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鸿贞三年立春一过,春雨便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大地上万物也开始慢慢复苏过来,但地处大夏边疆的漠北不要说万物复苏了,连春雨都有些嫌远,一滴也没有。
“公子,这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吗?”
一座典雅的阁楼之中,四周墙上挂着淡紫色的帐幔挂着两颗香囊散发出淡淡的幽香,牙床上纱幔低垂房间四角的灯架点着蜡烛一举便将房间内的感觉营造的如梦似幻,放在其他地方可能并不那么突兀,但在这荒凉的漠北房间内的也称得上一句奢华!
房间中圆桌上也摆满了美味佳肴,桌子两旁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这种地方...确实是第一次来。”
男子身着一身简单的白色锦袍,身形高大但不臃肿,双眸乌黑却不失光泽,剑眉星目搭上棱角分明的脸庞放在茶楼的说书人手中的话本里也是能骗得正道侠女魔教妖女团团转的男主角了,尤其是现在脸庞上青涩的笑容让一些久居深院的大家闺秀看见怕不要就此私奔。
对面女子身着一身红玫瑰般的锦绣纱衣,腰间用不知什么材质的轻纱系了个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金钗,面若桃花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平添一分妖艳风情,看着男子娇笑道:“第一次呀,自是极好的,奴家小仙儿还不曾问公子如何称呼?”
男子声音温和道:“叫我田野就是了,额...仙儿姑娘不必如此称呼在下,不过一介粗人罢了。”
小仙儿盯着眼前的男子继续轻笑道:“田公子如此模样是一介粗人的话那奴家顶多是个小婢了。”
田野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并没有接着反驳。
小仙儿却来了兴致向前挪了挪脸庞:“田公子今年多大年纪了?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手法却是不一般呢。”
田野将茶杯放下笑答道:“今年二十一岁,虽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这几年我义父带我走南闯北,这种事都是我义父来做,我只能在旁边看看,不过看的多了自然也学了一点皮毛,都是经验的积累,孰能生巧罢了。”
“呵呵,田公子的义父倒也是个妙人,但不知道义父大人有没有教田公子其他的技巧,公子还没进门就先下药再将奴家绑在这椅子上,怎么可以如此粗鲁的对待一个弱女子呢?”女主目光缠绵像是在撒娇一样。
仔细一看女子从颈部以下到腰部被一条暗红色的绳索严严实实的困在了椅子上,腿脚也被限制住了。
“我就好这口。”田野微笑着回答。
“原来如此,奴家虽然称不上什么身经百战但像公子一样的同道中人也是见过不少呢,但像公子这样猴急的还是第一次见,自己闯进门来先下药再将我绑起来,公子莫不是要装那采花贼?”
田野默不作声。
看田野没有说话小仙儿眼睛里更是变得柔媚似水,声音也愈发勾人:“田公子不如先将奴家放开来,奴家先去洗漱洗漱,到时候再将奴家绑在床上好让让公子体验一下什么叫皇帝一般的感觉如何,现在这样公子也不好行动不是?若公子真的想如此一点奴家床下还有不少道具可以用,各大门派的衣服我也有一些,若公子您愿意,我保您满意!”
“嚯,这里居然还有cosplay?”田野惊了一下。
“什么考死不累,公子您也太粗鲁了。”小仙儿先是一脸疑惑紧接着微微颔首好像害羞的样子。
“咳咳,角色扮演就不必了,至于道具用不到你的了这个就够了。”田野拿起桌子上的蜡烛。
小仙儿脸色变了变:“这可不行,真要用到我身上的话要...加钱。”
田野没有回话转手将蜡烛扔到了床铺上,烛火缓缓将床铺点燃。
“公子这是要作甚?”
田野接着抬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斟满一杯酒将其放在小仙儿的面前,看向对面女子娇媚的脸庞:“义父走之前也曾给我说过一句话是关于女人的,我虽然不认同但放在你身上还是蛮适用的。”
小仙儿此时也一改刚才娇媚的模样身躯向后神情严肃靠着椅背盯着田野问道:“什么话?”
“世间女子不论是正道名门的侠女还是魔教的妖女越漂亮的越要离得远些,不是狠毒为蛇蝎就是凶猛如老虎,我觉得不对,因为连丑的也是一样,并且在你身上应验了。”看着眼前女子田野缓缓起身走到小仙儿的背后抬起手掌放在小仙儿的脖颈处慢慢向上。
随着田野的举动小仙儿脸色大变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但别说站起身来反抗整个人也是浑身无力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田野的双手在脸上撕扯。
下一秒一张面皮被撕开来掉在地上,刚刚小仙儿面若桃花娇媚无比的脸庞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狰狞与恐怖的脸,脸上皮肤干枯还布满了坑坑洼洼,五官看起来也极其怪异,就连田野也下意识皱了下眉头。
田野看了眼镜子里丑陋的脸庞嫌弃的说道:“割皮女周水仙,杀害妙龄少女割其面皮虽然我有想过你面皮之下相貌可能丑陋无比,但没想到你这原本的样貌竟如此恶心,放我老家那边就是被虎式坦克压过之后的脸都比你这强多了。”
刚刚还一直剧烈挣扎的周水仙此时也停了下来但狠冽的目光证明其心里没有表现出来的平静先是中了药和这特殊绳索的捆绑以及如此详细的信息面前这人定是有备而来。
狠厉道:“若不是我一时大意让你小子先下药让我中了招,又怎么会轮到你在这里装模做样,不过不知道你的义父有没有教你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螳螂捕蝉?你是说我是螳螂?而你的男人剜心手刘逸笛是黄雀?”田野笑道。
周水仙没有回话而是怪叫连连:“啊啊啊!等我男人回来定要你不得好死!”
田野抬手拍了拍周仙儿的肩膀轻声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既然来了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不过听说刘逸笛是个痴情种子,本也是书香世家的世家公子居然会为了你不但杀妻弑妹,还抓了那么多人给你剥皮剜心,很难想象你什么样的魅力能将他迷成这样,你觉得是你死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不会更痛苦?”
田野刚刚说完屋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鹰啼。
田野一手放在周仙儿的喉咙处一手放在她脑袋上:“我寻了两个仇人已久但苦于一直没什么消息,我这人也就三个爱好,好武好酒好美人,所以我接悬赏只知道你们俩是那残杀妙龄女子剥皮剜心的魔头,想着顺路为民除害一下,但万万没想到你和你男人就是我寻了这么久的仇人,这可能就是缘分吧!所以,走好!”
椅子上的周仙儿忽然睁大双眼满脸狰狞,张开嘴巴想要呼喊却因为喉咙被捏碎了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呜咽。
“啊!!!”
下一秒一道瘦小的身影破门而入刚好看到田野将周仙儿的脖子扭成了麻花,一声怒吼闪身向田野冲来。
瘦小男子爆喝一声后,双眼通红散发出暴戾的眼光爆发出的力量十分恐怖,双手成鹰爪状瞬间攻向田野的咽喉。
田野侧身向后闪避躲开这一抓,刘逸笛则的攻击也紧跟而上,田野一边后退躲避攻击一边将手搭在腰间佩刀之上。
刘逸笛的攻击看似很猛实际上确实很猛。
不过不知道是爆发武技弊端还是因为亲眼目睹挚爱在眼前被杀怒血攻心刘逸笛的气息越来越乱攻击也毫无章法。
终于刘逸笛一次出手慢了,被蓄势待发的田野抓住机会右腿后蹬停住向后闪避的身子,左手反手拔出腰间配刀斩在脖颈之上,一击得手后田野迅速向后退去右手向前一甩。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一柄附带罡气的黑色小刀命中其心口之上。
刘逸笛一手捂住脖颈一手捂住胸口眼中血色退去只留下了痛苦的神色,接着身体一软,双膝跪地头低了下去。
按照常理来说脖颈被砍断一半心口上还中了一刀,这种伤势别说一流武者了就是宗师来了也救不回来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田野抬手又补了三刀,最后一刀砸在其脑门上带着整个身躯向后倒去。
确定其已经死透了,田野才慢慢走到其身旁将小刀拔出用散落的酒水冲了冲刀上的血液又用坐在椅子上的周仙儿的衣服擦了擦后将长刀归鞘小刀收入袖中。
搜了搜尸体又将房间翻了一边之后除了一些财物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将银票塞入怀中之后田野看着地上逐渐冰冷的刘逸笛的尸体呢喃道:“临死了还要把头扭过去看向她,倒也是个痴情之人,不过...舔狗必须死!”
田野看着四周已经燃起的烈火浓烟走到门口后将斗笠戴在头上系上披风后向门外走去。
......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呀!”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火焰几乎已经将整座阁楼吞噬其中,燃起的火光也吸引许多居民,屋外街上已经有人提着水桶向着这边跑来。
田野刚走出大门一只黑灰色羽毛的猎鹰落了下来站在田野的肩膀上,抻手顺了顺羽毛后走到对面骑上一匹骏马向着城门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