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林咬着牙齿,双眼流淌出一股血泪,对,就是赤红色的血泪,他现在已经恨到了极点。
关羽没有再追,只是轻轻从马上摘下了一张战弓。
“崩。”
弓如霹雳弦惊,箭似赶风追月,跨过虚空,直接将曲林射倒在地。
“你没机会了。”
收弓,归马,看也不看,关羽直接掉头返回战场。
“将军,我们为什么要往卢县方向?”
夏侯惇聚集了散兵之后,下达了向卢县方向前进的命令。
“呵呵,你知道什么,虽然军师料事如神,但是黄巾主力可是有三十多万人呢,他不过三万主力,虽然能够战胜,但是想要全部拿下根本不可能,我们现在前往卢县方向,正好可以给黄巾来个二次打击,肯定大有收获。”
夏侯惇不愧是曹操的本家,虽然谋略稍差但是战场上的嗅觉却很敏锐。
如果真如他所猜的,那么他这回去卢县路上劫道绝对收获颇丰,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即将面对的是被徐晃整合后的黄巾大军,一支拥有冀州兵为骨干的黄巾军。
夏侯惇军没有一刻停歇,直接从平阴渡转道走向卢县方向。
“将军,前方发现兵马,人数约在七千左右,看旗号应该是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惇,但是他们军阵全无,显然也是刚刚赶到。”
纪灵自己带来的斥候非常专业,不但报清了敌人的人数,编制,旗号,就连他们的战斗状态也没有放过。
“夏侯惇,嘿嘿,早就想会会这位曹家猛将了,全军听令,准备战斗。”
纪灵的眼睛瞄向远方,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笑意。
“诺。”
听到纪灵军令,原先快速行进的黄巾军马上降缓了行军速度,在冀州兵骨干的带领下,组建起了一个严密的军阵。
“将军,前方发现黄巾前锋,人数约两万,已经开始列阵。”
“全军准备,随时冲锋。”
夏侯惇的斥候也探查到了纪灵的动作,但是纪灵身后的徐晃却是还没被探知,面对十几万成建制的黄巾军,夏侯惇不跑就是傻子了。
“诺。”
七千曹军摆出了一个冲锋阵型,前排没有盾牌手,全是一水的刀盾兵,看来夏侯惇根本没把纪灵他们放在眼里。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一方是兴奋无比的夏侯惇,另一方则是准备扮猪吃老虎的纪灵,这场战斗越来越有趣了。
“五百步。”
“三百步。”
“两百步。”
“一百五十步。”
“弓箭手放箭。”
夏侯惇一声令下,麾下两千弓手弯弓搭箭,将一支支狼牙箭撒向了纪灵的先锋黄巾军。
“盾牌防御,弓箭手不要反击。”
看着从天而降的箭矢,纪灵压下了准备反击的弓箭手,他要给夏侯惇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面面盾牌擎起,遮挡了头顶的天空,但是纪灵麾下是人多盾少,还是有几百人死在了箭雨之下。
“扛起尸体,继续前进。”
这会的纪灵是铁血的,没有盾牌,那就自己创造盾牌,用死人庇护活人,让活人能活下去,这点他无所谓。
“诺。”
没有盾牌的黄巾军两三聚拢,聚起死去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
“弓箭手,不要停。”
夏侯惇看着越来越近的黄巾军,不由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种嗜血的感觉,他真的很是期待。
一波波箭雨从天而降,黄巾军的死伤越来越多,但是他们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后面几波箭雨基本上损失已经很少了。
“冲锋。”
双方距离已经拉近到了六七十步的距离,既然弓箭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了,那就冲锋吧,靠自己精锐的战斗力将黄巾撕碎。
夏侯惇一声令下,五千多名刀盾兵爆发出澎湃的战意,怒吼着朝纪灵他们冲了过去。
“放箭。”
看到夏侯惇的兵马冲来,纪灵裂开嘴角,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
夏侯惇有两千弓手,纪灵的是先锋军,弓手也不过三千左右,但是这三千弓手却是在绝对距离之下发射的猛攻。
弓矢如飞蝗般飞涌而出,把冲起来的夏侯惇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场就有数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夏侯惇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中了敌人的麻痹之策,要是纪灵从一开始就让弓箭手还击,那么自己绝对不会冲的这么利索。
双方徐徐靠近的情况下,他的部队几乎人手一盾,根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伤亡,现在好了,一波就是几百人的损失,他直肝疼。
“结阵防御,缓攻。”
既然知道自己大意了,那么夏侯惇就不会让错误继续扩大。
“现在想结阵,晚了,弓手半部直射,半部抛射。”
看到极力想要靠拢结阵的夏侯惇军,纪灵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一千五百支狼牙箭直射,一千五百支狼牙箭抛射,上下两重打击,没有结阵的夏侯惇军即使有盾牌也难以抵挡。
又是几百人的损失,两拨箭雨之下,夏侯惇部队死伤过千,还好他们面对的是黄巾弓兵,要是面对的是冀州精锐弓兵,一波速射,恐怕死伤翻倍都要不止。
两拨箭雨之下,夏侯惇兵马终于聚到了一起,再次结起了军阵。
“全军前进。”
既然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标,接下来就是硬碰硬了,但是两万黄巾面对四千刀盾兵,怎么看夏侯惇都没有胜算。
“杀。”
夏侯惇一声怒吼,四千刀盾兵也是尽皆爆喝,澎湃的杀意冲天而起。
“杀,前面就是卢县,冲过去就能生,被拦住就只有死。”
纪灵也是同样的怒吼。
黄巾现在是紧急万分,虽然黄巾溃军暂时被整合了起来,面对两三万精锐兵马的攻击不至于被击溃,如果程昱和荀彧联合起来,将兵四五万,那这十几万黄巾真的就危险了。
纪灵喊出这句话,所有的黄巾军眼中都爆发出一股异样的光彩,冲过去就能生,被拦住就得死,向死而生,值得拼命。
一方充满了对生的向往,另一方则是充满了对功勋的需求,两方说不出谁更有力量,只能让血与骨来鉴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