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雪回到慈善药堂,大家都围着她问长问短。王府里那几个除了贱籍的丫鬟婆子无处可去,都到慈善药铺做了帮手。
琳儿欣喜地叫,“姐姐,你回来了。”
袁德昭见她回来,眼眶一热迎上前去,差点绊了跟头,“楚大夫,你没事吧?”
见众人这么关切,楚寒雪心里也有一股暖流,点点头,“没事。”
入夜,袁德昭来找楚寒雪,“楚大夫,入冬的三九贴已经制好了,明天就能四处去散发了。”
楚寒雪羞愧地说,“抱歉,这本该是我的事,这阵子让你忙坏了吧。”
袁德昭拿起一本医书,说道:“不忙,但楚大夫,你的中医基本功似乎不扎实,得给你一些教育。”
楚寒雪更加羞愧了:“我学的西医,中医方面的确头疼,可大晋如今通行的是中医。提到中西医兼备的人才,非袁大夫莫属。”
袁德昭微微一笑,“你西医造诣在我之上,也是可造之材。这样吧,我们多交流自然就好了。”
两人谈话正酣,端王爷来了。
“雪儿,有一件事得跟你说。”
“嗯。”
“你父亲的事,你是不是想知道?”
“我是想知道。但现在凭我的力量,根本没法为父亲翻案。现在我应该低下头认真做事,让人看到我,如果我的分量重了,自然说话就有人挺了。到时候再给父亲翻案吧。”
端王爷点点头,便不再提这事。其中隐情的确残忍,如果现在不能解决,那不如不说。
“以后有什么打算?”端王爷问道。
“实不相瞒,我想在全国推广医术。我这套医术叫做西医,我不是说中医不好,但其实两者各有所长。中医长于调养,但需要救急的时候还是西医更胜一筹。”
“嗯。要不是你用西医的手段,那两次疫病流行肯定会全国蔓延的。要是我能帮你做什么,请一定要告知我。”
“多谢。”
就在这时,一阵悠长的马撕声打破了药铺的宁静。
陆清明正整装待发,要往天山驻守了,虽然他只是暂代管理边军,但谁不知道,他以后会全面接管,此时正是春风得意。
“楚神医,”陆清明看着楚寒雪,“我要去天山接管边军了,那边缺医少药,麻烦你给我准备一些常备药。”
陆清明和张暮烟上床之后,第二天默认了这个事实,但心里却涌起对楚寒雪的愧疚。在他走之前,他必须要再次跟楚寒雪表达自己的感情,就信马由缰来到医馆了。
可是,他却看到陆正源在这里,想了想,便特意刺激陆正源。
毕竟陆正源卸下权力之后他上位了,此前他还诬陷陆正源却也没有得到惩罚,如今风头比陆正源更盛。
“没想到七哥这个代将军,还得亲自来问草药的事,随军医官都不管吗?”陆正源讽刺道。
楚寒雪冷笑地看着陆清明:“抱歉,医馆规模太小,自己都不够用呢,无法为您备草药的条件,请另寻他家。”
陆清明不怒反笑,从马上下来,“楚神医的药好,值得我等上一阵。就等楚神医把草药准备好我再走。这阵子,我每天都来查看进度。”
见对方赖上自己,楚寒雪心里腻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也顾不上陆正源在场,陆清明眼中情愫流露,“我要干嘛,你不知道?你最清楚我要什么了……”
“你乃有妇之夫,正妻在堂,知道你在做什么?”她差点叫出来,陆清明、张暮烟,你俩锁死吧,不要祸害他人了。
“我知道,只是此去天山……”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瞟着陆正源。
看着陆清明纠缠不休,陆正源禁不住怒火中烧:“楚神医已经表过态,你这就是公然骚扰了。堂堂国公,竟然做出这种事?”
“哼,楚神医是谁,你我心里有数!我这是堂堂正正!”陆清明也毫不相让。
见楼下吵闹不休,琳儿在楼上问道:“袁大夫,您有熬药剩下的药渣么?”
“有啊。只是你干嘛……”袁德昭疑惑地问。
“就都给我吧。”说完,她拿眼睛瞅着楼下的陆清明。
“哦~,懂了,药渣啊,这里多的是。”
说罢,袁德昭微微一笑,将药渣子全都琳儿端来了。
琳儿低着头提着一桶药渣,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下了楼,“轰”地一下往陆清明身上泼过去。
陆清明闻到一股又苦又臭的味道扑面而来,泼了他满身,禁不住呕了出来,“呃,呃~”
待抬头一看是琳儿,发起了脾气,“大胆奴婢,你竟然……”
“哎呦,琳儿眼拙,惊了国公爷大驾,真是得罪了。”琳儿假意道个歉,语气冷冰冰的,讽刺道,“只是国公爷,你不好好地去练兵,怎么跑到药铺来了。啧啧,马上就有平民来看病了,看了国公的笑话可不好。”
之后,琳儿又看着陆正源,笑的十分热情,“哎呦,欢迎端王爷大驾光临,咱这小药铺可是蓬荜生辉。端王爷宽坐,奴婢这就给您泡茶。”
对一个不理,一个热情,陆清明气的要命,但身上臭烘烘的,又不便发作惹人笑话,便气哼哼地走了。
楚寒雪嗔怪:“琳儿,你何必如此?小孩子一样。”
琳儿眼珠子一转:“姐姐,你想被他纠缠吗?对付这种人我比你有经验多了,那就是毫不留情,让他没脸。他还想要药?我看得多给他几个嘴巴才是。”
陆正源摇头一笑,袁德昭也笑而不语。
陆清明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张暮烟也闷闷不乐。
前阵子,两人虽然有了鱼水之欢,但一个是刻意下药,一个心里想着别人,心结没解开,反而越弄越深。这几天,陆清明都在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