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嘉主要写了乞巧节发生的见闻。
比如她从大长公主府回去后被全家人责骂,却被她直接怼了回去。
最主要的是,孟家人要给她安排个不体面的婚事,她让寻巧提前通知自家外祖家去孟家撑腰。
有她外祖家的人在,孟家人根本不敢嚣张。
连她那个不问世事的后爹也表达了对她的关切。
孟长嘉提到:“孟长清自食恶果,她本来想把我推入荷花池,我看得真真切切,好在恶有恶报,她自己摔进去了,还被个外男从水里抱出来,她想嫁进六大世家的梦怕是破碎了。”
写到这,孟长嘉又连续写了三个爽字!
“筠娘,多谢有你给我的药,那几个婆子才能对我唯命是从,我如今在府里的日子比从前好过太多了。”
“乞巧节那日,我们穿着你设计的衣服,简直艳压四座,我还得了奚烨的赏识,不过我即便是侯门嫡女,但比奚家,还是望不可及,所以我不会将自己的目标定在奚烨身上。”
“想必再过几日,慧娴就会带着订单回你那边了。”
“我们一切都好,你最近如何,望回信。”
程筠找来纸笔递给谢三郎,示意他帮忙。
谢三郎没有拒绝:“你说,我写。”
程筠边磨墨边道:“我也一切都好,勿念,那药若是没了,再问我要,身在虎穴,一切皆要小心为上。”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会再见面,我和我相公肯定会来京城,既然有人撑腰,夫婿要慢慢挑,长相倒是其次,他的家世人品最为重要。”
“当然,这可不是想要你嫁给一个丑男,那样日后吵架的时候你都没法消气,希望我和我相公能赶得上你的喜酒。”
说完,程筠停下磨墨的动作。
她眨巴着眼看着谢三郎,努了努嘴:“好了。”
谢三郎道:“就这些?不再写点别的了?”
“不用了。”程筠摇头,去拆神医谷那封信。
谢三郎放下笔,探过头去看:“神医谷?”
“是啊。”程筠觉得他语气有点不太对劲,扭头道:“怎么了,你知道神医谷?”
谢三郎想了想道:“我对它们不怎么了解,只听说他们谷中之人医术极好,帝王想找他们谷主治病还得卑躬屈膝,不过……”
“不过?”
谢三郎看自家娘子迫切地想知道,没有卖关子:“不过我听过小道消息,他们谷主失踪多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程筠觉得奇怪。
那么大个地方的主子失踪了,难道不会乱套?
“只是小道消息,当不得真。”谢三郎没把这个放在心上,指了指信,“上面说了什么?”
程筠快速扫过信:“上面说,他们要过来。”
张神医在下午收到了消息。
此刻,他坐在二进院内,激动得老脸通红。
“真没想到,他们真的会派人过来!”
程筠不为所动:“你先冷静会再跟我说话。”
“程娘子,不是我不冷静,是我实在冷静不下来!”张神医眼眶泛红,他想回神医谷想了十几年,如今好不容易摸到机会,他这颗心差点飞到嗓子眼。
程筠默默地喝着茶,没吭声。
张神医悄悄地瞥了她一眼:“上面有没有说他们什么时候抵达?”
“估摸下时辰,应该是明日。”
张神医心脏砰砰地跳:“要不要我准备点什么?”
“回去好好看看我给你的药方,别到人家跟前漏出马脚,不然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好!”
张神医乐颠颠地出了药膏铺。
来接他的张宣不解地道:“师父,其实不进神医谷你照样是个好大夫,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为啥还想着要进去?”
张神医瞪了他一眼:“没进过神医谷的人当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好,只有进去了的人才明白,有很多东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我说了你也不明白。”
张宣无奈:“行,反正我替你办事就行,以后给你养老送终,但在此之前,我还要去准备程娘子要的药材。”
“什么药材?药铺用的?”
“不是,说是要用在神医谷那个病人身上。”
张神医急了:“那你赶紧去准备,我用不着你送,这么近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张宣道:“这可是你说的,我可真去了啊。”
“赶紧去,别耽误程娘子的正事!”
……
是夜,谢三郎将阎王楼的那个匣子拿了出来。
程筠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望向他道:“相公,你怎么还不睡?”
谢三郎愣了愣,眼神从匣子上挪开:“待会就睡了。”
“唔,相公你在想什么?”她侧趴在枕头上。
谢三郎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匣子表面:“在想以前的事。”
程筠滚了圈,将他大腿当成枕头:“你是不是在想这个匣子该自己留着还是给谢时堰?”
谢三郎一怔。
程筠心虚地道:“那天晚上和那个面具男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他没有责怪她,反而道:“你觉得我该不该留?”
“相公想留就留。”
他问出这个问题,恐怕自己就有答案了。
许久,程筠听见他缓缓道:“明日我要回柳老那了,这匣子,你下个月替我转交给谢时堰。”
“我直接给的话怕是要被他怀疑身份,到时候你的身份不就不打自招了?要不我让云泽以阴凛的名义给他?”
谢三郎推了推匣子道:“随你。”
“那,睡觉吧?”
谢三郎躺进了被窝,夏日里只用薄被盖住腹部就行了,免得肚子进风着凉。
两人穿得单薄,能察觉到彼此的体温。
程筠脚趾头冰冰凉凉的,压在了谢三郎的腹部上。
谢三郎面红耳赤地睁开眼。
他一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