实可以做些毒药,让温奕帮自己卖出去。
这样说不定还能多赚些银钱。
只是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安若锦将那药粉,直接交给了傅九霆身边的破军。
另外一边,叶如霜和傅珩虽没有提前约好。
二人却“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寺庙后头的桃花林中。
这两日丞相府的女眷要到寺庙来,因而哪怕是白日,寺庙中的香火仍然是没有平日鼎盛。
来这桃林的人,就更少了。
傅珩脸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如霜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三殿下。”
叶如霜有些不敢直视他的双眸,只觉得更加羞涩。
昨日离开时,她和傅珩确实都没说过今天要在桃林相会。
而她也只是鼓起勇气,想来这边试一试,没想到,真的就碰到了傅珩。
这是不是意味着,三殿下心里,也有她?
就在他们二人神情对视的时候,一阵微风,恰巧从旁边吹过。
破军顺着风吹过去的方向,将安若锦提供的药粉,精准地沾染在了傅珩身上。
他控制得很好,并没有沾染到叶如霜身上。
毕竟再怎么样,这位,也是他们王妃的亲姐姐。
要是她出了什么事,说不定会让王妃为难。
至于傅珩的死活,那可就不在他的思考范围内了。
王妃不是都说了吗,这些药粉又毒不死人,最多会让人痛不欲生罢了。
就算他手抖将一整包药粉都用完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回去复命的破军,却发现,自家王爷和王妃早就离开了佛寺,下山去了。
甚至,都没有通知他一声。
傅珩这边,仍然在叶如霜面前极力展现着自己的温柔。
他时不时会牵扯到较为暧昧的地方,却又不会同叶如霜说清楚,只是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
叶如霜久居深闺这么些年,又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手段。
没有两句话,就被傅珩哄得晕头转向。
而傅珩这个时候,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脖子突然开始发痒,有种被小虫子啃咬过后的感觉。
他借着抬手的动作,不动声色地蹭了蹭自己的脖子,却根本就没能缓解瘙痒。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自己的脸也跟着痒了起来。
而且这种感觉来势汹汹,让他总忍不住在叶如霜面前做出失礼的举动。
他为了讨叶如霜的欢心,还要绞尽脑汁想着她喜欢的话题,争取不让叶如霜注意到自己的不对劲。
“殿下,您,您的脸?”
叶如霜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傅珩的不对劲。
毕竟,傅珩脸上莫名其妙地红了一大块,并且隐隐有着向其他地方扩散的趋势。
“我,我没事,”傅珩想要朝叶如霜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来,结果却更加狰狞了,“就是有些不太舒服,如霜姑娘不用担心。”
傅珩现如今的感受,是真的很糟糕。
他只觉得自己脸上从发痒,逐渐转变成火烧火燎的痛,甚至自己眼前都有些模糊起来。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中了什么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