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惊恐地看着堇瑟。
梦中怎么会感觉到疼痛?
这太不合乎常理了。
堇瑟笑得人畜无害,察觉到我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说了句,“小心李宛如回来找你麻烦。”
然后消失不见。
跑得倒是挺快。
随后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依旧躺在我的床上,我急忙爬起来打开灯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照。
我脖颈间还留有某只狐狸的牙印。
我仔细琢磨,越想越觉得这次堇瑟没有入我的梦,而是在我房间里他设下了幻境。
然后我在我床铺上找到了一撮黑色狐狸毛。
死狐狸,总是花各种心思耍我。
不过,他说小心李宛如回来找我麻烦什么意思?
难不成李宛如回来了?他特意过来给我报信?
秉着小心为上的原则,我开启了九曜瞳,无限扩展九曜瞳的视力所及之处。
没想到还真让我发现了李宛如跟她师父高昌。
这师徒二人从进村后,一路往村支书家走去。
我心底莫名一动,看不出来高昌还真有两把刷子,知道问题出在村支书家里。
可惜他来迟了。
他带着李宛如在村支书家房前屋后,拿着罗盘仔细勘察一圈后,高昌眉头紧锁,嘴里嘟囔着什么,我听不到。
干脆我就跑出去听。
我躲在距离他们不远的转角一堆砖头后面,掩去自身气息,静听这师徒俩对话。
“怎么了师父?可是有什么不妥?”
“奇怪,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如果按你所说,那必定是有高人故意设计村支书一家,然后嫁祸给你,但奇怪的是,这里根本没有一丝特殊痕迹。”
“师父你的意思是没有人用道术害村支书?”
高昌摇摇头,“非也,我只能说,这个人绝对是个高手,或许他只是想为民除害而已,把你牵连进去可能是意外。”
“师父你会不会看错了,这人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怎么能是误会。”李宛如不免有些气愤。
“怎么跟师父说话。”高昌被自己徒弟质疑,内心顿感不悦,“那你说说到底是谁要害你。”
“王卜”李宛如说出这两个字后,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除了她我不做第二人想。”
“不可能”高昌直接否决,“就她那点底子连你都不如,怎么会一丝痕迹留不下,不可能啊!”
我躲在角落忍不住勾唇轻笑。
竟然被人夸奖了。
我该不该高兴?
“师父,你难道忘了她背后可是有狐仙堇瑟,就算她没那本事,那堇瑟呢?”
这?
高昌迟疑了,“如果是狐仙,那还真有可能。”
“师父怎么办?王卜伙同狐仙对付我,他们有什么目的,之后又有什么目的,万一七十年前旧事重演怎么办?”
七十年前的事是茅山的痛,那一战他们茅山损失惨重。
这事不是秘密。
堇瑟是罪魁祸首。
高昌闻言,神情严肃起来,“王卜,留不得。”
李宛如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却想问候李宛如十八辈祖宗。
我特么的招她惹她了,她就逮着我不放。
跟条疯狗似的,咬住一个人死不松口。
“待我回去禀告掌门后再做打算,现在你盯紧王卜,她有什么动作立即通知我。”
“好”李宛如郑重点头。
我却纳闷了,我好像没干什么有损茅山学府的事情吧?为了李宛如提及七十年前的事和狐狸堇瑟,高昌就开始严阵以待?
难道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看来这事得找堇瑟问问。
目送李宛如师徒离开后,我折返回家,当夜就喊了堇瑟出来。
“叫我作甚?可是想我了?”他倒是自来熟。
显现身形后,他松垮垮披着件宽大的袍子,直接懒懒地倒在了我的床上,胸前领口大开露出他大片雪色肌肤,肌理分明隐隐显出那八块腹肌来。
线条甚是诱人。
我有点不悦,他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又有那么点移不开眼,直勾勾盯着他过分妖娆的身材看。
他不但不气,还故意换了个姿势,单手撑着头侧躺在床上,这样一来他衣袍直接滑到了肩头。
“非礼勿视”我默念着清心咒,脚步却走向堇瑟。
堇瑟那双狐狸眼笑眯成了一条缝,伸出右手想拉住我。
我避开他的手,弯腰凑近他,他眸光微闪,舌尖缓缓舔过唇瓣,嘴角噙着笑意,微不可查地向我靠近,轻轻送上他的唇。
可惜他低估了我的实力,我可没有被他迷惑,我头稍微偏了一下避开他的唇,但我还能感觉到他轻浅的呼吸喷洒在我耳畔。
我耳根发热,迅速拽过他身后的被子,直接裹住了他外泄的春光。
他嘴角笑意一下子僵在了唇边。
“别冻感冒了。”看我多贴心。
堇瑟横我一眼,身子一翻直接躺平,“找我什么事,你说吧!”
“问你件七十年前茅山发生的事。”之后我把今晚听到李宛如和他师父的对话告诉了他。
堇瑟疑惑地盯着我问,“你觉得是我连累了你?”
我愣了愣,真没往这里想过,但听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像是这么一回事。
“那你说为什么李宛如提到你后高昌会有弄死我的想法。”原本高昌并没有觉得我是个定时炸弹。
可经李宛如提醒堇瑟在我背后,加上七十年前的事,高昌态度顿时变了。
可以说想立马除掉我这个定时炸弹。
李宛如想借茅山学府的手除掉我,劝服茅山的理由就在堇瑟和七十年前那事身上。
堇瑟翻身背对我,让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只是缓缓吐出几个字,“七十年前鬼知道他茅山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我不信。
我坐到床沿上追问,“你真不知道?”
他摇头,甚至拽着被子蒙上了头,半晌从被子里传出他的声音,“不知道。”
“不知道就从我床上滚下来。”我翻脸了。
伸手去拽被子。
他蓦地掀开被子瞪向我,“需要我时到处找我,不需要了立马提上裤子翻脸不认人了。”
“呸!你胡说什么?谁提上裤子不认人了?你别污我清白。”我急了。
丁老头总说我是女流氓,那是他没见过真正的流氓。比如眼前的堇瑟,简直比流氓都不要脸。
“你,说的就是你怎么着?”他翻身坐起两手掐腰,活脱脱一泼妇。
不禁让我想起村口大娘掐腰骂街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