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清晨,景瑟腰酸背痛地从雕花大床里坐起身来。
那日在秘境的温泉池中,她忆起了往事之后,羲夜当场就没有放过她。
他一把抱起她往草地上走,她羞窘得想逃,可羲夜哪里肯给她这个机会。
他将她放到草丛里,随手在两人周围的空间支了个结界。从外面看进来,什么也看不见、摸不着。
然后在那里面,无情地把她给“正法”了。
从那以后,他似乎上了瘾。只不过为了方便,地点改成了寝宫里舒适的大床。
中途,景瑟因身体原因吃不消,曾经也抗议过。
但羲夜恶狠狠地说,“小辣椒,你曾经需要有人渡给你五千年修为,方能活命。
而过去的几十年,本座为了救活你,前前后后耗费了不下万年的灵力。
你是不是也该顾及一下本座的感受,无条件地满足本座的要求呢?”
“可我实在是……”
景瑟心里委屈又无奈。
最终,一切抗议皆徒劳无功。羲夜不由她再多说什么,一把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去……
今日他走得比平常要早,留下景瑟一大清早独自在寝殿。
景瑟穿好衣衫后艰难的下了地。
外面等候的婢女听到殿内的响动,立刻端来热水和脸帕,
“请夫人洗漱。”
虽说她现在已有名有份,但还是觉得“夫人”这个称谓更显低调和大气,更符合她一贯的作派,因而让别人仍旧沿用以前的称谓。
“好,放下便可。你能否替我跑一趟,去把医官大人请过来?”
景瑟至今对于使唤妖族王宫里的这些人还不大适应。
那婢女躬身施了个礼,款款答道,
“夫人客气了,奴婢这便去请。”
在宫里要请御医都得先经过羲夜同意。
听完亲卫的汇报,羲夜拧了拧眉,问道,
“那婢子可有说过夫人到底哪里不舒服?”
“回尊上的话,这个未曾说过,她说夫人只是让她去请医官大人。”
羲夜轻轻颌首,对亲卫下令,“你即刻传旨,让医官进宫。”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岐黄医官肩上挂着药箱风尘仆仆地入宫。
一入寝殿,便见羲夜面带忧色,急急地催促他道,
“你速给她瞧瞧是怎么回事?方才本座已试着施法减轻她的不适,但效果不太好。”
岐黄医官连礼数都顾不上,便被推到了床边坐下。
一番检查下来,他喜笑颜开的行了个大礼,
“恭喜尊上,夫人已有将近一个月的身孕!”
接下来,他交代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
当把“切忌同房”这几个字做为叮嘱之重点时,羲夜的脸色甭提有多难看了。
神仙的孕育过程通常是漫长的。
三年后,景瑟终于生了。
当一个周身被黑气笼罩,只依稀分辨得出人形轮廓的婴儿被抱到羲夜面前时,他头一次发出久违了的开怀大笑……
他怀抱婴儿,一边朝他挤眉弄眼扮鬼脸,一边安慰着因忧心孩子的相貌而闷闷不乐的景瑟,
“别发愁了,本座的血脉怎可能跟寻常人一样,自是要与众不同些。”
“可那也……太不同寻常了吧!若长大后还是这般模样,怕是会遭人耻笑的。”
听了这话,羲夜刚刚还晴空万里的面孔瞬间阴翳了下来,吓得一旁伺候的婢女将头低了又低,极力隐藏存在感。
“谁敢笑话本座的骨血,本座便灭了他!”
“好了,好了,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别当真。”
景瑟怕他吓着别人,连忙抚慰道。
事实证明,景瑟果真是多虑了。
光阴如梭,孩子一天天长大,模样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几年后,已长得与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
“辰儿,今日你外祖父自地府远道而来,你一定要替你父帝好好招待他,知道吗?”
羲辰放下了正准备送往口中的吃食,好奇的问,“为何父帝不自己招待?”
“你觉得你父帝是那种会对人家和颜悦色说话的人么?”景瑟没好气道。
“呃,这个,好像从未见过。”
羲辰舔了舔嘴唇,很认真地回忆。
“对了,娘亲,问你一个问题。你当初是怎么看上像父帝这样的暴君的呢?”
羲辰歪着脑袋审视着景瑟,表情里全是大惑不解。
景瑟食指贴着嘴唇“嘘”了一声,而后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当初非但没看上,我还狠狠地骂了他。
可他还是哭着求着非要与我在一处,我拗不过他,又见他心诚,索性便答应了。”
“父帝居然又哭又求,真不敢置信啊!这好像不太符合他的行事风格啊。还有,什么'拗不过',应该是'打不过'吧!”
羲辰一下子就挑出了她话里的破绽。
“你……”
景瑟不知说什么好,索性便不与他计较。
其实,景瑟也曾经对羲夜当初来地府求亲时的一些行为迷惑不解。
有一日,她终于鼓起勇气问他缘由。
他爱搭不理道,“仔细回忆当本座的画像送去地府时,你说了什么?”
她回忆了半晌才想起来,又再次不经过大脑地冲口而出,
“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长得像马猴的那一位……”
意识到又说错话,景瑟飞快地闭上嘴。可已经来不及了。
羲夜一把捞起她往龙床上扔,并对着远处吓破了胆的婢女吼道,“滚出去!”
可怜的景瑟被惨无人道地折腾了整整一宿,在床上躺了大半日方能下地……
话说这次转轮王来妖都看望女儿和外孙一事,本来前几年羲夜承诺过带他们回地府省亲,但后来因着事务繁忙不得不一拖再拖。
那转轮王就景瑟这么一个女儿,实在忍受不了思念之情,便再次主动递上帖子,要求来大荒探望。
羲夜这次不忍再拒绝,于是同意了。
景瑟在得知这一消息后,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