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朝断崖边仔细一瞧,只见一条颜色碧绿的剧毒白唇竹叶青正隐藏在草丛中嘶嘶地吐着蛇信,确实不易察觉。
之前他们三人下来时没遇到也可以说是幸运,只是那蛇就盘踞在他们的行进路线上,后面还有同学要下来,必须要解决掉。
凌瑶本想从空间里取把匕首出来,想了想太过引人注目,便只朝地上瞧去,寻到了一块尖锐的碎石捡了起来。
只见她手腕一抖,那块碎石竟发出一阵破空声飞速朝那条蛇攻去,正正打在蛇的七寸上,虽然并没有将蛇杀死,但那蛇猛地一痉挛,似是知道敌不过,飞快蹿走了。
剩下的同学也都有惊无险地爬了下来。
宁子安见凌瑶一身湿衣,脱下自己的示意凌瑶换一下,凌瑶一边对着宁子安的身材在心里吹口哨,一边接受了他的好意,接过衣服去旁边换了。
冉瑞诚自是不甘落后,有样学样脱下自己的衣服想让凌琪换,被凌琪皱着眉头拒绝了。
她宁愿穿湿衣服。
接下来的路愈加平坦,溪流也越发宽阔,每过一段时间,凌瑶就会拿出手机看看能不能找到有信号的地方。
最后,终于在下午约三点的时候,手机接收到了信号。
拨打完求救电话,描述完被困位置和情况后,凌瑶见大家都快累得脱力了,四周也比较安全,就让大家原地歇一歇等待救援。
约两个小时后,凌瑶等人获救,天黑之前,因重伤留守原地的同学获救的消息也终于传来。
在回去的车上,或许是这两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倦意袭来,大多数人都沉沉睡去。
睡着的凌瑶感觉到自己身旁的温度越来越高,终于被烫醒了。
一摸宁子安的额头,烫得吓人,好家伙,居然发烧了。
凌瑶右手手臂伤口处也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烫意,她知道是伤口没处理好又泡了脏污的溪水,伤口感染了。
她这都没发烧,宁子安也太弱了吧。
【宿主~人家任务目标可是在夜里默默守护你,替你挡风,为你裹衣取暖,你落水后又脱了自己的衣服给你穿,才导致发烧的~你还说人家弱,我都替任务目标叫屈~】
凌瑶愣了愣,她确实没想到这么多,不过她一想到今早醒来时暖和的身体和宁子安咳嗽沙哑的喉咙,哪里还能反应不过来呢?
只是这个世界里凭她负值的初始好感度去攻略,她已经习惯了一直为宁子安付出,倒难得意识到宁子安也开始不断回应她了。
到了医院,见到了一脸焦急的凌父凌母,又是好一阵安慰。
重新处理好伤口,又给宁子安开了药打了退烧针,确定身体没有其他问题后,凌瑶将他带回了自己家。
宁红珊一直在住院,宁子安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如今烧得神志不清,凌瑶可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家。
凌父凌母知道宁子安的身世,又知道凌瑶的改变全因宁子安而起,不但不打架斗殴当社会青年,成绩还上升了一大截,便没有反对。
凌瑶没想到生病的宁子安这么软!
宁子安平素都是淡淡的,似乎是没什么情绪波动,以前哪怕是被凌瑶霸凌欺负得狠了,看着她的怨怼的神情也是淡淡的。
对她好奇是淡淡的,对她感激是淡淡的,对她心生好感后也是淡淡的。
但他生病后,睁着微微红、湿漉漉的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自己,凌瑶的心突然就萌化了。
他脑子还是糊涂的,就那样看着凌瑶,看着看着就瘪了瘪嘴说:“想喝水。”
语气里带了点委屈和控诉,似乎是在问凌瑶为什么他看了她那么久都不知道自己想喝水呢?
凌瑶忙不迭接了一杯水端给他,宁子安也不接过,就略仰着头让凌瑶喂他,咕咚咕咚地乖乖喝着水。
三个世界了,从没遇到过任务目标这种情态,凌瑶倒觉得有趣。
喝完水,宁子安仍旧眼神空空地望着她,凌瑶突然就福至心灵:“肚子饿不饿?”
宁子安眼神一亮,点了点头,说“饿”。
厨房里有阿姨煮了粥一直温着,凌瑶去盛了点端过来,也没问他要不要喂,直接用勺子舀了一勺喂给他。
宁子安吃下,眉头皱了皱,舌头舔了舔嘴唇,亮晶晶软乎乎。
有点诱人噢。
凌瑶微微挑眉:“烫着了?”
宁子安点头:“有点烫。”
凌瑶自己舀了一勺尝一尝,确实有点烫,但是还能接受,估计还是因为发烧吧。
凌瑶凑近了他,询问他的意见:“亲亲就不烫了,我可以亲亲你吗?”
系统:宿主你以为你问了就不是趁人之危耍流氓了吗?
宁子安脑袋里现在就是一团糨糊,其实没怎么明白凌瑶在说什么,听见问句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么乖?”凌瑶笑问。
宁子安点了点头。
凌瑶轻轻贴了上去,一触即分,只是小小吃个豆腐,并不过分。
宁子安只觉得凌瑶的唇凉凉的很舒服,但是随即脑袋更烫了,烫得他意识更加混乱,连眼睛都红红的。
“我的天。”只是轻轻亲了一下,怎么就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
凌瑶揉了揉他的头发,继续问:“继续喝点粥?”
宁子安点头。
喝完粥,又吃了药,宁子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抓紧了凌瑶的衣角,捏得很紧。
凌瑶抽了抽发现抽不出来,只得由他去了,应该睡一会儿就会松开吧。
坐在床边坐累了,凌瑶索性也上了床靠在床头,宁子安侧身蜷曲着睡得很不安稳,凌瑶便一边拿出手机看小说打发时间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
过了快两个小时,宁子安仍旧熟睡着,衣角还是抽不出来,但是凌瑶三急快憋不住了……
宁子安醒过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不少,脑袋还是有点沉,但思维已经顺畅起来了。
他睁眼看着有些陌生的卧室,柔软的床铺,清香的味道,贴心拉着的窗帘,有些恍惚,他不知现在是做梦,还是那一场坠崖的意外是做梦。
手里紧紧攥着一片衣角,他皱了皱眉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