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大多都知道黎寒在黎家的境况,没有一个人帮嘴。
人家说得没错,房子是黎寒出钱盖的,凭什么不能住?
还要住柴房。
老太太也没说错,如花一样的王凤,黎景亭不懂得珍惜,儿子也不善待。
人家外祖找回,来给黎寒找回场子,他能如何?
凤曦辰一锤接一锤,把厨房几面墙,砸得成只剩一丁点墙体支撑。
然后,抱起一块大土块,丢到层顶。
轰的一声,烟尘满天飞。
厨房,不复存在!
还有柴房,既然不是放柴的,那也没必要留下了。
几分钟后,又是一阵轰隆。
外面众人,被震得心头怦怦直跳。
这人,够刚!!!
还没完!!!
只见他拖着铁锤,在地上唧唧唧的划向堂屋。
众人被这唧声,弄得头皮发麻,就怕他再砰砰几锤,给整个房子平了。
黎峥跟黎婷婷吓傻了,各自抱着自己,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凤曦辰只是扫了一眼,便再没兴趣。
孬种,有本事,起来刚啊。
凤曦辰边捶地上的碗碟,边质问黎景亭,“你说说,我大姐是如何对你不贞的?”
“是她主动勾男人?还是她丢下你跟男人私奔?”
“她是被人下药的,而且还被人发现,及时救回了。”
“她被人下药,你把错怪到她身上,这就是男人所为?”
“她长得好看,是她的错?”
“难道,你没有迷恋她那张出尘绝色的脸?”
“有人对她起心思,她能控制别人的想法?”
“自己无能,把错怪到无辜之人身上,这就是你男人的尊严?”
“啧啧,真他妈让人恶心。”
凤曦辰越说,声音越冷,举起铁锤,一锤砸下,整张饭桌,化成废柴。
“黎景亭,你该庆幸你是我外甥的父亲。”
“也该庆幸,你有一个好父亲。不然,呵呵......”
小寒说得没错,这种人,当初断关系时,花点钱买断生恩,从此一别两宽,真他妈的值。
就是可惜了黎老爷子那么好的人,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儿?
凤曦辰每说一句,黎景亭都觉得自己的脸,被他踩在地上摩擦一遍。
他愤怒!他恨!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美丽的女子。
他后悔,为什么要迷恋她,把她带回来?
直到这一刻,黎景亭都不觉得自己错。
唯一的错,就是把人带回来。
一切风波,都因她而起。
黎景亭恨恨的盯着黎寒,那双眼睛,他此生难忘。
凤曦辰见他怨恨的盯着黎寒,本来歇下的手,再次高高扬起,一个房间来几锤。
直到各开一个大洞,才满意的停下。
还贴心的告知,这般,两边房里呼叫对方,都不用出门了。
黎寒见自家舅舅砸得欢,也捞起一条桌腿,进两个屋,把所有能砸的东西一通端了。
见证亲妈受的苦难,他觉得当初那1千块,给的太冤。
他黎景亭的生恩,一文不值!!
既然他黎景亭有钱,就让他都换新的吧。
嗯,房子,也该换了。
咻的一声,桌腿从屋顶穿过,给主卧开了个大大的开窗。
凤家人出够气了,老太太狠狠的舒了一口郁气。
留下狼狈的一家子,几人扬长而去。
当然,离开前,文静也没舍不得毒粉,一家四口,一起享受吧。
门外,文静指出张婆子。
老太太心情舒畅,脚下生风,瞬间蹿到她跟前。
往身上摸出一个纸包,悄悄塞到她手上。
真诚的说道,“老姐姐,大恩不言谢,请收下。”
张婆子连缩回手都没机会,凤晚音上前握住她的手,小声说道:
“婶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别嫌弃。”
“我们一家,替大姐,感谢您的相助之恩。”
话已至此,张婆子也不好再推托。
“你们也放心,王凤在黎家,黎钦还是挺护她的,也疼爱小寒。”
黎钦?
黎寒并没有跟他们说黎爷爷的全名,他们都不知道。
老太太觉得耳熟,便问了一嘴:
“老姐姐,黎钦一家,是王家村的本地村民吗?”
张婆子却摇头,“不是,黎钦年轻的时候,带着妻子来这里落居的。”
“好像是不喜家庭纷争,跟家里脱离关系的。”
老太太越听越熟。
老爷子见她绞尽脑汁都没想出熟悉之处,让她不用再纠结。
却被凤晚音叫的一声二哥,唤起记忆,急忙问张婆子:
“老姐姐,黎钦的妻子,是不是姓凌,叫凌音?”
得到张婆子肯定的答案,老太太微褶的脸,皱成了包子。
跟张婆子道别,老太太郁闷的跟在老爷子身后。
直到坐上车,老太太都还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
老爷子实在忍不住问她,只见她哭丧着脸,叹声道:
“老头子,小寒,是我好姐妹的孙子,黎钦,是我隔房堂哥。”
黎钦是二堂哥,比较重情。
大堂哥和三堂哥重利,耍手段争夺家产。
二堂哥实在不想见亲人之间的算计,净身出户。
跟家里断绝来往,带着新婚妻子,远离纷争。
几十年不见,再听到消息,已经阴阳两隔。
老爷子:“......”
这缘分,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老太太还在絮絮叨叨,“人家都说,曦辰像我爸。”
“其实我觉得,他更像我堂哥,我堂哥跟我爸很像。”
“哎,堂哥离家时,我们还没有结婚。”
“不然,他也能认识浅浅,我们也能早点找回浅浅,她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老太太跟黎钦感情还是挺好的,加上好姐妹凌音。
她觉得,黎寒简直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
不止延续对女儿的念想,也是对亲友的念想。
老爷子没有出声,让她自说自话,只拍抚着她的背。
副驾的凤曦辰,没见过这个堂舅,没有发言权。
只知道,他对大姐和小寒好,就足够了。
另一车的黎寒几人,并不知道此事。
在王家村出一口恶气,凤晚音喜笑颜开。
“小静,晚上再涮一次火锅庆祝,怎么样?”
文静:“......”
她怎么感觉,这厮并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为了自己那张嘴呢?
行吧,她明天要回去上班了,就满足她吧。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一行人还未到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喊打声与劝架声。
“坏女人,打死你,我打死你。”
“阿凤,住手,乖,听娘的话,停下。”
文静几人拔腿就跑。
二老也急,互搀着跟上。
冲到门口,院门是大开着的。
只见凤浅,骑在一个女人身上,两只脚踩着她双手。
一手抓着她的头发,一手扇她耳光。
龙珊应该是刚冲出来,抱着凤浅的腰,想把人拉开。
但是,凤浅发起疯来,力气大得惊人。
她一个老人家,怎么敌得过?
地上的女人,被她打得嗷嗷大叫。
她感觉,头皮都快要被扯下了。
她刚刚也就是一时不慎,被这疯女人占了先机。
不然,自己能如此落魄?
“疯子,你个疯子,快放开我。”
她被扇得脸都肿了,口齿也不清。
但文静还是听出她的声音了。
袁姝,她来这里干什么?
她又是怎么知道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