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向晚意终于等到了秦氏。
“娘,您怎么来了?”向晚意明知故问的询问着。
秦氏抿着唇,看着身边的刘妈妈。刘妈妈会意,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向晚意说了。
向晚意知道,刘妈妈不是一个添油加醋的人。
她转头看向秦氏,“娘,这件事情您都不用管,您只管交给女儿。我会让夏姨娘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的。”
向晚意没有和秦氏说夏姨娘和夏勇的那些糟心事,因为她觉得如果她跟娘说了,娘一定会拒绝她。
倒不如来个先斩后揍,到时候娘就不会说什么了。
…
过了几日。
蒹葭兴高采烈的跑来,说道:“小姐,成了!”
说罢,她看了眼一旁的秦氏,连忙住了嘴。蒹葭知道小姐告诉过她,一定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娘,结果她还是说漏嘴了。
秦氏此时坐在一旁,有些狐疑。
“什么成了?”
向晚意扫了蒹葭一眼,没有怪罪。她知道这件事情早晚都得和娘说。
于是向晚意卖了个关子,微微一笑,道:“娘,您只管和我回府,我保证您能看一场好戏。”
秦氏不假思索的拒绝了。
向晚意看秦氏态度坚决,只好把自己想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娘,女儿最近在跟踪夏姨娘,发现她和别人有染。她诬陷您,是因为她只有这样的眼界。女儿有一个计策,不过现在还不能和您说。”
秦氏愣了愣,她向来知道夏姨娘大胆,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大胆。
老爷给她的宠爱已经很多了,她居然还不思进取!
“而且那个孩子…估计也不是爹爹的骨肉。没了就没了。娘您也不用过多伤心。”向晚意顿了顿,继续说着。
向晚意曾经见过夏姨娘和她表哥的那些苟且事。又怎么会相信那个孩子是爹爹的骨肉呢?
别的不说,爹爹年岁已大,那么多年夏姨娘都没有怀过孕,怎么就偏偏今年。
秦氏听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叹了一口气。
“是那个孩子福薄了。”
向晚意随着秦氏的话微微颔首,如若不是夏姨娘自己作死,那个孩子也不至于三四个月的时候就夭折了。
她是医者,即使知道了那个孩子不是爹爹的,她也不会痛下杀手。
说着说着,外面的蒹葭走了进来。
“小姐,夫人,宫里来人了。自称是德公公。”
“德公公?”向晚意迟疑了一下,应该是宫内的哪位主子身边的公公。
蒹葭侧耳,“这是陛下身边的,小姐你忘了?”
向晚意这才恍然大悟,她这一世虽然去过几趟皇宫,不过对于陛下身边的公公,还真是没有什么印象。
“快快请进。”她和秦氏都心领神会的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向晚意端坐在凳子上说道。
“见过向夫人,向小姐。”德公公走进来,笑眯眯的请安。
向晚意这下认出来了,这位公公是平日里在陛下身边的公公。陛下身边的公公有两位,想必这就是其中一位了。
向晚意心中存疑,宁城离这里尚远,这德公公千里迢迢来宁城,是要说什么事情?
“公公安好。”向晚意边说着边示意蒹葭递上金瓜子。
说起这金瓜子她还有些肉疼,这些日子在宁城她一直在用自己的私房钱补贴着百姓们的吃穿用度。
她曾经问过江绎,江绎说这里的补给几乎没有,太子都贪了去,还美名其曰都已经给了百姓。
不过向晚意觉得在百姓的心目当中应该都有成算,谁才是对这大江、对这些子民好的储君。
总之,不是太子就是了。
她在宁城长大,与这里休戚与共,自然见不得那些百姓们吃苦。
“陛下听闻您赈灾有功,特赐您金恩鸾车接您回京。哎呦,您这前途,光芒万丈呀~”德公公喜滋滋地说着。
向晚意只觉得心惊,她知道陛下的用意,无非是想要快点得到长生不老药。他们秦家一日不献上这个药,那么他们就一日危险着。
赏赐也是惩罚,恩赐也是惩罚。陛下一日可以宠着秦家,亲笔赐字,予她鸾车。一日就可以让她去和亲,解决掉这个对秦家最有危险性的人物,然后就对秦家和向家出手。
陛下,好恨的心!好精妙的算计!
如若不是她重生一世,以她这小小年纪,恐怕真推算不出陛下所想什么。
“晚意多谢陛下赏赐了。”
向晚意朝外看了眼,那金恩鸾车已然在外面等着,忍不住多嘴继续说道:
“那七殿下呢,可同行?”
德公公摇了摇头,缓缓道:“这赏赐,仅您一人。哦,夫人也可乘车一同回京城。”
“那不知我们何时启程?”向晚意反问道。
“现在。”德公公指了指金恩鸾车,那意思就是轿撵已经在这儿了,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陛下这是把她架在了这里,甚至都不让她们和江绎串通好了再出发,看来陛下是非要这长生不老的东西了。
“劳烦公公稍等片刻,晚意去和外祖父一家道别,不知这一走,何时才能见到他了?”向晚意说着说着,带了些哭腔。
德公公不忍,摆了摆手就同意了。
向晚意和秦氏交换了个眼神,便离开了。
良久,她和蒹葭才回来。
德公公眼睛一亮,“向小姐,你可让杂家好等啊~”
“外祖父不舍晚意分离,于是耽搁了。”向晚意扫了眼德公公,目光凌厉。
德公公瞬间吃了憋,不再说什么。
向晚意和秦氏上了金恩鸾车,向晚意缓缓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秦氏悄悄握住向晚意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了个“忍”字。
向晚意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秦氏,秦氏朝她摇了摇头。向晚意这些日子过得辛苦,那长生不老引出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