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匠直接说,要带走颜青云和大壮。
沙二等人拦住,不肯让带走。
正在两方人争执的空档,门外又来了人,“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所有人都望向门口,见到是相国颜正。
颜青云心下一凉,颜正都来了,她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果然,颜正进来之后,打量了两方人马,直接说:“孽子,告你的状纸,都传到我相国府里了。还不赶紧束手就擒。”
颜正随即一挥手,身后的人都纷纷上前,抓住了颜青云,随即用锁链将她捆了起来。
沙二等人还想再拦,颜青云摇摇头,镇定地交代沙二,“沙二哥,后院还有药锅熬着药,麻烦帮我看着火。”
话音刚落,就被人塞上了嘴,直接带走了。
大壮也被一起带走。
沙大跟着萧景元进宫,向留被派去查长肖村的事,眼下只剩下沙二和沙三。
沙二迅速冷静下来,直奔后院。
颜青云被送去了太尉府大牢,颜正也跟着进去。
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颜正气得直叹气,“你说说你。好好当个王妃不就好了,偏偏开什么药铺。开就开,居然不是治病而是到处下毒。”
颜青云冷笑一声,“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案子都没审,相国就一口咬定我有罪?”
自从穿越过来之后,颜青云就对颜家人没什么好感,更是喊不出一声爹。
见她连爹都不喊,颜正心里更狠了几分,冷着脸看着她,“有没有罪,很快就有定论,你别以为我会袒护你。”
“哈哈哈,那倒是没想过。我知道相国最是大公无私了。”颜青云说完,就角落里,熟练地将稻草摞成一堆,舒舒服服地坐了下去。
见她这副死性不改的样子,颜正也没了说教的心情,冷哼一声就出了大牢。
等人都走了,颜青云看了看旁边的牢笼,凑过去跟关在隔壁的大壮说:“连你都告,我好像想起点什么。”
大壮也思考了一路,也只能是上次他们被抓紧衙门的时候,看着他们的牢头告的。
“小姐,您也觉得是上次那个牢头?”
颜青云点点头。
上次京兆尹污蔑青云医馆是暗娼馆,将颜青云和大壮抓紧大牢。
当时牢头想趁机欺负颜青云,大壮冲过去救的时候,就见到牢头压在颜青云身上。
但过去一看,才发现牢头双目无神,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我当时给他下了点药,所以他看上去失魂落魄的,确实挺像中了蛊。”颜青云给大壮解释。
后者点点头,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牢头看上去怪怪的。
人证大概就是那个牢头吧。
那物证是什么?
颜青云一直还想不出,但是她交代大壮,“到时候见机行事,如果问到咱们,就这样……”
小声在大壮耳朵旁,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一番,肯定是有人想要算计青云医馆,颜青云甚至做好了,萧景元都救不了她的准备。
果然傍晚时分,突然有人来提审颜青云。
大堂里审她的不是王进,而是林匠。
“王大人呢?”颜青云问。
林匠不问反说:“太尉府审案,不用犯人置喙。”
颜青云顿了一下,“都还没审,就说我是犯人,辞曹大人,还真是随意。”
王进不在,萧景元也不在,颜青云心里大概有数,这是要偷偷审了她,直接定罪了。
不一会儿,之前那个牢头就被带上来。
他看到颜青云的时候,还恐惧地向后躲,哆哆嗦嗦地说:“就是她,就是她给我下药。她是个下蛊的神婆!”
他的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大堂,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颜青云。
颜青云却不以为意,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给你下药?我又是怎么给你下的呢?”
牢头被她的笑容吓得更害怕了。
之前被颜青云下药之后,他连续一个月都在做噩梦,每天都是被恶鬼缠身,那些恶鬼都顶着熟悉的脸。
全都是牢头之前害死的人。
牢头已经快要精神崩溃了。
“你!我不会是想上你而已,你一个暗娼,还抵抗什么?!”牢头情急之下直接说出了真心话。
颜青云嘴角微勾,对林匠说:“林大人,您也听到了,他自己说了,他想轻薄我。我才反抗的。”
林匠黑了半张脸,嘴巴紧抿着,不置可否。
大壮适时地大喊:“俺亲眼看见的,他要欺负俺家小姐,俺家小姐不过是自卫,用针灸扎了他几个穴位,让他冷静下来。”
被侵犯的时候自卫,这好像没什么错啊。
太尉府的其他曹吏,纷纷议论起来。
本来王进不在,林匠私自审犯人就不对,现在人证口供还不牢靠,更是惹人非议。
林匠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精彩极了。
颜青云看着他的样子,继续说:“大人不是说还有物证吗?倒是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林匠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派人取来一个水盆。
颜青云看了一眼,瞬间就明白了,这就是长肖村取来的泉水,微微泛着奇异的蓝绿色。
同时,林匠又掏出一个小瓷罐子,得意地说:“这是从你们后堂带出来的。里面的药物,跟盆子里的水中的药物,是一模一样的。”
一看那个瓷瓶子,颜青云立刻就知道了,青云医馆里,怕是还有内奸。
那瓶子,正是她从长肖村带回来的,水质样品,本来就是从长肖村在的泉水里取的。
用结果证明结果,这就是栽赃啊。
颜青云也不恼,镇定地说:“这瓶子里的水,本来就是我从长肖村外的泉水里取来的。这算什么证据?”
林匠却不这么认为,“这是从你后院拿来的。你当然不承认是你自己的。”
“哦?那大人你又怎么证明,那是我的东西呢?”颜青云反咬一口。
林匠一时语塞,他确实没办法证明,这瓶子上又没有特殊极好说是颜青云的。
颜青云提醒他,“除非你让拿到这个人,来指证我啊。不然我完全可以说,是你栽赃我。”
其他的曹吏中有不少都是王进的心腹,这时,也跟着起哄说:“是啊,林辞曹,既然有证人,就叫出来嘛。”
林匠抵不过大家的催促,对身边的人下令说:“把证人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