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安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林梦晨：“小姑娘，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不要想太多。”
林梦晨勾了勾唇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了话头，问秦淮安：“怎么样？既然我已经解决了保安室的问题，那我们是伙伴了吗？”
秦淮安苦笑道：“你帮了我，我肯定是要报答你的。”
林梦晨抿嘴笑道：“那我以后的几天都不想下楼扔垃圾了，你能帮忙吗？”
秦淮安没想到林梦晨提出的是这样的要求，他琢磨了一下，才说道：“那个保洁，应该也是‘那个东西’。他和我没有交集。不过我的规则里并没有说不能帮你倒垃圾，所以，你以后每天晚上八点四十把垃圾放在门口，我会帮你处理掉的。”
“那就太感谢了！”林梦晨冲秦淮安摆了摆手：“那我上楼了。”
秦淮安神色复杂地目送林梦晨离开，当夜色把林梦晨的身影吞噬之后，秦淮安的身后出现一道黑影。
“你确定要帮这个小姑娘吗？”
秦淮安皱了皱眉头，似乎很反感身后这个人，但还是得回答：“这并不触及我的利益，帮了她，就算我还人情了。”
林梦晨回到家，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今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大姨妈走了，她终于可以泡澡了。
林梦晨泡在浴缸里，知画也不知道避嫌，依然在卫生间里跟她聊天。即便是林梦晨不搭腔，知画也能跟门外的狗子说几句话。
娘俩轻声的呢喃像是催眠曲，林梦晨不知不觉间，竟然在按摩浴缸里睡着了。
林梦晨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似乎还没有出生。
李翠玲每天挺着肚子在家里好吃懒做，外婆就在一边骂骂咧咧：“你才多大就要生娃娃？你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啊！不如听妈话，咱们去医院把孩子打掉吧？”
“打掉？你有钱吗？”李翠玲讥讽道：“就咱们家那点钱，够干什么的？倒不如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他说了，要是个男孩，就给我一百万！”
“可如果是个女孩呢？”外婆恨铁不成钢道：“难道你以后就要带着这个孩子过一辈子吗？”
李翠玲厚颜无耻地对外婆咧嘴一笑：“如果是女孩，咱们不如就说这是我妹妹啊！这是你的孩子，我不就不丢人了！”
“你胡闹！我都守寡十几年了，哪儿还能生的出孩子！”
两人吵了很久，林梦晨被吵得头痛，她对她们说：“你们不要再吵了！我就是个女孩，你们把我打掉吧！”
可是在梦里，林梦晨还没有出生，外婆和李翠玲当然也听不到她说话。
画面一转，到了李翠玲分娩的时候。
外婆在外面等得焦急，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女人对外婆说：“你放心，如果是女孩，我会帮你处理掉的。”
“那就全靠你了！”外婆拉着女人的手，似乎很感激。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李翠玲终于生下了一个女孩，助产士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李翠玲厌恶地别过脸：“真是晦气！”
外婆在外面听到是个女孩，脸上似乎有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她回头拉着白衣女人的手说：“梅姨，剩下的，就麻烦你了！”
林梦晨疑惑地转过头看着白衣女人。
女人摘下口罩，露出梅姨那张妖艳的脸，妩媚一笑：“放心吧，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护士把小孩子抱出来交给外婆，外婆直接转手给了梅姨。
林梦晨不知道这个孩子还算不算是自己，但她还是跟着梅姨往外走。
刚出生的孩子红彤彤的，身上还有点皱皱巴巴。
梅姨嘴里哼着歌，把小孩放进一盆牛奶里仔细洗干净，然后……
她把孩子放在了菜板上，一刀一刀剁成肉泥。小婴儿甚至来不及发出哭喊，就变成了饺子馅儿。
林梦晨恶心得想吐，可是喉咙里仿佛堵着水泥，她什么都吐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梅姨把饺子一口一口吃完。
“啊！”林梦晨从梦中惊醒，还把知画吓了一跳：“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林梦晨大口喘着粗气，盯着知画半天回不过神。
知画被林梦晨看得不自在，扭了扭腰，用帕子半遮掩着脸问：“你到底怎么了啊？”
“你跟我来！”林梦晨匆匆把自己擦干净，套上睡衣来到卧室，从床底下掏出凤萍。
果然，到了晚上，凤萍就恢复她的鬼样子了。
凤萍媚眼如丝，对林梦晨调笑道：“怎么，想人家了？”
“少跟我整这些个没用的！”林梦晨抓起一只拖鞋照着凤萍的脸啪啪一顿抽，抽得她求饶才停下。
“现在，我问什么你就老实说，有半句假话，我就把你变成碎渣冲进下水道——懂吗？”
凤萍似乎很害怕，赶紧点了点头：“你要问什么啊？”
林梦晨回头看了一眼，自从凤萍从床底下出来，知画就又变得迷迷糊糊的，狗子也跑去阳台不敢过来。
林梦晨揪着凤萍的头发，把她拖到客厅，再重重地松手，把她甩在地中间。
到了客厅里，凤萍似乎就没那么精神了，她甚至开始哆嗦起来：“这里好冷……咱们还是回卧室说话吧？”
“由不得你。”林梦晨又看了一眼知画，见知画精神了很多，林梦晨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林梦晨先问知画：“知画，你说你是春风得意楼的头牌姑娘，可你为什么会生孩子？”
知画得意道：“当然因为我是头牌啊！我的客人多，那就难免嘛！”
林梦晨转头又问凤萍：“凤萍，你既然是春风得意楼的妈妈，就应该知道，一个姑娘如果怀孕了，还生了孩子，会让你少赚多少钱。可你为什么不提前给她们喝绝育药，反而让她们生下孩子？”
“这个……”凤萍似乎很紧张，她想要编个瞎话，又怕林梦晨的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