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跟士武和吕布原先设想的根本不一样,他们本来是要一路猛攻杀进袁术大营,现在却是调转了攻防态势,变成了袁术军进攻,他们防御的情况。
攻守对换,不说别的,在气势上士武他们已经落了下乘。
袁术军士气如虹,他们对自己的战斗力有着绝对的信心,前进的态势坚定无比,反观富川兵马面对如墙而来的敌人,却是心生恐惧,很多人不由自主的在他们的压力下开始向后撤退。
这一退问题就出来了,原先他们齐整的军阵变得参差不齐,有些混乱。
“不能后退,后退者杀无赦,保证自己阵列的一致性,一定要挡住敌人,军法队出动。”
士武居中指挥,马上看到了前排兵马出现的问题,直接下令前排阵线保证自己的整体性。
一名名军法队成员手持鬼头大刀直接出现在最前面的阵列后面,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自己人。
军法队出现,原先有些慌乱的士兵面对这样的威胁不由得咽了一口涂抹,纷纷停止了后退的脚步。
一阵小插曲之后原先参差不齐的军阵再次补全,又恢复成了一个整体,
懦弱的种子一旦种下,根本不会轻易消弭,随着两军不断的接近,这份懦弱可能会被无限放大,到最后敌人会不会直接崩溃谁都不知道,但是他们的战力绝对无法百分百发挥。
“后排继续放箭,前排准备接战。”
看到自己最前面的阵列已经恢复,士武也是松了一口大气,只要阵线不崩,胜负就还是未知数,而且他也改变了策略,现在不以杀伤卫军为主,而是将目光盯到了跟随在后面的徐州军和建忠军身上。
一时间弓箭纷飞,越过卫军的军阵,暴雨一样朝后面的兵马激射而去。
“盾牌。”
一声盾牌声的指令响起,无数面盾牌冲天而起,跟交州军不一样的是,建忠军和徐州军的盾牌是成面出现。
所有盾牌无论衔接还是角度,犹如一面镜子,平铺在大军头顶,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抵挡从天而降的箭雨,保护自己士兵的安全。
一时间乒乓之声不绝,数不清的箭矢落下,很多都被坚固的盾牌挡在了外面,虽然也有士兵的伤亡,但是却是聊胜于无的事。
“宣高,你在此指挥战斗,我去支援典韦和吕布的战斗,虽然卫将军勇力无双,但是面对吕布还是要稍微逊色一些。”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张郃却是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他有点担心典韦那里,虽然自己面对吕布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有典韦在他打打支援还是很可以的。
“好,这里有我,你去支援典韦将军。”
听到张郃的话,臧霸也是没有犹豫,现在这里的指挥是一个还是两个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相反典韦那里如果多一个张郃跟少一个张郃却是相差很大的。
“好,从现在开始建忠军所属全部归属臧霸将军指挥,他之命令就是我之命令,任何人敢阳奉阴违,杀无赦。”
张郃在说完这个命令之后直接测马狂奔,朝着吕布和典韦的战场便杀了过去。
“全军都有,弓箭手准备,继续抛射对方后阵。”
张郃离开,臧霸直接接过了指挥权,指挥麾下兵马再次抛射箭雨,进攻敌人的后队。
惨烈的远程战再次展开,双方都有损伤,但是面对防备完善的袁术军,交州兵的损失却是远远超过了对方。
“出戟。”
随着时间的推移,终于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袁哲没有犹豫,直接吩咐卫军准备进攻。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卫军在典韦这员猛将的熏陶之下,他们的兵器早就完成了从钢刀到铁戟的转变,而且近距离交战虽然说是一寸短一寸险,但是还是铁戟的攻击力更为恐怖。
“拦住敌人,后退者死。”
军法队哪怕是在后面也是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压迫力,但是一个个仍然高声大喊,不允许任何人后退。
“冲阵。”
袁哲一声令下,卫军全体暴走,一个个双眼爆出猩红的光芒,合身朝敌人杀了过去。
“对冲。”
一个校尉直接大声嘶吼,最前面的阵线也是直接向前,跟卫军撞到了一起。
“彭。”
“彭。”
“彭。”
盾牌跟盾牌的碰撞,犹如海啸冲击礁石,砰然作响。
碰撞之后双方高下立现,卫军无论是装备还是战技水平甚至是体重方面都完胜交州士兵。
要知道军阵对抗肯定是装备和体重占优的那方更具优势,而现实也正是如此,一个碰撞之下数不清的交州士兵直接就被撞的倒飞了出去。
原先还整齐划一的盾牌阵直接就被撞的东倒西歪,根本难以结成阵势,反观卫军这边却是军阵划一,维持着原先的阵型,哪怕有少许凹陷,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原状。
“撕裂敌阵,三端破袭。”
没想到敌人的阵线竟然这么脆弱,这才一次碰撞就变成了这样,真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但是袁哲还是马上做出了应对,
从原先的全面对抗变成三端破袭,争取一举破裂敌人的军阵,将效果打成对自己最有利的情况。
听到袁哲的命令,原先还是一字长蛇的卫军阵线瞬间活了过来,长长的阵线直接变成了三端凸起的诡异阵型。
三个尖端的卫军直接无畏向前,直接杀进了敌人的军阵之中,剩下的士兵则是随着他们的脚步开始向四周进攻,尽可能的将豁口变得更大。
面对卫军的变阵,交州军很难适应,一时间只能被卫军打出了他们想要的战果,而随着卫军的继续前攻,交州军的阵线被拉扯到了极致,已经丧失了自己原先的功用,距离崩溃只差临门一脚了。
“不行,挡不住了。”
负责前排指挥的校尉看到眼下的情况,他知道自己已经根本抵挡不住敌人的攻击了。
“不能退。”
就在校尉说出这句话后,他身边的军法队成员马上将鬼头大刀抵在了校尉的脖子上。
“前排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在抵挡下去根本没有意义了,如果不撤退,只能是让士兵白白送死。”
看着前排士兵只能在敌人的铁戟之下惨死,校尉也是双目喷火,满是愤怒。
“军令如此,将军没有下令后撤,你们就不能后撤一步,哪怕是死,也要给我死在军阵上面。”
对于校尉的话,军法队却是丝毫都不赞同,在他们看来军法就是天,而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将这军法坚决坚定的执行下去。
“艹,这都是交州的汉子,老子不同意,要么你砍了我,要么我要撤退,让第二道防线的士兵顶上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到军法队不同意撤退,校尉直接梗着脖,一副你要么杀了我,要么老子就要撤退。
“噗。”
军法队的鬼头大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校尉的脑袋砍了下来。
“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撤退半步,后退者下场就是这样。”
校尉的无头尸体就倒在军法队的脚下,鬼头大刀上还滴留着鲜红的血液。
“艹,竟然敢杀校尉大人,老子跟你拼了。”
“尼玛的,有本事你们怎么不上前线,前面都要崩溃了,还不后撤。”
“干他们。”
斩杀校尉可能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就是杀鸡骇猴,前排士兵恐惧之下只能拼命迎敌,另一种就是士兵心态崩溃,出现炸营反复的情况,而现在的情况就是士兵炸了。
为自己求生路的校尉直接被斩杀,这对于那些士兵来说是无法接受的,校尉为自己而死,那么他们也可以为校尉而死。
一瞬间数不清的士兵开始倒戈,那些军法队还没反应过来,直接就被砍倒在地,一具具无头尸体,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证明。
斩杀完军法队之后,那些崩溃的士兵纷纷开始向后,第一道防线已经聊胜于无了,他们必须后撤到第二道防线才能保证自己的生路。
但是他们撤退,第二道防线的兵马却是没有收到命令,只能拒绝他们后撤的要求。
一方想要撤退,另一方却是要阻拦,这就起了冲突,一时间第二道防线也是此起彼伏,变得有些混乱。
“前面什么情况?”
士武马上发觉到了前线的问题,直接向身边的人询问。
“将军,第一道防线难以为继,校尉想要率众后撤,让第二道防线顶上去,但是却被军法队斩首,
校尉被杀,第一道防线的士兵马上反戈,军法队成员已经全部覆灭,现在他们正在冲击第二道防线,但是蒙语没有收到军令,拒绝他们过来,产生了冲突。”
马上边有人来向士武汇报前面的情况。
“艹,这些军法队真特么傻,这种情况下也敢杀刘瑜。”
听到下人汇报的消息,士武直接就傻了,临阵斩杀校尉,别说是他们了,自己也不敢下这样的决定。
“将军,是否通知蒙语放开军阵,让第一道防线的士兵过来。”
一个校尉看了眼士武,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到底放不放那些士兵过来才是你要决定的事。
士武一时间也是有点难以抉择,虽然军法队将校尉刘瑜斩杀,但是这些士兵却是敢杀军法队,要知道军法队就是军法的体现,他们的存在就是最后的权威,
这些人杀了军法队,广义层面上来说已经与叛变没有区别了,从这点来说不能让他们过来,
但是如果不让对方过来那么势必会造成第一线溃败的士兵冲击自己军阵,造成倒卷珠帘的情况,到时候自己也是会很麻烦。
“第二道防线不能开,命令后方弓箭发射,驱赶他们离开,谁敢在阵前逗留,杀无赦。”
通盘考虑了一下,士武还是决定不放他们进来,这不光是对现在大势的考虑,万一现在打开阵线敌人直接顺势杀进阵中,第二道防线也会直接崩溃,
而且他们刚刚斩杀了军法队,如果让他们过来,势必会让军法队的威信扫地,届时如果其他部队也这么办,他就不用打了,直接撤退就好了。
“真的要这么做吗?对自己人放箭?”
听到士武的命令,他身边的校尉直接就傻了,现在杀自己人,真的好吗?
“按我说的办,去传令蒙语执行。”
士武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命令。
“明白。”
校尉马上派人离开,去向前面传达士武的命令。
“什么?用箭驱逐?”
蒙语听到传来的命令,眼中闪过一缕惊讶,他没想到士武竟然会下这样的指令。
“执行吧,这就是士武将军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