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绎自然知道这个影卫是谁,此人名为华忠。谁承想竟做了这不忠不义之事,令人可耻!
向晚意跟在江绎后面又进了一次诏狱,第一次同他一起到诏狱,还是王老三那次。
她当时以为王老三是指挥使出面制止了,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江绎在帮她。
诏狱内空气薄凉,向晚意紧了紧身上的狐狸绒大氅,江绎见她冷,伸手将暗影手中的汤婆子递给了她。
暗影这汤婆子本来是想一会儿蒹葭给她送去的。结果被江绎拿了去,他刚想说什么,就被江绎打了茬。
“怎么?拿你个汤婆子还不行了。你个大男人用这个东西干什么?”江绎捏了捏眉心,身边出了叛徒,他现在也头疼得很。
见江绎转过身去,向晚意轻声道:“一会儿还你。”
暗影这才眉开眼笑,不过一瞬间他就整理好了情绪,向华忠走去。
这华忠也算是他和暗行的好兄弟了,平日里出生入死不在话下,甚至轻功不在他二人之下。
之所以殿下没有重用他,就是觉得他身边有重病在身的爹爹要照顾,像他和暗行平日里无牵无挂的,最适合做这些凶狠之事了。
江绎在诏狱里收起了平日里对向晚意的好脸色,不怒而威道:“华忠,本殿下平日里待你怎样?”
“好。”华忠寥寥一句就低下了头,他也是江绎手下,自然也知道他的一些手段。曾经背叛过殿下的人,最后都惨死了。
华忠忽然用力挣扎,似乎要摆脱这枷锁。
却不成想这枷锁是向晚意特意制成的,杨芝芝逃出去后,她就命蒹葭将这里的所有的枷锁都换了个遍,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江绎身着玄色外衫,诏狱苦寒,应得他们说话更显得一丝丝寒气扑面而来。
忽地,华忠猛地向旁边柱子一撞,江绎蹙着眉随手一甩,将手中的扳指甩了出去。
只听见清脆的“叮”一声,华忠应声倒地。
向晚意低声捣鼓道:“这人居然还想寻死?”
随后,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瓷瓶,似乎是炫耀地摇了摇。
“七殿下,这是民女特意研制的听话药。不论您之后问什么,只要让对方吃上一粒。保准他说的是真话。”
江绎饶有兴趣地接过药瓶,“那如果他说的是假的呢?”
“那就七窍流血而死,最后死状十分惨烈呢。”说着,向晚意又摇了摇头。
华忠冷汗直冒,他是知道向晚意的手段和医术的。
早在京都他就知道向晚意医术了得,如果这药他真的吃下了,那么他说的话就将都会成为朝堂证据。
华忠绝望地摇着头。
暗影也很无奈,华忠跟着他们出生入死,没想到最后被判了殿下。殿下虽然平时看似严厉,其实对他们非常好。
暗影接过那个瓷瓶,拿出一粒药丸,怼进了华忠嘴里。
华忠脸上留下了一行痛苦的泪水,他感觉胃里好似有人在搅着,使他生不如死。
江绎没等他反应过来,就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和太子联系上的?就是说,你是什么时候背叛本殿下的?”
“就…就前几日,我突然收到了一封匿名的来信,信上面说我看着殿下的一举一动,殿下平日里说什么就及时的汇报。”华忠断断续续地说着。
江绎偏过头看了一眼向晚意,向晚意点点头,证明他说的是真话。
江绎又继续问道:“那你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华忠这时没有继续说,暗影看了眼江绎的眼色,将脚扭在华忠手上,又加重了些许力气。
华忠瞬间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折了,再加上胃部疼痛,感觉自己已经快说不上话来。
向晚意皱了皱眉头,大声呵道:“三,二,一!”
只见华忠应声蜷缩成一团,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我说,我说…”
“属下并没有听见什么,只是听见殿下说要对付太子,就提前写了信告诉太子。”
暗影在一旁对江绎点点头,他们刚才已经将那只信鸽打了下来,上面的确如此,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有效信息。
也没有听见向晚意和江绎说的关于太子身份的事。
江绎这下放了心,有些痛心疾首地说着:
“本殿下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背叛我?本殿下身边从不缺乏人才,但是就缺乏像你这样的人。”
江绎本来想等回了京城,就让他接替暗行的工作,在外面为他打探情报。却没想到这个计划这么快就被打乱了。
“他们用我的家人威胁属下,属下也是没有办法了,殿下…今天被您抓住了,就任您处置了。”
江绎听了后深深叹了口气,家人,永远是他们逾越不过的话题。
随后久久没有开口。
向晚意见状,继续江绎的话题问着:“那杨芝芝,是你放走的吗?”
“是…是属下。当日里太子找到了我,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与我一直对信的人,居然是太子。他和我说,让我想办法找个机会,将那杨芝芝带出去。”
“带出去后,他就有机会带杨芝芝走。所以我就想了个法子,将兄弟们的视线转移走,然后成功带走了杨芝芝。”
华忠鼓起勇气,继续说着。他在江绎身边多年,看着江绎愈发铁青的脸,知道他是生气到了极点。
华忠拖着手铐脚镣跪了下去。脚镣哗啦啦地响着,向晚意忽然想起来,自己上一世的最后一天,好像也是活得如此不堪。
如今在大家的眼中她是灾星,像极了上一世那些不堪的日子。
向晚意烦躁地踢了踢脚边的石头,石头咕噜噜地滚到了江绎脚边。江绎垂目看了眼向晚意踢过来的石头,还以为向晚意有话要说。
“怎么了?”
向晚意这才发现自己将不安的情绪带到了表面上,连忙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