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两人一同出现在黎家小院的时候,墨寻笑得狐狸眼都弯了。
而夜兰依,见到文静时,一脸恨不得撕了她的模样。
文静一点都不心虚,还问她昨晚战况如何。
夜兰依瞥了眼某个乐不可支的男人,脸不自觉的红了。
好像还行!!!
啊呸,她是要找闺蜜算账的。
“臭娘们,这批货,五折给我,不然,哼哼??”某人拳头握得咔咔响。
只要闺蜜能正常,不用去改造农场探视她。
五折算什么?白给都行。
“可以,但你得给我个准信,你跟墨大哥,何时领证?”
“我跟你说,这里,不像原世界能给你乱来。”
“既然喜欢墨大哥,又有夫妻之实了,就给我老实点,别辜负墨大哥一片真心。”
“知道啦。”夜兰依有些烦躁。
她很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墨寻,也愿意跟他白头。
就是觉得不太真实,有种在梦中做夫妻的感觉。
见闺蜜肯安分,文静总算安下心来。
丢给她三颗大力丸,让她分给万莉和宋庆。
“记得闭紧嘴巴。”
夜兰依早就觊觎了,二话不说,吞下一颗。
很不客气的索要多一颗,“阿寻的呢?”
“哟,这就开始护夫啦?”文静揶揄道。
夜兰依哼了一声,手都怼到文静脸上了,“快拿来。”
“寒哥给他了,放心吧,少不了你家男人的份。”
夜兰依带着一大包白得的衣服,在墨寻依依不舍的相送下,跑了。
凤浅脸上的疤痕,越来越淡了,隐隐能看出她伤前的模样。
至于她脑子里的淤血,也清得差不多了。
按正常,她应该恢复记忆了。
但这些天观察,感觉她跟之前没多大差别。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发呆的频率多了。
她不知道,凤浅是真的没有恢复记忆,还是选择性的不想恢复记忆?
在给她脸上擦药的时候,趁着龙珊不在场,文静悄悄的问了一句:
“妈,这几天,您为什么不开心呀?”
闻言,凤浅身子一紧,很明显的僵硬。
然而,凤浅像是不想谈及她不开心的原因,嘿嘿的转话题:
“小静,妈的脸,是不是变好看了?”
“我就知道,我本来就是漂亮的孩子。”
跟之前一样天真的语气,但在文静听来,就是在强撑的。
婆婆到底是有什么心事?
还是说,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文静不想逼她,但更不喜欢婆婆妈妈的行为。
“妈,您是不是记起以前的事了?”
文静一直盯着凤浅的眼睛。
虽然她是闭着的,但也能看清,她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
因此,文静可以确定,凤浅是恢复记忆了。
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既然恢复了,为什么还要装失忆?
到底是有什么隐情,才让一个人,与家人失去二十多年联系,恢复记忆了,都不愿意告知?
“妈,外公和外婆,两个舅舅和小姨,他们都很爱您,很期待您能快点恢复。”
能坚持找了二十多年,这份爱,是深沉的,也是真挚无私的。
文静还想再说什么,见凤浅的眼尾滑过泪痕,叹了口气,给她抹好灵泉,起身退出。
凤浅一天都没有出门,一直在房间躺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顶。
龙珊以为她是生病了,又是探体温,又是问话的。
她第一次见闺女这般模样。
“阿凤,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娘去叫小静来给你看看?”
老人眼中的担扰,溢于言表。
想到另一个妈慈爱的眼神,凤浅心里一疼,起身抱着人无声哭泣。
这下,龙珊更急了,正想问怎么了。
凤浅先一步带着哭腔说道:“娘,我好了。”
龙珊抚着她的后背,温声道,“没事就好,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娘说,娘......”
“阿凤,你说什么?”龙珊终于意识到闺女答非所问。
“娘,我好了,我记得自己是谁了。”
“真的?什么时候记起的?”龙珊高兴坏了,声音一时没控制住。
“小寒手术那天好的,没有跟你们说,让你们担心。娘,您怪我吗?”
闻声赶来的文静跟黎寒,正好听到这句。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退出院子。
龙珊却不觉得闺女是自私。
她发疯的行为,梦里的画面,都是她真实受过的苦。
她想忘记,不再提起,再正常不过。
就像自己,儿子被抢走的事,她只想尘封在心底。
“傻闺女,娘怎么会怪你?只要你开心,想怎么做,娘都愿意陪你。”
院外,两人坐在一起,没有说话。
眼睛都直盯着堂屋,等待着那抹身影,愿意自己踏出那道门槛。
等了许久,才见那抹窈窕的身影出现,直直走向黎寒。
龙珊抹着眼泪,远远跟在后头。
凤浅蹲在黎寒跟前,两只手,搭在轮椅上,滑至他双腿。
眼泪迷了双眼,满脸泪痕。
“小寒,对不起,妈对不起你,妈不应该丢下你,是妈自私。”
一句话,二十几个字,断断续续,分成好几句说完。
说完这句话,像是榨干她所有力气,趴在黎寒腿上,哭得不能自已。
黎寒的大掌,落到她乌黑的发顶上,一下又下一的,抚着她的发丝。
“妈,我不怪你。”
一个人,在惶恐无助时,选择逃避,是懦弱,也是本能。
更何况,她一个女子,没有记忆,没有娘家支撑,她心里的恐惧,怕是别人的好几倍。
所以,他不怪她,也没有资格怪她。
凤浅哭了好久好久,才爬起来,抱住站在旁边的文静。
“小静,妈谢谢你。”
谢谢你照顾我的孩子,也谢谢你点醒我。
她能走出,文静自是替她开心的。
“妈,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言谢,只望相互安好。
四人重新回到堂屋。
凤浅讲述她失忆前发生的事。
即使都从她梦里猜出,三人还是被真相气得咬牙切齿。
她们的猜测没错,就是因为男人,把一个如花般的少女带走折磨。
这是怎样恶毒的女人,才做得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然而,无论三人怎么问,凤浅都不愿再说下去。
只道,“此事,就当一阵风吹过,让它散了。以后,我不想再提起,你们也别问了。”
留下这句,拖着落漠的背影,又缩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