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感到挺无奈。
遇到三个棒槌,连句简单的狗语都听不懂。
即便听不懂,难道不会意会一下吗?
即便不会意会,难道闻不出洋芋红薯快烤焦的气味吗?
小蝙蝠三人更无奈。
不是没闻到渐渐烤焦的糊味,而是对着这只体格健硕样貌凶狞的大狗,三人哪敢乱动?
在他们看来,地上的破盆,低沉的狗叫,以及那张不耐烦的狗脸,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很明显,是一种赤果果的威胁。
谁敢染指本汪的晚饭,本汪就废了他!
就酱,一个都没敢动。
在三人一狗的僵持中,灶房里的气氛尤显凝重......
终于,大黄动了。
牛犊般硕大的身躯猛的站立起来,冰冷的目光仿若寒冬的烈风,所过之处......
汪~
人呢?
看着小蝙蝠三人连爬带滚着冲了出去,翻墙的,钻洞的,转眼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大黄......
汪的,这群孙子,本汪只不过想让你们把红薯洋芋从炉灶里刨出来,跑个逑的跑。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本汪自己来!
伸出狗爪往炉灶挪了那么几分,大黄略显犹豫。
火炉对狗爪,情况明显对狗爪不利。
收回狗爪,大黄围着火炉转悠了两圈,最后坐在炉子前鼓足了勇气,再次伸出了狗爪。
滋~
火燎狗毛,炙烤狗肉。
疼的大黄惨嚎一声,对着狗爪又吹又舔。
舔着舔着,狗鼻微微凑动。
真香,烤肉的香气。
汪草,本汪的爪子......
出师未捷啊!
......
“呵呵,招呼不周,所以我去买了点......”
拎着二两酱肉和一瓶散酒的猫烨笑着进了屋,下一刻......
他看见大黄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抓着木棍,一下一下的捅着炉灶,动作还挺熟练,扒拉两下,就能刨出一个焦黑的大洋芋。
也不怕烫,跟有仇似的,张嘴就咬,吐着热气几口咽下了肚。
“大黄?”
惊疑一声,大黄做贼似的当场定格,但忍不住抓着木棍又捅了几下。
骨碌碌,这回刨出来的是焦皮大红薯。
看着一地狼藉的灶房,猫烨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
汪?
大黄闻见了酱肉的香味,狗眼一动,顺着味儿摇着尾巴寻了过来。
果然是酱肉,尽管不多,二两,但也能过口嘴瘾,塞个牙缝什么的。
见猫烨没什么动静,大黄胆子慢慢大了起来,流着哈喇子,狗嘴缓缓移向酱肉。
一尺,半尺,三寸......
嘭!
酱肉的没吃到,爆栗的当头捶。
大黄惊慌失措,忍着脑袋上的疼疙瘩,叼起刚刨出来的大红薯,之后顺着窗口窜了出去。
稀里哗啦!
跳窗口时,踢倒碗碟无数。
“去你的死狗,滚!”
火大的猫烨有啥丢啥。
嗖~
啪!
汪呜,本汪的狗头。
嗖~
啪!
汪呜,本汪的尾巴。
没等丢过瘾,猫烨惊奇的发现,逃跑中的大黄又鬼鬼祟祟的折了回来,并且快速叼起地上的某样物件,紧接着,再次撒腿而逃。
我去,刚买的酱肉!
便宜了这只死狗......
......
第二天清晨,猫烨揉着惺忪的双眼起了床,撕开眼皮就看见许久未见的小二黑,姿势妖娆的睡在床脚,身旁还多出了几根鹅毛。
显而易见,昨晚不知谁家的大鹅遭了殃。
大黄也回来了,趴在院落一角一动不动,身前还吐了一堆黄白之物,隔着老远就能闻见股又酸又臭的酒糟味。
明白了,昨晚上的那瓶酒,肯定被这馋嘴货偷着喝了。
哼,醉不死你!
打来井水,哗的一下冲在了那堆呕吐物上。
一连冲了七八桶,总算冲干净了,可醉酒的大黄愣是没点反应,就这样湿淋淋的接着睡。
洗漱之后,猫烨匆匆出了门,路上他加快速度,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赶到了安保局。
没办法,昨夜又是买酱肉又是买酒,本就不多的钱财,已经所剩无几,万一路上被二娃堵着......
两分钱一份的报纸,买还是不买?
“猫仔,早!”
不知从哪窜出来的苟小财,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嘿嘿,别忘了你昨晚说过的话......”
“忘不了,但有一点,服从指挥。”
“坚决服从命令!”
......
荒山野丘,刺壳壳杂草丛,除了前方的那座破庙之外,左右瞅瞅,别说人影,狗影都不见一只。
苟小财吞咽一口吐沫,脸色难看了起来。
“猫仔,这就是你说的任务?”
猫烨点点头,“不错,从现在开始,我不管你是站是蹲,是趴是躺,目光必须紧紧盯着前面的破庙,还有,千万别暴露踪迹。”
蹲点?
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