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莲这才反应过了。
连着两个“刺杀”,让夏玉莲彻底失去了戾气。
她跪行太后面前,哑着嗓子嘶喊:“皇奶奶,您不要听他们胡说,她不是好人啊!不要被她蒙蔽。”
夏玉莲挪了几步就被许嬷嬷挡住了,后者根本不给她上前的机会。
夏玉莲却还不死心,还在死命地往前冲,还一口一个皇奶奶。
“皇奶奶,我是夏侯家的女儿啊,咱们才是一家人啊。”
本来太后还有几分不舍得。
皇后不行,不得她的喜欢,但信阳王可是她的嫡孙,她还是有几分心思扶持的。
所以对夏玉莲还有几分宠爱。
毕竟是信阳王的正妃。
太后是不想追究的。
刚才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记得了。
她是不喜欢萧景元的,心里总有几分戒备。
连带的,她也不喜欢颜青云,总觉得她身上透着一种古怪,好像是能将人命玩弄于鼓掌之中。
尤其是刚才,她明明觉得有古怪,却又说不是上来。
但夏玉莲口口声声说是颜青云蛊惑了太后。
太后就算是信,也不能说到明面上啊。
萧景元还在这呢。
她就明目张胆地欺负颜青云,是不行的。
之前萧景元已经差点跟她撕破脸,说要逼宫。
所以太后是对颜青云忌惮的。
太后本来打算就以身体不适,搪塞过去。
也没打算现在就追求谁的责任,秋后算账,才是正事。
可偏偏这个不长眼的夏玉莲,居然还在这说什么,她是夏侯的女儿,跟太后才是一家人。
那让太后名义上的亲儿子萧景元可如何自处?
就算他不是……
可除了太后,也没人知道啊。
夏玉莲见太后一顿,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
以为太后会估计夏侯为太后做过的那些事,对太后尽忠,而对夏玉莲多几分偏爱。
便又壮着胆子说:“太后!求您信我啊!我父亲夏侯他……”
眼看她又要说出格的话,太后冲许嬷嬷使了眼色,后者毕竟是跟了太后几十年,立即心领神会,抬手就扇了下去。
许嬷嬷平日里没少教训过宫人,那手上的力道可是非常重的。
常年养尊处优的夏玉莲,被这一巴掌,直接打倒在地,眼冒金星,耳鸣不绝。
好一阵子都是呆呆的,等她反应过来,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太后却发话了。
“信阳王妃对皇婶不敬,以下犯上。皇后,你挑个教习嬷嬷好好教教她规矩,回炉重造。”
太后说完,一脸的嫌弃,看了夏玉莲一眼就别过头去。
一挥手,就让人将夏玉莲拖下去。
后者还想说什么,直接被宫人捂住了嘴。
更是非常嫌恶地看着皇后,“皇后,你这样教媳妇,哀家怎么还能放心将信阳王养在你膝下?”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虽然信阳王早就出了宫,有了自己的府邸和封地,不能算是养在皇后膝下。
但是,太后这样一敲打就是在说皇后,你儿媳妇教成这样,儿子还能教好吗?
王储都带不好,还怎么当皇后啊?
要是当不好皇后就交给其他人来做吧。
皇后心头一揪,心里冤枉想要发作,又不敢。
今天夏玉莲确实是太丢人了。
再加上前两天颜兰玉已经被太后嫌弃了。
这一来二去,皇后的两个媳妇都是废物的事,就传开了。
皇后脸上无光,现在也不敢说什么,只得自己领罚,“臣妾御下无方,甘愿受罚。”
太后知道她给皇后的下马威已经奏效了,也不想赶尽杀绝,毕竟还要忌惮皇后娘家的势力。
再者,她也不想因为她处罚了皇后,而让自己的嫡孙记恨。
于是摆摆手,很是大方得体地说:“皇后,哀家是最疼爱你的。但是你要多体谅哀家。”
就是说,太后罚你,不是因为想罚你,是因为你实在做得太差了,我才不得不给你点教训。
皇后心里烦躁,但面上还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太后非常满意,刚才她出的糗已经都让皇后担去了,“皇后你就闭门抄写心经,静思己过吧。”
马上就是中秋节了,后宫还一堆事要处理,这个时候让皇后静思己过,那中秋节,谁来操办?
皇后立刻说:“谢谢母后,这罚,臣妾领了,只是马上中秋节,这……”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皇后嘴角笑着,眼里也丝毫没有笑意,“不是还有云妃吗?”
皇后之下,最大的就是刚提了妃位的云妃。
云妃最近势头很胜,皇后本来就担心云妃盖过她去。
中秋节又是重要的日子,怎么可能将这个露脸的好机会拱手让人?
“不行!”皇后急于否定,语气很是不善,惹得太后直接黑脸。
镇定了一瞬,皇后又说:“臣妾是说,云妃刚刚升到妃位,很多事还不熟悉,而臣妾这么多年都在操办,还是臣妾来吧。”
太后已经不高兴了,“云妃不行。还有丽嫔。对了,哀家还打算把灵王妃留下一起帮忙。这么多人,总不能还比不上皇后你吧?”
突然被点名的颜青云一愣,怎么你们斗就斗呗,把我留在宫里算什么事?
她已经好多时日没去药房了,哪里还能在这里耽误时间。
颜青云想插嘴反驳,还不等她说话,她身旁就传来浑厚的声音,“谢母后抬爱,颜氏与儿臣刚成婚,母后就留她在宫中办事。儿臣独守空房,怎给皇家开枝散叶?”
颜青云:“……”
独守空房?开枝散叶?
不是,你就算是不想让我留宫里,有大把的理由啊,非得说这个吗?
颜青云心中骂咧咧,面上却很平静,闻声望去,看着萧景元说这么不要脸的话,脸色却丝毫没变,很是坦然。
颜青云突然有种错觉,这厮怎么不像是找理由呢?
怎么想,说出真情实感,真情流露了呢?
她这么一说,一屋子的女眷都有些不好意思。
此起彼伏传来几声干咳,一听就是在掩饰尴尬。
倒是一直在一旁没敢说话的信阳王突然发了声,“皇叔这话说的,给皇家开枝散叶?哼,难不成皇叔还想给皇家再生个继承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