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狩晕死过去,然后又疼醒过来,反反复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连耍嘴皮子的力气都没了。 阿吉手上是有手艺在的,虽利落却能让覃狩痛苦万分,谁让覃狩嘴巴不干不净! 在此期间,覃州府一伙人被带了过来。 覃州府比覃狩聪明,不然也坐不到州府这个位置,他意识到大祸临头,整个人脸色显得很苍白。 覃狩气若游丝地道:“爹,救命……” 覃州府看见覃狩下半身全是血,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眼皮子一抖,神情惊慌。 “儿子!”覃夫人惨叫一声,扑了过去。 覃夫人两眼一黑,差点晕死,强撑起精神瞪向坐在高堂上的阴凛:“你们怎么敢动用私刑!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 阴凛冷嗤:“王法?你们居然还知道王法?私自关押柳老先生和当今太子殿下,谁给你们的熊心豹子胆!” 覃夫人整个人麻了,脑袋里像是在放烟花。 覃州府也好不到哪里去,脑瓜子嗡嗡的。 “太、太子殿下?” 一个柳老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居然还有个太子殿下,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完了,全完了! 都怪这个逆子,要不是他垂涎别人美色,他根本没必要毁了这些年的基业。 “太子、柳老,饶了下官吧!” 覃州府跪地求饶,眼泪哗哗的:“下官知道错了,下官……” 阴湛没想到阴凛会在程筠面前抖落出他的身份,他转身瞟了眼程筠,只见她的表情无惊无喜,没有半点变化。 不由地,重重地松了口气。 看来是这个小村妇压根不知道他的身份有多重要。 阴湛斜了眼覃州府,说道:“晚了。” “下官求你们了!”覃州府不断地磕头。 早知道如此,他不该听州判的鬼话,简直悔不当初。 覃狩死不悔改地道:“爹,你是州府大人,你为什么要求他们,娘说过你是最厉害的,不管我犯了什么错,你都能为我兜底,他们都要捧着你……” 覃州府呵斥道:“逆子,闭嘴!” 覃夫人心疼儿子,哭着道:“老爷,狩儿被折磨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对他发火,你该让这些人统统下大狱!呜呜——” 覃州府给覃夫人拼命地使眼色,想让她少说几句。 这不是在把他往死里坑么! 覃夫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又过惯了颐指气使的生活,哪里看得明白他的眼神,不断地絮絮叨叨。 “儿啊,你怎么这么惨,你放心,爹娘会给你讨个公道,你不是喜欢这小贱货么,娘肯定让这小贱货跪着给你赔罪!” 砰! 阴凛再次敲了惊堂木,眼神阴沉如水。 他冷笑道:“覃州府,你还真是应了天高皇帝远,有冤无处申这句话,在这当起了土皇帝是吧!” 覃州府吓得一阵瑟缩。 “小侯爷,冤枉啊!” “太子、柳老先生,我们之间是个误会,我儿子也是被这个女人勾引的,不然又怎么会……” 阴凛打断覃州府的话:“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胡搅蛮缠!” 覃州府浑身颤栗:“下官冤枉!” 阴凛看向两边的侍卫,命令道:“把他们拉下去,五十大板扔进大牢,等我奏明皇上再行处置!” 侍卫道:“是!” 在这时,门口又有人走了进来,像是拖死狗般把州判扔到了公堂上。 “爷,这是在大牢里找到的人。” “死了没?”阴凛问。 “还有气,没死绝。” “泼醒。” 侍卫照办,先是冷水泼,后来又泼了滚烫的热水,没有反应。 不过,侍卫有的是办法折腾人,找来了盐巴,混合水,泼到了州判的身上。 州判眼睛一下子睁开。 恢复意识后的第一眼,他就看见了奄奄一息的覃狩! “狩儿!”州判顾不得身上的疼,爬到覃狩身边握住他的手,神情比覃州府这个当爹的还要心疼,“狩儿,你这是怎么了,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 阴湛看他还没死绝,想到之前在大牢受过的欺辱责骂。 他唇角一勾,漫不经心地道:“怎么,知道是谁干的你要给他报仇么?他的亲爹都没敢说这话,你这个狗东西在叫唤什么?” 州判这才抬起眸子,意识到自己在哪。 他怒道:“你们居然敢杀害朝廷命官!居然敢坐州府大人的位置,你们……” 阴湛掏了掏耳朵,不疾不徐地道:“我不仅敢坐,还敢诛你们九族,州判对吧,我会好好查查你们的案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州判厉喝道:“你算什么东西!” “太子殿下、柳老先生,饶了下官吧,啊啊啊啊——” 门口,覃州府被打得嗷嗷直叫。 他自从当了官以后养尊处优,哪里受过如今这种折磨,没一会就晕了过去。 而州判愣住了。 太子殿下? 州判盯着阴湛,阴湛也笑盈盈地盯着他。 州判浑身哆嗦,恐惧扑面而来。 “怎么样,想好怎么死了吗?”阴湛漫不经心地道:“我很仁慈,可以满足你的死法,其他可就不行了。” 州判:“……” 打完板子,几人被拖到了大牢里。 阴湛领着程筠特意去观摩了下。 看着几人惨兮兮的模样,阴湛问道:“程姐姐,出气了没有?” 程筠诧异地看向阴湛,想了想,点头道:“嗯,不过还不够。” 阴湛:“嗯?” “他们做的事让他们死一百次都不够,更何况只是几个板子。” 在公堂上这些人那般嚣张。 可想而知,在对待无权无势的百姓们,这些人又是何种手段,恐怕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命不计其数,这还不算被折辱的女子! 阴湛信誓旦旦地道:“你放心,我肯定会彻查此事,不仅他们,还有其他地方的父母官,等我回去后,我会一一禀报父皇,让他对此事重视起来,” 程筠深深地看了眼阴湛。 阴湛这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对不起啊,瞒了你这么久,其实我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不过出门在外,娘跟我说过要事事小心……” 程筠很淡定:“哦。” 阴湛一噎。 她什么意思啊,怎么这个态度,究竟知不知道他的身份,知不知道父皇是什么意思? 果然是个小村妇,除了吃就是挣钱,其他的啥都不懂! 阴湛气哼哼地看向大牢里的几人道:“你们在这给本宫等死吧!” 被重罚过的几人只听得见说话声,却没力气狡辩。 程筠慢悠悠地扫了一圈,突然不咸不淡地道:“覃夫人,这覃狩,是州判的儿子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惊得覃夫人不敢装死了。 眼睛激烈地瞪向程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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