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有些好奇,这洛吉今日见的究竟是谁?
她可不信洛吉的鬼话。
“洛吉,我有件事,请你务必认真回答我。”
洛吉抬眸顺目,说道:“你既然那么说了,那你便问吧。”
“此事你究竟知道多少,或许是说你究竟隐瞒了我多少?”向晚意眼神凌厉地看着洛吉,她有感觉洛吉一定有什么瞒着她。
“我今日去见了你们的太子江维,其中还饮了茶。”
“茶?”向晚意质疑地问着。
她与太子上一世接触了很多日子。她知道太子一向不喜欢在招待客人的时候饮茶。
除非是客人送上了一些新的茶叶。他才会略微品一下。
茶有问题!向晚意立马反应了过来。
“他从不在见客人的时候饮茶。”向晚意平静地说着。
洛桑挠了挠头,说道:“晚意姐姐,你怎么会知晓?这也太细节了吧。”
向晚意眼皮发紧,她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洛桑在了。
洛吉此时看出了向晚意的窘迫,连忙起身。
“贵为太子,这些小习惯。想必大家都会知道的吧。我们是来使,所以不知道也正常。”
向晚意上一世曾经跟洛吉说过,太子和向欢的那些苟且事。所以他也就知道了不少太子的传闻。
不过这么细节的事情,他还真的不太知道。
向晚意眼神眨了眨,她没有想到洛吉会替他解围。
“给你的解毒丸记得按时吃,如果药不够了。你可以去广厦堂,找那的管事,就说向小姐要的。他就会给你了。”
“剩下的药我也配好了,到时候一并给你放在广厦堂。”向晚意想了想,继续说道。
向晚意不想要与洛吉有更多的瓜葛,所以选择了在广厦堂给他送药。
“好吧。”洛吉自然也明白了向晚意的用意,不愿见就不愿见吧。
“若无事,我就先离开了。”向晚意想了想,福福身便转身离开了。
向晚意刚要上马车,洛桑叫住了她。
“晚意姐姐!”
向晚意转过头看去,有些疑惑地问着:“怎么了?是你兄长又有什么事了吗?”
“他没事,是我想找你。”
向晚意这才放下心来,缓缓地说道:“这里人多眼杂,那上完马车说吧。”
洛桑也不扭捏,便由着向良扶她上了马车。
向晚意没有开口,而是等着洛桑先说。
洛桑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心情,然后说道:“晚意姐姐,我知道我此举有一些不妥。阿兄也不会赞许我这样私自出来找你。但是我……”
话音未落,向晚意眉眼闪动了一下,便说道:“我没有妹妹,你既然唤我一声姐姐,那我也是高攀公主了。妹妹来问姐姐又何来不妥之处?”
洛桑顿了顿,“阿兄的病情真的很严重吗?”
“实不相瞒,七殿下也患了此病。已经好几个月了,每次我也只能给他解毒丸去诊治,又或是针灸,或是药浴。”
“的确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根治。至少我是没有办法。或许你们可以找一找洛国的名医,也许有救。”向晚意怕她心灰意冷。
洛桑眼底有一些痛苦,她与阿兄的关系一直不错。也因为是一母同胞,所以阿兄对于她还是比较好的。
虽然在外人看来阿兄对她非常严厉,但是她知道阿兄是宠着她的。除了让她来和亲,其他事情阿兄都是事事依着她的。
“你也不用担心,德勒已经回去了。也许会找到解决办法。”向晚意安慰着说道。
她其实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当初江绎昏迷不醒,她是靠着执念来诊治江绎的。江绎能醒来,向晚意已经是万幸了。
如今洛吉说的那番没有解药的话之后,她哪里还有什么侥幸了,都是绝望。
“我知道了,晚意姐姐。”
洛桑有些落寞,她本来追上来是存着一丝侥幸的,也许向晚意是在骗阿兄,但是如今只有他们两个的场合,晚意姐姐也没必要骗她…
“我会尽力的。”向晚意叹了口气,没想到现在除了江绎还有一个洛吉要管着。
她有时也会无能为力啊…
比如现在。
“洛桑,我有一件事想同你说。”
“你阿兄生病的事,暂时不要与小宁说。我觉得他来路不明,而且窝藏祸心。”
“那我回驿馆了,姐姐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洛桑眼底的光黯淡了一些。
她知道之前洛吉绑架她的事,所以她也有一丝愧疚。向晚意对他们这么好,他觉得阿兄真的很过分。
洛桑走后,向晚意深深叹了一口气。
“向良,走吧。去我刚才说的地方。”
向良点点头,便驾着马车往京郊走去。
向良照着之前的记忆将马车驾到了夏勇的院子附近。
“小姐,到了。”
向晚意从马车中找到了一件从来没穿过的外衫,又理了理自己发簪上的首饰,然后下了马车。
走进院子里,向晚意捂了捂鼻子。果然这院子和小乞丐说的一样,破烂不堪。也不知是什么邋遢的人,能将自己的屋子变成这个样子。
夏勇听到门外传来陌生的声音,警惕地拿出床榻上的刀。脚步轻轻向着向晚意走来。
向良轻轻叩了叩门。
“有人在吗?我们想进来讨口水喝。”
夏勇见到来人没有恶意,便打开了门。
“你们找谁呀?”
向晚意福福身说着,“我我是来京都探亲的,只是路途遥远,我随身带的行囊已经喝完了,我家这口子,借大哥的屋子,讨口水喝。”
说罢,她晃了晃自己的钱袋子。
这一招便叫引狼入室。
夏勇见到钱袋子,贪婪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向晚意。向晚意看见他的模样,一瞬间蹙着眉,不过又恢复了平常的神情。
她今天来是有事情要办。
“哎哟,大哥,你这儿就你自己住呀。”
向良和向晚意在下马车之前,就已经交谈好了想要套他的话,他们扮成来京都探亲的夫妻,路途遥远,水已经喝的七七八八了。
这些话都由男子来开口,更为妥当,所以向良才开了口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