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希希正要找到周公下棋了,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过了一会儿,程彩霞的声音在卧室门口响起。
“希希,楼上邻居找你说点事儿,你出来一下吧。”
“好,马上出来。”
简希希懊恼地掀开刚刚盖热的毯子,离开了自己的温柔乡。
“喂!你帮我暖暖被窝!”
简希希对傅纪年下达指令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
这个女人,把他当什么使唤了……
傅纪年将简希希的毯子搭在了自己身上,继续看起了那本电工基础知识。
简希希走到门口,发现站着的是自己第一天遇见的那位可怜的邻居大婶。
“大婶,你这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邻居大婶微微泛红的眼睛出卖了她的情绪,她轻声请求道。
“希希,你能和大婶出去找个地方聊聊不?”
简希希隐隐知道背后的原因,点头答应了大婶的请求。
换好鞋子,便和邻居大婶走出了单元楼,走到了小区花园里人迹罕至的角落里。
“大婶,你有什么困难就在这里说说吧?”
简希希拉着邻居大婶在石椅上坐下,握着她的手询问道。
“希希,我家老头子答应要和我离婚了,就是这个房子他说有他一份,如果想离我就得搬出去,不然,我就别想和他离成……”
“我想着你见的世面多,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保住这套我父母留给我的房子。”
面对邻居大婶饱含期待的眼神,简希希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安慰。
突然想起那天和婆婆一起撞见的场面,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对待不要脸的人,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下策。
“大婶,你既然来求助我了,有一个事情我必须和你提个醒。”
邻居大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简希希接着说道。
“你家老头子那个三儿,上次我和我婆婆在服装市场又撞见了,她们在买小孩子穿的衣服呢!”
简希希明显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微微颤动,邻居大婶明白了背后的意思。
“这个不要脸的老头,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大婶不得不自嘲起来,自己也为他生儿育女了,不一样还是得不到好脸色么?
“大婶,你要想办法拿到这老头婚内出轨的证据才行,到时候才有可能保住你的房子。”
邻居大婶先是点了点头,后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才能拿到证据呢?希希,你有什么办法吗?”
简希希想着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把自己的计策告诉了邻居大婶。
“这样能行吗?”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想想你父母留下的那套房子,大婶你可要支楞起来才是啊!”
大婶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她最对不起的就是一直反对自己嫁给穷小子的父亲。
“行!你等我的好消息!”
简希希和邻居大婶又闲聊了几句,二人双双回了家里。
看见简希希进来,傅纪年腾地一下将她的毯子从身上踢走。
这一切都落入了简希希的眼中,这个男人还真给自己暖被窝啊?
她怎么觉得傅纪年有些喜欢强势的行为呢?想想他高大健壮的身材,倒是反差感极强。
“谢谢你啊,老公~人家一回来就可以睡进暖暖的被窝呢~哇,还有男人荷尔蒙的味道诶!”
傅纪年早知道简希希给他唱这死出,打死他也不给她暖被窝的。
“怎么不理人呀?是不是害羞了啊?让我看看嘛!”
傅纪年用书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敌不过简希希不断作乱的小手。
“睡觉了!”
傅纪年将书收起来,放在床头柜上,把灯灭掉,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切,真是无趣的直男一枚丫!
邻居大婶在得到了简希希的指导下,一大早就跟着老头子出门了。
一路上,老头子路过早餐店买了早饭、路过水果店买了水果,提着两手东西,敲响了一个陌生的家门。
“死鬼~你还知道来我这里啊?我还以为你连你亲生骨肉都不管了呢~”
三儿娇媚嗔怪的声音从门里传来,两人拉拉扯扯地准备进门。
“怎么会呢?你和它都是我的小宝贝,这几天在和家里老太婆谈判呢,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和宝宝一个家~”
老头子的甜言蜜语,把年轻的三儿哄得巧笑倩兮。
邻居大婶亲眼见到了这苟且的一幕,亲耳听到了所谓的枕边人与她人的密谋。
几十年的感情真是可笑,几十年的青春再也找不回,离婚后的她才是完整的她。
过了一会儿,糟老头子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拎着一袋垃圾。
邻居大婶灵光一闪,何必和这个怀孕的女人打一架,扯她的头发呢,万一一个不慎,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老头子将垃圾扔到单元楼下面集中回收垃圾的地方,拍拍手,就转头又回那温柔乡去了。
待他走远了,邻居大婶才偷偷从一旁的拐角处钻出来。
她打开了那一袋从三儿家里带出来的垃圾,忍住垃圾堆腐臭发烂的气味,仔细拨开里面翻找。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怀孕的人掉发厉害,垃圾袋里有不少长长的头发,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三儿的头发。
邻居大婶赶紧拿出来事先准备好的透明胶袋,将几丝头发装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自己胸口里襟的口袋里。
见四周无人发现,邻居大婶慌慌张张地离开了三儿住的小区,跑回了自己家,去找简希希来商量下一步打算。
这一周简希希已经恢复了正常上班,此时此刻正在居委会办公室舌战群儒。
邻居大婶见简希希没有在家,便只好等她下班再去寻她告知此事。
“妈?你不在家里待着,在这儿吓晃什么呢?”
邻居儿子不知为何事来到这里,邻居大婶有些慌张失措。
“我……我出去随便转了转,这就要回家了。”
“行,我刚好有事情要问问你和我爸。”
邻居大婶本来拨开云雾的心又被遮掩住了,她走在儿子前面,用布满老茧子的手颤颤巍巍打开门锁。
她并不算太老,手抖的毛病却很严重,这么多年洗衣做饭,她的关节四肢早已出了问题。
“坐吧。”
母子二人坐在沙发上,相顾无言,终于还是邻居大婶先开口了。
“我和你爸走不下去了,我俩打算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