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青云不耐地推开他,拉开两人的距离,“你还有话没说完,快告诉我。”
说着便从袖兜里,掏出那个小药瓶,葱白的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一下,然后递到萧景元跟前,“这个,是我父亲送给我的?”
萧景元收敛了顽劣的样子,点点头,算是默认。
“荀连子……就是我父亲?”颜青云眼角泛红,有些不可思议。
萧景元粗粝的拇指擦过她的脸颊,满眼宠溺,“是。不过他现在还不方便与你相认。但他会找机会来见你。你耐心一点。”
颜青云抽了抽鼻子,频频点头,“我有耐心。至少不是野种,有正儿八经的父亲。就算是再等上几年,我也甘心了。至少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这话说出口,颜青云甚至有点不知道,是自己在说,还是替原主在说了。
那种还有亲人的喜悦之情,让颜青云此刻的心中波涛汹涌。
萧景元哭笑不得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当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是你相公。”
颜青云缓缓地掀动眼皮,一双眼睛起了一层薄雾,内咬了一下唇,轻声说:“你现在还不是。”
萧景元眯了眼睛,“啧,小没良——”
心字还没出口,就被颜青云娇嫩的唇瓣给堵了回去。
蜻蜓点水一般,颜青云便离开,一双眼睛潋滟如波,脸颊泛着惹人的红色,“只是拜堂,还没洞——喂!你扛着我去哪儿啊?”
颜青云一边挣扎,一边敲着萧景元的背。
后者扯开嘴角,语气有些痞气,“洞房。”转身便将她放在床榻边。
“这还是白天呢!”颜青云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嘴角含笑瞪着萧景元。
萧景元蹲在床边,一双长臂分在颜青云的两侧,扶着床沿。
凤眸一寸寸地在颜青云的脸上划过,眸光深深,声音已经有些哑,“好不容易等到你松口,”他摇了摇头,“等不到天黑了。”
他抬手捏住颜青云的下巴,缓缓凑上去,刚落下一吻,便被颜青云推开。
“你的面具硌着我了。”颜青云的声音又软又娇。
像一根羽毛一样,挠过萧景元的心尖,他抬手摘下面具,丢到一边。
捏着她下巴的手,擦过她的脸颊、耳廓,又落在她修长白嫩的脖颈上。
萧景元略微粗粝的手掌擦过的地方,惹得颜青云酥麻战栗。
她不自觉地闭上眼睛,顿时天旋地转,被萧景元压到了榻上。
萧景元长手一勾,便将床幔尽数落下。
床幔将帐内的旖旎完全隔绝。
但如水似歌的低吟和粗重的喘气声,还是传了出来,被藏在窗外的姜淑梅全部听去。
这时她从震惊中被惊醒,顿时羞红了脸,气声呢喃,“灵王就是白公子……怎么可能?”
萧景元和颜青云翻云覆雨间,根本不知道有人这么不要脸,居然会听墙角。
颜青云也不知道被萧景元翻过来调过去,折腾了多久,总之萧景元放过她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
颜青云感觉自己就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绵软地躺在萧景元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饿不饿?”萧景元侧躺着搂着她,一边抚弄着她的发梢,声音里满是餍足。
颜青云扯扯唇,“不敢说饿。”一出声自己都吓一跳,这声音哑的,就像锉刀擦过一样。
萧景元顿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声音随着胸腔震动,擦得颜青云的耳朵都很酥麻。
“小坏蛋,我是问你这个吗?”萧景元捏了一下她的脸。
颜青云闷哼一声,拍开了他的手,随即又搭到他的腰间,不满意地哼哼两声,头又埋进他的怀里。
萧景元没再说什么,任由她搂抱着。
颜青云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
再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萧景元已经穿上衣服,侧身靠在一边看着她。
“你怎么不睡?”颜青云半眯着眼睛,手枕在脸下,嘴巴被挤得有些嘟嘴,声音也软糯糯的。
“我睡够了,就想看看你。”萧景元凑上前去,吻在她的额头。
颜青云勾唇一笑,随即肚子咕噜了一声。
“饿了?”
颜青云不好意思地翻身,嗯了一声,随即身子就被萧景元扶起来。
她靠在萧景元的怀里,任由他给递过吃的给她。
碗递到跟前,她纵着鼻子嗅了嗅,“嗯!肉丝粥?”
“嗯,还放了一些菜碎、麻油,香不香?”
“香!”颜青云顿时坐直了身子,将被子拢了拢,接过饭碗就开始扒饭。
被子边夹在腋下,一对香肩露在外边。
萧景元眸色深了几分,还是扯过旁边散落的衣服,给她披上去。
颜青云扒拉了几勺粥,满意地眯起眼睛,咽下又问:“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有热粥喝?”
看着外边黑压压的天,她猜测是后半夜吧。
萧景元笑着帮她挑开粘在脸上的发丝,“再有一个时辰都要天亮了。粥我一直给你温着呢。这样你醒来随时能喝。”
颜青云手上的勺子一滞,抬眸看向萧景元。
后者笑着看她,“怎么不吃了?”
颜青云又喝了几口,粥就见底了,咽下口中的粥,一脸认真地说:“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好。”
萧景元眉头蹙了一下,痞笑一声,“怎么?我以前对你不好?小没良心。”
一把夺过颜青云手中的碗,重重放在一边的角桌上。
“不是,我的意思是——喂!你脱衣服干什么?!”
萧景元站在床边,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痞笑一声,“你不是说我以前对你不好?我再好好疼、疼、你。”
颜青云脸颊一热,快速地转着眼珠,讪笑着说:“别啊,我这浑身还跟散了架似的,禁不住折腾,再说,马上就天亮了。哎呀,你压着我头发啦!”
说话间,萧景元已经欺身上前,在她脸颊上狠狠啄了一口,又动了一下胳膊,松开她的头发。
凤眸里已经染上浓郁的情,声音顿时沙哑,他凑到她耳边说:“还有一个多时辰,勉强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