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给老子快点!”此时,秦老二已经被关押进县里的大牢,并且,他还有几个比乞丐还要邋遢浑身散发着恶臭的“狱友”。
这大牢关押的都是些偷鸡摸狗,无恶不作的恶人,更是有一些穷凶恶极的杀人犯,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此时秦老二还穿着白天特意换上的价值五两银子的一身庆贺衣裳。他也不曾干过农活,不像秦老大那样黝黑粗糙,那叫一个白白嫩嫩,再配上那故作高冷的样子,倒是跟这大牢有些格格不入了。
看到这几个“狱友”一脸的不善神色,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秦老二生怕待一块自己小命儿没了,秦老二就豁出去了拽着官爷的衣服,急切地说,“官爷,求求您了,小的可是读书人,怎么能跟这些叫花子待一块……”
意料之中的,秦老二的要求被拒绝了,并且又挨了几脚,“去他娘的,进了牢子还跟老子逼逼赖赖,看老子不打死你!”
不仅如此,秦老二这一番话更是彻底得罪了他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狱友”。秦老二不知道,上月还关进来一个盗了同窗钱财的童生,因为是个读书人,还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凌辱!更何况,秦老二还说了让这些犯人极为恼怒的话,这不是追着讨打?
这捕头刚走,那几个狱友就一脸凶神恶煞的,朝着秦老二走来,猥琐又阴狠。
“呵呵,竟然是个读书人!看看这细皮嫩肉的样子,啧啧,肯定是娇生惯养的!”其中一个衣服黢黑,头发一缕一缕的油的能滴水的男子像看猪肉一样盯着秦老二,笑得像个二傻子,还露出又黄又歪曲的牙。
“就是就是,咱哥儿几个可真是走运,老子这几天快难受死了!”
看到这几个猥琐的犯人朝自己逼近,秦老二哪里不懂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心高气傲的秦老二哪里能忍受得了被乞丐不如的几个犯人盯着看。“不要过来啊!离我远点!我可是秀才!”许是短短半天受到的打击太大了,秦老二竟然有些精神失常了,还以为自己是“秀才”。可能,谎话说多了,自己都当成真的了。
只是,秦老二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反而让几个犯人更加恼怒气愤。
“呦,看把你能的?秀才能进大牢?呸!别他妈的骗老子,活腻了吧!”中间那个个子最高的犯人,直接一把捏住秦老二的下巴,用极其凶恶的语气羞辱他。
看到令人作呕的犯人捏自己的下巴,秦老二竟然哇的一下吐了。
这几个人瞬间恼怒,直接给了秦老二几巴掌,“妈的,老子弄死你,给脸不要脸了!”
几巴掌下去,秦老二白净的脸竟然肿了起来,肿成猪头了。
“各位大哥,你们大人有大量,小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吐了……”这几巴掌下去,秦老二清醒了不少,他终于意识到正是自己骄傲的资本让这几个面目丑陋猥琐的犯人颇为不满,只是,他意识的太晚了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若是哥几个高兴了,一切都好说哥几个就放过你,若是敢跟老子耍心眼,呵呵,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刚好……”中间那个犯人,长得丑陋无比,身材肥胖,嘴里散发出阵阵恶臭,让人看了就心生厌恶。
秦老二正欲反抗,可是一想到大嘴巴子的滋味,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此刻,秦老二只想出去,再也不想进这阴森的大牢。
“退!退!退!莫挨老子!滚远点”,秦老二本能的抗拒,浑身颤抖着往后退,只是,不出意外的,他又挨了两巴掌。知道反抗无果,秦老二就心如死灰的接受了即将发生的事。
秦老二无比后悔,他已经尝到了苦果,如果能够重来,自己一定不会再去买秀才,可是,他也不想想。自己那么心高气傲,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窝在水牛村那个窝囊地方!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自己进来了,老娘也不知道能不能救自己,一想到林老太那尖酸刻薄的样子,秦老二也知道肯定是指望不了林老太找人救自己了。
秦老二还在努力想着解决方案,要不自己装死?不成不成,若是被识出来,那岂不是死的更惨?要不然就配合了老娘演戏?秦老二突然灵光一现,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等明日到了公堂上,自己就暗示老娘演一出苦情戏,自己挨板子也无所谓,到时候老娘两个人上演着感人大戏,然后,周围看热闹的,肯定会觉得我们可怜,一定会说帮我说情的,对,就是这样。
想不到,这秦老二还玩得好的一套心机,竟然想到了利用围观人的同情道德绑架县尉,然后自己就能被宽大处理。只能说,秦老二可想的真多啊,若不是那个人交代过,说不定他还真的能赖过去。
“妈的,看你那窝囊样子,怎么可能有这么窝囊的秀才!”看着秦老二像鹌鹑一样呆呆的坐着,高个子有些不爽,一脚把秦老二踢倒,让他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屎。
“进了这牢里就别想着你那套读书人做派,告诉你,老子就是天,敢惹老子不痛快,信不信弄死你!”紧接着,这几个人又是对秦老二进行了一番拳打脚踢,把他揍得鼻青脸肿,看起来灰头土脸的,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如果秦老二现在站在林老太面前,甚至,林老太都认不出来,这个鼻青脸肿无比落魄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为骄傲的二儿子。
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故瞬间让秦老二成了被霜打的茄子,他心里又恨又无力,只能双眼空洞的盯着牢门,眼里写满了对外界的希望,对自由的渴望……
“再这样我就活不成了,活不成了……”秦老二喃喃自语,整个人到了崩溃的边缘,此刻他只想能够出了大牢,对,娘,娘说了自己是娘最爱的儿,娘一定会救自己的,一定会的!
这么想着,秦老二又重新拾起希望,他还想出去继续考秀才,以后要做大官……想着想着,秦老二终于进入了梦乡,只是因为恐惧,中间突然惊醒好几次,而最后一次叫的声音太大了,竟然又把那几个蠢猪一般的犯人给吵醒了。
看到秦老二梦中惊恐的样子,如同受惊了的小鹿,只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所有的果皆有因,秦老二一点都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