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嗡鸣声响起,被折断的枪头擦着老头的脖颈呼啸而过!
林羽用出了林家枪法的精髓,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而手拿树干的老头只是一昧的闪躲和格挡,但是眼神中的惊讶与惊喜越来越浓烈。
忽然间,老人动了,一记横扫逼退林羽,老人与林羽周围的树叶随着这一枪狂乱翻飞。
林羽不想失去优势,主动出击,一记回马枪带着猛虎之势向老人攻去!
“砰!”一声闷响,两根棍子撞击在了一起。
林羽被这股霸道的力量震飞出去,而手里的棍子也应声而断!
倒退十几米后的林羽勉强稳住脚步,眼神之中满是震惊之色。
“林家霸王枪?”
“敢问老伯怎会我林家枪法!”
听到林羽的问话老伯不答反问,激动中带着些许轻柔的说道:“小儿,你叫什么名字…”
“老伯,我叫林羽,来此地是为了寻我多年未曾谋面的家人来的。”
“你…你叫什么…”
老头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林羽,眼神中隐隐有了泪花。
“我叫林羽,老伯您眼睛怎么了…”
“我没事,刚刚风一吹眼睛进了沙子,缓缓就好了!”
“敢问小友要寻之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小友是否来自黎阳?”
“老伯猜的不错,我确实来自黎阳,来此地是为了寻我的大伯林伯清而来。”
林羽的话语宛若一道惊雷击在了老人的心中,老人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如同雨丝般飘流不止。
“小…小羽! 你还活着!”
“羽儿,我就是你的大伯林伯清啊!”
老人痛心疾首的喊着,此时双手颤抖着,跪地痛哭,像是把多年的委屈随着泪水倾泻而下!
“老天爷啊!您终于还是开眼了啊!老祖宗您看见了吗!我林家没断后!没断后啊! 现在进入棺材也不会再无言面对林家的列祖列宗了…”
此时林伯清哪还有刚才那一丝冷峻霸道的气息,有的只是一个对于子孙失而复得的老人家罢了。
“大伯!”
借着月光的照耀,林羽也仔细看清了林伯清的面貌!
虽然时隔十年之余,容颜也有几分转变,但血脉相连的感应还是让彼此感应到了彼此。
林羽冲上前来,双腿跪地,抱住了林伯清的大腿。
“大伯!我回来了!我林羽回来了!”
林羽痛哭不已,一场无妄之灾,林家三百余人皆惨遭灭门,在这场惨案的背后,活下来的唯有去远方执行任务的林伯清,林羽小六子及杨芸母女两人,而关于这件轰动全城的大事件官府却选择给压了下来,一丝消息未曾透露到京城,林伯清回来后想进京面见王上,半路却遭拦截疯狂追杀,被打断一条腿追赶逃亡到悬崖边,只能用跳崖来结束自己的一生,所幸被一颗生长在悬崖上的百年老树所救后,隐姓埋名,苟且偷生!
“小羽,从今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二人一番叙旧后,林伯清淡淡的问道。
“大伯,我想重振林家!这段日子回黎阳后,见到了小六子,他一直守在咱林府,当年危害你的人也找到了!是潘邓找人下的手!”
听完这番话后林伯清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很快也就释怀了。
“大伯,我与潘邓那厮小儿已经签订生死状,这次我必定要拿回属于咱林家的地盘。希望大伯可以给我回黎阳助我一臂之力!”
林羽言罢,林伯清随及点了点头。
“人老了,便没了念想,但这次就算是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保住咱林家几代人用血汗换来的基业。想当年,秦国初立,咱林家老祖也算是开国元勋,如今林家却落魄如此田地。是吾辈儿孙没用! 林家枪法是老祖在沙场实战中,用万股骷髅磨砺出来的一套枪法,上半部分游龙在你父亲手里,如今这下半本霸王枪法也交给你,小羽,你现在是咱林家唯一的一颗独苗了,大伯希望你能带领后辈重创祖宗时代的辉煌!”
说着林伯清从怀中掏出一本用金箔錾刻的书本秘籍,林家霸王枪几个字显得格外耀眼!
“咱林家的枪法内经不传外人,现在我虽未曾年迈,身子骨很硬朗,但到了一定岁数还是和普通人一样喜欢怀旧,这枪法放在哪儿我都放下不下,唯有揣在怀里,现在大伯将它交给你就放心了!”
林伯清将霸王枪法递到林羽手里,眼神里透露着说不清的情感。
“大伯,我母亲和蓉儿也相安无事,只是这种情况他们不方便回黎阳。”
听到林羽这番话,林伯清心里说不出的欣喜。
“弟妹和蓉儿尚在人世?”
接连传来的好消息使得林伯清感到一阵阵激动,心态似乎也有所转变。
“启程,回黎阳!”
林伯清低沉的嗓音铿锵有力!
“不要吧,林伯伯,我们已经三天没吃就饱饭了,能不能休息一晚上明天走?”
于洋此时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些天确实有些劳累过度,就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吧。”
秦爽也随声附和道。
“啊对对对,是老头我疏忽大意了,一时有些热血上头,小羽,牵好你们的马,随大伯上山去,大伯家里有上好的桃花酿,大伯给你做我最拿手的叫花鸡。”
林伯清摸着自己的脑袋笑眯眯的说道。
几日后…
黎阳,风月楼。
清晨,以往热闹非凡的风月楼比起前几日更加热闹几分。
今日来的不是黎阳市排上号的名流权贵就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以往家里有几个钱的地主家的儿子连预约位置都有些困难。
此时被拒门外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瘦的高,胖的矮的两个纨绔弟子气的直跺脚。
高瘦的男子破口大骂:“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爹可是贾宝田!”
“喊什么喊!今日所来之人都不是我们能得罪起的。”
有点见识的矮胖男子拽了拽高瘦男子小声嘀咕道。
“今日这么诡异,风月楼竟然不对外接客了,这是什么道理?”
高瘦男子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你都不知道? 没听说嘛?”
“今日可是黎阳只手能遮半边天的潘邓潘帮主与林家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比武的日子,真是不知死活啊。”
“林家?哪个林家?”
“就是那个满门惨遭屠杀的林家。”
矮胖男子毫不掩饰的嘲讽道。
“真是惨呐!”
高瘦男子也是忍不住唏嘘几声。
风月楼内,此时宽广如院子般大小的厅堂收拾的格外亮堂,有的只是一排排交叉摆好的座椅,而被围绕在中央的是一处早已搭建好的演武场,比一般的擂台大四倍有余。
而在二楼一处天字号位置坐着一位身穿貂裘的男人,男人有着一头浅蓝色的秀发,而面部却戴着一副白色狐型面具。
几名黑衣侍卫站在男人两旁,在男人身旁分别坐着三人。
“还有十分钟就要上场了,拓达,你不要掉以轻心。”
蒙面男子淡淡的说道,但是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还请主上放心,就林家那臭小子,这次我叫他竖着进来,横着离开!”
坐在位子上名叫拓达虎背熊腰的大汉将手中的狼牙棒更加握紧几分,往地上一杵,整个二层楼都似乎跟着颤抖了一下。
“主上,刚刚派人打听消息还未发现林羽等人的踪迹,莫非他们临阵脱逃了?”
坐在拓达身旁的潘邓谨慎的说道。
“再等等看,就算林家小子逃到天涯海角也要给我抓回来!”
蒙面男阴狠狠的说道,仿佛周围的空气随着男子的话语都变得寒冷了几分,不仅让身旁几人轻微打了几分寒颤。
“比赛时间到!请双方选手就位,认输或第一时间掉出擂台外的选手为输,生死状为证,若双方有一方人不小心逝了,与本店无关!请双方选手就位!”
裁判操着一口纯正的洛阳口音高声呐喊道。
虎背熊腰的大汉拓达优先上场,手中的玩耍的狼牙棒夹杂着撕破空气的嗡鸣声。
眼见林羽等人迟迟未到场,裁判一阵狐疑高声喊道:“若在一分钟内未上台,及视为弃权!”
“慢着! 姓林的没有软蛋怂货,况且还有我夫君跟在身旁,必是在赶来的路上,对面的敢不敢再等五分钟!”
台下忽然有一性格泼辣的女娇娃怒喊道。
“你是什么东西,怎么和我大哥说话呢!”
离女娇娃不远处的黑衣小喽啰插嘴道。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你是怎么管好你小弟的,讨打!”
林娇儿怒骂朝着拓达怒骂道,随后纵身一跃随及盘在腰间的银蛇鞭挥舞出去,缠绕在刚刚骂骂咧咧的黑衣男脖颈处,站在二楼观战的黑衣男子还未能做出一丝反应便从楼上摔了下来。
“好俊俏的功夫,小丫头 ,我来会会你!”
坐在攀邓身旁的女子有些按耐不住了,拔出手中的弯刀,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潘员外难道连五分钟都等不起吗?”
此时坐在林娇儿身旁的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紫烟不得无理!”
蒙面男开口道。
听到蒙面男子发话后,紫烟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下却不敢有一丝埋怨。
“既然于员外都发话了,潘某怎么不给于员外面子。”
潘邓随声附和道。
此时一柄银枪带着寒芒刺穿演武台的地板,枪尖带着枪兵溅起一地木屑。
“是谁!”
站在擂台上望着林娇儿流口水的拓达被惊出一身虚汗。
“做不改名,行不改姓!吾乃林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