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蒙赤看着赵云,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他死,无论什么方法,只要弄死他就行。
两千鲜卑军尽数弯弓搭箭,将一片箭雨撒向天空。
早在鲜卑人弯弓的时候赵云就有了察觉,等弓箭落地,他已经回到常山铁骑之中。
“鲜卑人不是自负悍勇无双吗?怎么今天只敢以弓箭伤人?”
没想到这些鲜卑蛮子竟然不按常理出牌,还好自己机敏,要不然可就麻烦了。
“汉人,我承认你的勇武无人能敌,但是只要我避不出战,你又能奈我何。”
夫蒙赤根本没有因为用箭雨击退赵云而赶到耻辱,毕竟对待战神级的人物,他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
“哼~”
听到夫蒙赤的话赵云不由的一阵郁闷,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这鲜卑大帅也是绝了。
“紧闭营门,任何人不得出战,敌人来袭,便万箭齐发。”
夫蒙赤说完便带着人马回到了大营,与此同时寨墙上也立满了士兵,紧张的注视着常山铁骑的动态。
“将军,怎么办?”
看着全副戒备的鲜卑大营,袁方皱着眉来到赵云身边。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把鼓号都给我拉出来,接着给他们奏乐~”
既然鲜卑人避而不战,赵云也是没有办法,反正军师的目的就是让他们钉在徐水河岸就行。
“诺~”
鼓号齐鸣,再次为鲜卑人表演了一番汉家音乐,与此同时在徐水河岸上游三十里的地方,袁虎也终于完成了沮授交代的事。
只要他们再将几块石头落下,徐水河的水路就会被完全截断。
中午时分,天气突变,乌云犹如末世一般,将天空完全笼罩,紧接着一道闪电照撕裂天穹,豆大的雨点不要钱一样从天而降。
看着从天而降的暴雨,袁虎满眼的不相信,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沮授的杀手锏原来就是自己。
“截水~”
随着几块大石落下,一道简易石坝横在徐水河上,将平缓的河流完全堵截。
“哗啦啦~”
天地一片寂静,只有暴雨落地的声音,赵云没法除了监视的斥候,他也只能率兵回营,而六里溪部也松了一口气,除了警戒的兵力,剩下的人全都缩在毡房里。
赵云一边擦拭身上的雨水,一边赶到沮授的大帐。
“子龙辛苦了,快来喝杯热水,暖和暖和。”
沮授端着一杯热水送到了赵云手边。
“军师,这雨下的还真不是时候~”
一口将热水饮尽,赵云看着外面的暴雨,不由的多了份担心。
“子龙,你说这雨下的不是时候,我却说这雨是制敌的大杀器,你信吗?”
沮授同样看着窗外的暴雨,只不过眼中却满是欣喜。
“军师,此话怎讲?”
听到沮授的话,赵云不由的一愣,下雨了鲜卑人就能好好休息了,前两天的疲兵之策就白费了。
“子龙,为将者不光要懂战场杀伐,还要懂得合理运用天时地利之便,这暴雨便是天时,徐水河便是地利。”
沮授的话让赵云一愣,暴雨是天时,徐水河是地利?他的脑子再次陷入思考之中。
“唤高览,吴莫尔和肯帕来中军大帐~”
一会的功夫高览三人分别来到沮授的大帐之中。
“军师,难道您要用水淹之策?”
“没错~”
沮授点了点头。
“但是现在前往徐水河上游去拦河做坝时间根本不够,就算抢修完成,积蓄的水量也不足以淹没鲜卑大营。”
赵云看着堪舆,不由的眉头直皱。
“现在修时间不够,如果是三天以前就开始了呢?”
沮授冲着赵云微微一笑。
“三天以前?难道说军师你在三天前就知道今天会下暴雨?”
“我如果说是呢?”
沮授再次微笑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军师您不关心战果,只求将鲜卑人钉在徐水河岸,怪不得您说三日之后自见分晓。”
赵云这次是真的被惊到了,不光是他就连高览三人也是感觉不可思议。
如果说分析人心,出谋划策他还可以理解,但是三天之前就能知道今天的雨势,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军师,您也太~”
高览张大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大人,神人~”
“嗯,确实是神人~”
呼莫尔和肯帕还是一如既往的马屁狂拍。
“废话少说,相信现在徐水河已经断流了,所有人做好准备,随时进军鲜卑大营~”
“诺~”
半夜时分,暴雨一点都没有变小的迹象,被困毡房的孙芳却感觉自己要死了,强烈的感觉让他变得无比急躁,死亡的威胁犹如一道无形的枷锁,勒的他喘不过气来。
“恩主,这么大的雨,汉骑根本不会来袭,您焦急什么?”
东里应看着焦急的孙芳,脑子满是疑惑。
“对啊,下这么大雨,汉军根本攻不过来,我为什么会这么急躁。”
听到东里应的话,孙芳不由的一愣。
“不对,肯定有事,肯定有事,很可能汉骑会趁雨劫营,快去告知外面的鲜卑人,让他们去通知夫蒙赤。”
想了一下之后,孙芳终于想到了一个他认为最可能发生的事情。
“好得~”
毡房外的亲卫听到了东里应的话,不敢怠慢赶紧冲去了夫蒙赤的大帐。
“什么?你说汉骑可能会趁雨袭营,贺兰,吩咐儿郎们做好准备,如果他们敢来就给我把他们全留在大营里面。”
听到汉骑可能会劫营,夫蒙赤不惊反喜,虽然不知道汉骑的兵力有多少,但是在自己的营盘里,他绝对有把握让这些汉骑有来无回。
“诺。”
夫蒙赤一声令下鲜卑军营瞬间沸腾了起来,哪怕暴雨依旧,也难掩他们的激情,一个个犹如蚂蚁一般在拼命的加固营盘,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给可能到来的汉骑沉重的一击。
暴雨直到半夜才变得稍微小点,虽然忙碌了这么长时间,但是鲜卑人依然不敢入睡。
“到底哪里遗漏了,如果不是汉骑夜袭又会是什么呢?”
虽然鲜卑军严阵以待,孙芳勒脖子的感觉丝毫未减,反而变得更加强烈。
“今天说也奇怪,这么大的雨,这徐水河的水非但没有多,反而越发的小了。”
一句若隐若现的谈话飘进了孙芳的耳朵。
“水小?徐水河,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