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城主夫人大恩,静瑶没齿难忘,他日当结草衔环以报。
城主,夫人,鹃儿带到。
鹃儿参见城主,城主夫人。
起来吧,鹃儿,李美人在院里可曾与人发生过龃龉。
回禀夫人,美人说话做事一向谨慎,不曾跟人有过争执。
生活起居,待人接物,可曾有过异样。
裴姬曾责罚过李美人。
我想起来了,几个月之前啊,(夫人刚刚裴姬大人打了李美人,您看。)
(真是放肆,她以前老欺负小丫头也就算了,现在连姬妾也敢打?)宝剑还过来上报,我还责问了裴姬呢。
她怎么说,
她说(李美人冲撞了妾身,妾身一时火气上来了,不是故意的,)
(裴姬你别以为平日里,我不与你计较,这内院里,人人都可以受你欺负了?)
(夫人这话就严重了,妾身蒙恩,升为裴姬,自当是要替城主夫人分忧的,管教妹妹,也是妾身的职责所在,再说了,李美人刚得了城主恩宠,妹妹哪敢拿她怎么样。)她硬是胡作非为,说成为我分忧,你说她气不气人。
鹃儿,你先下去吧,
是,夫人。
看来李美人的死,跟这次责罚绝对有关联,你都觉得裴姬善妒,那其他人会怎么想呢?
是裴姬要挟李美人的。
裴姬是太丞的女儿,她虽然跋扈,但只是为了得到眷宠,给宗室开枝散叶,以孤对她的了解,倒不会害人。
那是有人要陷害裴姬。
很有可能,
那,那是谁要陷害裴姬啊,又要挟李美人呢?
就你这脑子,在这里怎么活到现在的呀,哎,虽然内院出了事,但是布局之人,或许根本就不在内院。
那……
城主,夫人,天不早了,城主和夫人累了一天了,还洗洗睡了,
是啊,该洗洗睡了,
是啊,天不早了。
那我……那孤回去了,
城主,今晚在凤仪宫歇息吧。
也……也好,
明日还要早朝,赶紧睡吧,
好的,城主
钰儿,嫁给孤后悔过吗?
当然没有了,怎么了,城主后悔了?
没有,
羞死了,
这都什么簪子,这么老气,怎么没添置新的。
大人,城主不是削减了内院开支,充了军饷吗?
哼,银子定是进了徐家的腰包,害得连我都要跟着受罪。
城主驾到。
快把这些都收起来,别让城主瞧见了,
是,大人。
给城主请安,
快快请起。
城主,你可好久没来我这夜华宫了。
这味怎么这么冲?你是不是把一个月用的胭脂,一日全涂脸上了。
妾身今早一觉醒来,这心啊,就怦怦直跳,估摸着怕是城主要来,所以赶紧收拾妥当,等着尊驾呢。
看来孤的裴姬,不仅长相可人,还神机妙算呢?嘿嘿,你这簪子呢?
妾身听闻城主,命朝臣富户筹集军饷,也命人拿了些首饰出去换成银钱,也为将士们,尽些绵薄之力呀。
阿切……
咣当一声,场面十分尴尬。
哎呦,这是?
这是妾身当年陪嫁的簪子,妾身命萍儿,拿出去换成银钱呢,援助前线。
这下萍儿手里的一包首饰都掉落了下来,看来裴姬这会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没错,城主,妾身打算把这些都换成银钱。
无毒,
在
裴姬拳拳之心,天地可鉴呀,这簪子都掉了一地了,你还站在这儿干嘛呢?那钗子换银子,这种跑腿的活还用让裴姬亲自去做吗?
无毒明白。
有劳无总管了。
哎呀,裴姬大人言重了,这都是无毒应该干的,来,给我。
城主,
裴姬,这李美人一事,你可知什么内情啊?
城主明鉴。此事跟妾身断无关联。
断无关联,但孤怎么觉得,必有关联呢?
城主是在怀疑妾身吗?妾身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让城主如此不信任?
这院里头谁不知道,你跟夫人不合呀,这内院除你之外,还有谁有这胆量?行此等事?
城主,城主要是不相信妾身,妾身只能只能……一死以证清白了。
夫人,您醒了?
城主人呢?
城主刚刚出去了,还嘱咐我们,不要打扰夫人。
(徐钰也有体贴孤的时候啊,)
夫人,您这样擅自动城主文书,被城主知道又要闯祸了。
哦,知道城主去哪儿了吗?
好像是往夜华宫去了。
干什么呢,快给孤下来,
你别过来,城主一心怀疑是妾身指使李美人陷害城主夫人。妾身只能一死以证清白了。
宝剑,
何至于此啊,
啊,啊,呜呜呜。
你没事吧,
疼,疼,呜呜,城主,妾身不在乎夫人怎么想,妾身这么做,只是不想城主为难,情不知所起啊,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
传医师,
太想不开了,
简直胡闹,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孤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徐钰,你简直无法无天,
我就是去看看,是她自己要自证清白的,再说了,她死不了,我在那白绫上切了口子的?
你还不知错?
裴姬对自己都那么狠,她心机又重,我现在可以非常确定就是她指使李美人害你,害我。不是,害我们俩的。
孤,发现你变了,以前你总是可以忍让,现在呢?总是要追着不放。
妾身没变,她欺负我可以,欺负别人,我就是不能坐视不管。
宝剑,
通知所有内院姬妾,明日午后来凤仪宫,我倒要好好整顿一下,内院风气。
是,夫人。
至于你,李美人一事不得在追究,孤自有主张。你且好好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