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姐，我先去把野鸡的毛给拔了。”二牛麻利地把朵儿怀里的野鸡给拿了过去。
亦悠然赶紧说道：“我屋里那只野鸡单独一只寂寞得很，我打算让这只野鸡去陪陪它呢。”
她可是要施行鸡生蛋，蛋生鸡美好愿景的，要是被二牛拿去拔毛吃了，她就没办法实现了。
二牛有些惊愕。
刚才在树林里，他说要吃野鸡，悠然姐还同意来着，怎么回到部落里，她态度就不一样了。
那他的鸡骨头汤和朵儿的鸡腿不就吃不着了吗？
亦悠然不管二牛肠子里的弯弯道道，拎着野鸡走进茅草屋，把它和雌鸡放到一块。
本来在孵蛋的雌鸡看到雄鸡，立马亲热地黏上了，看样子，这两只鸡还真有可能原本就是两口子。
走出屋子，朵儿缩在石锅旁边抽咽着往添着柴火，石锅里的水已经冒起了热气。
“朵儿。”
朵儿听到呼喊，赶忙擦了一把眼泪，满是草木灰的双手往脸上一抹，小脸上灰呼呼，脏兮兮的。
亦悠然从石缸里打了一点清水帮她擦脸洗手：“干嘛还在哭啊，这都到家了，没人再欺负你了。”
朵儿低着头，猛吸了一口鼻涕，嘟着小嘴委屈说道：“可是二牛哥说我的鸡腿没有了。”
……
这小孩子的心思真是难猜，她以为她哭是因为害怕被欺负，结果人家伤心的是没有鸡腿吃。
“悠然姐答应你，往后一定会让你吃上鸡腿的，现在，你先把采回来的牛肝菌洗干净好不好？”
“一会我们炖牛肝菌汤喝，比鸡肉鲜美哟。”
朵儿一听说牛肝菌汤比鸡肉还鲜美，肚子里的馋虫就冒了出来，赶紧手脚麻利地洗起了牛肝菌。
吃自己逮到的野鸡鸡腿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吃牛肝菌她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的。
“族……族长，水装满了。”
虎子提着两个用树皮做成的桶，谨慎地站到亦悠然面前。
他算是明白了，跟这个女人硬着干肯定没有他好果子吃，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无论是武力还是智力都比他高出许多，眼下的形式，他不得不委曲求全。
“嗯。”亦悠然看他伤口已无大碍，早上她本没有用多大力气，他的皮肤只是被指虎戳破了皮肉。
部落里十二口人，光是吃这一背篓的牛肝菌肯定是不够的。
百宝袋里的微型氧气上次已用完，下湖捕鱼已然不可能。
想了想，她把象征着族权的肩胛骨取下递给虎子：“你拿着这它，去隔壁野猪部落里借些吃的，就说我们明日加倍还给他们。如果他不借，你就把这块骨头给他看。”
“借吃的？”
他长这么大，还从未听过有从别的部落里借吃的事，他们一般只管自家部落的生死，哪个部落要是人员凋零就会被其他部落吞并，眼下，野猪部落四十一号人，是自家部落的三倍不止，为防止被吞并，他们夹着尾巴做人，从不敢主动出现在野猪部落面前。
如今，族长居然让他主动送上门。
还是去，借吃的？
就离了个大谱。
族长既然发令了，他是必须要去的。
他揣着肩胛骨往野猪部落走去。
野猪部落在树林里的东边，距离野牛部落有五里地，整个部落由二十二个茅草屋围城一个大圈，圈外用粗木头高高围起了前来，就连部落的大门都是用粗木头做成的。
由于是白天，部落里有人活动，大门敞开着。
虎子见大门无人把守，就直接走了进去，大声喊着：“大狼族长在不在？”
大狼正在院子正中央晒老鼠干，灾年里，就连老鼠都不好抓，这些老鼠是他掘地三尺才抓到的，趁着太阳好，赶紧晒干了保存起来，免得到实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族里的人饿得又吃人。
“哟，这不是野牛部落的虎子嘛，怎么到我们野猪部落里来了？”
虎子看着眼前挂在竹竿上一串又一串的老鼠，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们连吃口野菜都奢侈，野猪部落里却有这么多的肉。
真是让人眼馋。
“说，来干嘛？”野牛部落什么情况他是了解的。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对野牛部落动手，那是老族长对他有恩，一直忍着没有动手，现在老族长死后，又听说来了个什么天神，能耐挺大，能唤雨。
一时间搞不清虚实，亦不敢轻易动手。
如今一向对野猪部落退避三舍的野牛部落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虎子看到大狼要发作，把心一横：“我们族长让我来跟你借……借吃的。”
“什么，借吃的？”大狼揉了揉耳朵，不可置信。
“借吃的，我们族长说了明日加倍奉还。”
“哈哈哈，你们是当我傻是不是？”一听这话，大狼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哈大笑。
野牛部落早就缺少食物，饿死了一大半的人，当初，老族长也求他帮助他们度过难关，他还曾好心地把挖到的野菜分了一小部分给老族长，老族长许诺日后好过了会拿肉还给他。
两年过去了，野牛部落的人都快死光了，老族长都死了他也没等到肉。
如今，居然盯着他好不容易打来的老鼠，这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事情。
大狼脸色越来越阴沉：“你们族人都是傻货，当初我就提议让你们并让我的部落，这样也不至于饿死那么多人，现在好了，老族长不在了，你们那位天神族长能耐了，敢让你们来抢我们吃的了？”
“不是抢，是借。”虎子赶忙纠正。
对于野猪部落想要合并野牛部落的事情他有所耳闻，传说合并的条件是族里的女人都得嫁给野猪部落的男人，而野牛部落的男人不允许结婚，已经结婚的必须离婚。
就因为这，老族长一直没有答应。
野牛部落本来女人就少，他都已经二十三岁了，还没有娶上媳妇，想到要把女人都让给野猪部落，他是宁死不愿的。
大狼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长的说：“借食物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你们甚至可以不用还。”
“这么好？”听到不用还，虎子眼睛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