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中毒?
毒是慢性的,潜藏在体内多年。
只是这毒,需碰上引毒之物,才会毒发。
厚积薄发,跟急性毒发可不一样,这是要命的存在。
最主要,这人命悬一线,这里到医院并不近。
等送到,恐怕要凉凉。
“快放下他,来不及了。”
抬着人的两个汉子,见是个小姑娘,本能的看向尹母。
尹母也听到了,哭声一顿,眼泪汪汪的看向文静。
尹蓝看到人,摸了把自己的脸。
下午回到家时,他的脸是肿的,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抹上她给的药膏。
也不知道是为何,他时不时就照照镜子。
竟发现,脸上的伤痕,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直到亲妈下工回来,他的脸完全好了,他.妈都没发现他打架。
他还心喜来着,觉得老天可怜他们一家三口,派了个神医来救他爸。
正后悔没有要个联系方式,结果他爸竟在他眼前,抽搐了一会,就倒地昏迷不醒了。
这是从来没发生过的情况,母子俩顿时慌了神。
急忙喊来邻居搭手,抬他爸去医院。
此时看到人,他的心竟然安定下来。
急忙对着抬着人的两人喊,“放下,快放下我爸,她能救。”
刚看到他的脸时,文静就知道他会相信自己。
忙蹲下,再次认真的给人摸脉,跟刚才的判定一样。
在他身上按了几个穴位,对着小屁孩说,“你家远不远,把他抬回去。”
尹蓝又对抬人的两人说,“两位大哥,麻烦帮我把我爸抬回去。”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相信文静,只好问尹母。
“婶子,你说怎么做?”
尹母早就慌了神,此时,儿子就是她的主心骨,这会听儿子这么说,本能的选择相信。
“抬回去吧。”
两人不相信文静也没法,人家家人都不在意,他们急个什么劲。
认识尹母的几个婶子,倒是劝说起来。
“笑笑啊,这事可不能胡来,她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好的医术,还是送医院吧。”
“是啊,笑笑,别耽误了治疗时间。”
其中一个婶子还喝斥文静,“你胡闹什么,人命关天的事,你怎能乱来,快让开,别碍事。”
文静:“......”
虽然知道她们是好心,但......
算了,她不与无知之人计较。
看向尹蓝,示意他快解决。
尹蓝直接拉着抬人的汉子,急哄哄的往家跑。
文静很满意,小脸带笑的跟在后面。
尹家就在前面一栋筒子楼的二楼,很快就到了,直接送回尹父的房间。
只是后面跟着一串,还七嘴八舌的,文静不由得皱了皱眉,对着尹蓝道:
“病人需要新鲜的空气,让大家散了。”
“放心吧,我能救你爸,去装盆干净的水进来。”
尹蓝立刻乖乖的去执行。
文静在商店买了一套银针,消毒后拿出来,迅速下针。
没一会,尹父整个人都插满银针,让她不由得想起rong嬷嬷。
哎,这个点想起那个家伙,真是不应该。
文静晃了晃脑袋,把某个不靠谱的统子晃走。
尹母有些担心,想问清楚,被尹蓝制止。
不知为何,尹蓝就觉得文静是他的希望。
他也奇怪,明明下午的时候,是不信任她的,怎么用了一点药膏,就变了?
难道自己不担心她的膏药,并不是出自她之手吗?
三人安安静静的等待,半个钟后,文静拔了一部分针。
拿一根挑破尹父食指,让血流入干净的水盆里。
黑色的血。
母子俩一惊,尹母差点尖叫出声。
连忙捂住嘴,瞳孔却在不停的放大。
放了好一会,直到血泛红了,才停止。
拔下全部银针,擦干净收回包里,实则是放回仓库消毒。
“你们知道他是中毒吗?”
“什么?”尹母不淡定了,脸上即焦急又泛着怒意,是谁要害她男人?
尹蓝额头青筋暴起,拼命忍着颤抖的身体。
“我爸中的是什么毒?多久了?”
嗯?真不知道啊。
“估计十多年了,是慢性毒。”
“不过,今天他吃了什么?还是闻过寻常没有过的味道吗?”
说着的时候,鼻翼微动,眼睛扫了一眼房间,没发现。
走出客厅,环视一圈,目光定在角落边,矮桌上打开的包裹。
两人跟在她身后,见她在包裹上察看,等着她下文。
文静拿出一个木盒子,给他们解惑,“下毒之人,心思很细腻。”
“他体内的毒,会蚕食他的身体,让他越来越虚弱,却不易爆发,看起来就像体弱生病一般。”
“而想要一朝毒发,必是需要引子。”
“这个木盒泡过药,药香,是他毒发的原因。”
熟悉的木盒,尹蓝脸色一沉,“妈,这是哪里来的?”
这是奶奶给爸玉饰时,装的盒子。
玉饰被大伯打碎了,但爸很宝贝这个盒子,毕竟是奶奶唯一留下的遗物。
当初走得狼狈,盒子被落下了,并没有带来。
早上出门时,也没有这个包裹。
下午回家,他没有留意到桌子上的东西。
尹母也意识到引狼入室,愤怒的握紧双拳,指骨泛白。
“是你大伯母,她说回安市省亲,顺路把你爸留在那边的东西带过来。”
“呵呵,特意坐多一个站,再往回拐,这叫顺路?”
他已经不是小孩了。
亲爸十多年的毒,加上这个木盒引毒发,这明显就是大伯和大伯母所为。
把他们一家,赶到这个小地方还不够,还要害他爸性命。
他已经稳坐那个位子了,他爸还能对他们有威胁吗?
为一个厂长的位子,竟不顾骨肉亲情,下毒多年,这是早就预谋了,难怪......
尹蓝脸色铁青,吼道,“妈,以后那个女人过来,直接拿扫把打出去。
尹母后悔不已,咬牙切齿道:
“不用你说,她要再敢来,我必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文静适时开口,“盒子还是丢了吧,泡过药,放屋里哪个位置,都会对他有影响。”
“他身上的毒,今天放血去了一部分,但还未全解。”
“晚点他醒来,让他吃点易消化的。”
“明天我再过来给他放一次血,后面吃药排毒就行。”
十几年的毒,不是一朝一夕能拔除的。
尹蓝记下她说的话。
文静看了看手表,瞳孔一缩,糟糕,七点多了,这么晚,寒哥该急了。
黎寒确实急了,此刻一直往县城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