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花公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先是一愣。
随即眼睛就亮了,“好啊,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萧景元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不经意地说:“若是不丑。那就不休了。”
在座的人,都是见过颜青云的真面目的。
丑不丑,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只要人不瞎,都会觉得颜青云是美人中的美人。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是兹花公主不知道啊。
大家实在是不清楚。
为什么兹花公主这么执拗地以为,颜青云就是个丑妇。
刚才信阳王和颜正都被萧景元一顿收拾。
现在自然也不会再提醒兹花公主。
其他人光是看热闹还来不及,再加上不敢得罪萧景元,自然也不会有人提醒她。
那边女宾席上更是不知道这边发生什么,也就没人关注这边的事。
况且,她们还想着,颜青云过去,肯定被兹花公主欺负,还等着看好戏呢。
可没想到兹花公主这一遭根本就不可能赢了。
“行啊。”兹花公主还在自信满满地等着颜青云的笑话。
就等着萧景元休了她呢。
“萧将军,你别因为自己面容不好,就接受这么个丑妇。”兹花公主还在安慰萧景元,“你值得更好的。”
颜青云都快被她整不会了。
若不是兹花公主在对着她的男人放电,颜青云都快被兹花公主的深情感动了。
甚至有点不好意思打击她的积极性了。
萧景元并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淡淡地说:“谢了。我已经有最好的了。”
颜青云心尖尖一颤,被萧景元这句话给惊艳到。
颜青云突然回想起自己来这里的这段日子。
从一开始,萧景元就是把她捧在心尖上的。
从来没有对她红过脸,不管她有什么事,都是给她兜底的那个人。
甚至到现在,她明明知道萧景元只要娶了兹花公主更省事,可他顾及到她的感受,始终都没松过口。
她甚至怀疑,如果接下来,她真的把面纱摘了,下了兹花公主的面子,兹花公主会不会逼着萧景元到西关去。
西关什么样子,在原主的记忆里真的不深刻了。
但在她猜测,大概不会是很好过的地方。
环境恶劣不说,大概率还要征战,在刀尖上嗜血,自然不会轻松。
可她不怕啊。
她早就习惯了军旅生活,无非就是再过一遍以前的日子。
她不怕,萧景元也不怕,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于是刚才稍稍犹豫了一下,颜青云还是决然地说:“那就让公主失望了。”
说着,她摘下面纱,坦然地看向兹花公主。
后者本来还在狞笑的脸,顿时僵住。
“怎么……”会是这样?
兹花公主甚至都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她一心等着看颜青云的笑话,却没想到,她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缓缓转动眼珠,她还在自言自语,“怎么回事,明明你就是个丑妇啊。”
怎么会是这等倾国倾城的样子?
其他看戏的人,却在心里暗骂兹花公主简直就是蠢。
连自己的情敌都没见过,就敢断定人家的长相。
还夸下海口,说是对方若是丑妇就让萧景元休妻。
可偏偏不是,相反还长得十分漂亮。
休妻是不可能休妻的了。
倒是她,又没了几分胜算。
“我不管!”兹花公主似是反应过来,“你们合伙骗我。我不服气!”
萧景元淡淡地瞥她一眼,“这都是你自己的主意。谁也没有说什么。”
还不是她自己蠢,非要打这个赌做什么。
兹花公主眼眶红彤彤的,走到两人面前,恶狠狠地说:“萧景元,你别以为你就能这么撇开我。还有你,你这个心计女人,别以为这就算赢了。”
兹花公主说完便甩了袖子走了,连礼都没给梁谦帝行。
甚是没有规矩。
这显然根本就没把大梁朝放在眼里。
但是在座的人又不敢说什么。
只有二皇子愤愤地对梁谦帝说:“父皇,这青罗族怕是西关横行太久了。居然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这么公然地欺辱王妃,成何体统。”
“要儿臣说,就不跟他们和亲,直接让皇叔带兵去征服他们就好。”
打打就服了,这是颠朴不破的道理。
“你说的轻巧。”信阳王冷声讽刺,“打仗是那么儿戏的吗?皇叔的命不是命?万一丢在西关怎么办?”
这话说的难听,但更让人心寒的是,兵权根本就不可能还给萧景元。
萧景元自然知道,所以压根没有答话。
“你这么担心你皇叔,那你就去打仗吧。”颜青云的声音幽幽响起,没有丝毫的感情,却让信阳王十分没面子。
信阳王顿时就黑了脸。
“放肆,你一个女流,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颜正最先厉声呵斥颜青云。
颜青云噗嗤一声笑了,“这不就是晚宴,又不是朝堂,既然让我参加,我就能说话。倒是你,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王妃说话?”
颜正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是啊,颜青云说的没错啊。
一来这又不是严肃的场合,二来,颜正自己公然说颜青云就不是自己亲生的,现在又有什么身份管教对方呢?
其他人倒是觉得这出戏好玩啊。
上次晚宴见颜青云,还是清清冷冷不爱说话的主儿,这次居然怼得这么带劲。
信阳王和颜正都被她说得没了面子。
果然两人生活久了,就成了一种人。
这一身的气概,还不是跟那个活阎王萧景元一模一样。
萧景元这会儿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当了半辈子霸王,还是第一次被媳妇护着。
尤其那信阳王,简直被颜青云一句话就按灭了。
心里爽,心情也就好,萧景元轻飘飘地说:“仗我是不会去打的,我得陪着王妃。别的女人我也不会娶,王妃肯定不愿意。”
啧啧,其他人都没眼看了。
这还是那个大将军吗?
这活脱脱一个怀抱美人不早朝的昏君啊。
不对,还不能说是昏君,毕竟他不是皇帝。
说到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坐在高处的梁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