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操作看得祝家人心里更是诡异,只觉被二师兄的男子和这少年太过古怪。
“这里经常有野兽出没,如今血味弥漫怕是并不安全,能走的话你们赶紧离开吧,不然就会有危险。”树后男人又开口提醒,目光隐隐往山坳深处看去。
祝祈只觉他虽然说话语气淡漠冷清,但行为上还是比那少年靠谱。
听到这般好意提醒,也道:“多谢提醒,我们这就离开。”
要走之时,又想到什么转头道,“那几人乃是附近官方驿站的守卫,刚刚突然发疯般暴毙,看起来像是中邪,二位切莫触碰,以免沾染上不干净得东西。”
然后他转身让将祝俊背了起来,一群人朝着林口走去。
凤婺走之前没忍住又回头看了眼树荫下,那男人已经隐退到树后,倒是那少年看到她望过来的视线,高兴的冲凤婺挥挥手:“我叫莫夕,你们要买疗伤药的话,我就住在这山上,你来找我啊。”
祝家人听到这话脸色沉了沉,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如果有银子现在不就买了,就是凤婺听了都觉得这少年在打趣他们,可看着他真诚的脸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也许只是爱财而已呢。
这突然出现的两人倒是有趣,一个气运俱佳,一个有些单细胞,总归是一对有趣的组合。
“我叫凤婺。”
说完名字,凤婺转身跟上几个兄长的脚步。
家主就在她前面不远,听到凤婺自报名讳,却去掉了姓氏,有些不乐意道:“祝家人对得起天,对得起地,祝姓到那都不丢脸。”
凤婺笑了笑,盯着家主的脸看了会,半响慢悠悠的来了句:“哦,我知道了。”
祝海山看到那张脸上的表情,只觉得那若隐若现的笑容是在嘲讽什么,气的他干脆不理凤婺了。
墙倒众人推,连自家子弟都……,祝海山想着曾经祝家的昌盛,他这家主做的真是失败啊。
凤婺看出家主的不满也不在意,而是悄悄放了鬼仆。
另一边,莫夕看着几人离开,才走到树荫下道:“二师兄你眼光果然不错,这小妹妹的确长得水灵,难怪你非要拉着我闯入这方幻境,我很满意!”
树荫下得男子幽幽看了他一眼,虽没说话,但却让莫夕感觉到警告。
莫夕只好嘟囔道:“我师父,也就是你舅舅可是说了,只要我喜欢哪个界面得都可以,现在小姑娘还小也好拐骗回去,我再观察观察。”
说着说着表情乐呵呵起来,好像在憧憬着什么……
面具男人道:“我怎么记得舅舅还说过,你首次下界,不仅要跟在我身边,做任何事情也要经过我同意。”
莫夕一听这话,瞬间垮下了脸:“我找媳妇你就没必要插上了吧。”
“那得看你看上得说谁!”他薄唇微扬,视线随即落在那守卫尸体上,回忆刚刚祝祈的暴毙之说,呵呵冷笑一声。
“这尸体我看死的的确古怪,不像是中毒,他们说中邪这海真有可能。”
莫夕抢先一步上前,毫不忌讳的上前将那尸体又看又摸的,直到他看到其中一人脖子上的痕迹,手像是触电般缩了回来,脸色也是微变:“我的天,这不会是遇到僵尸了吧?”
说着他抖着手站起来,后退几步:“咱们还是别看了,我最讨厌这种东西了,这会感觉浑身难受有点冷,怕是还有不干净的东西!”
上一刻还活蹦乱跳的人,这会跟受到什么惊吓一样,看着四周贼头贼脑的把自己的胆小发挥的淋漓尽致,最后还往男子身上靠。
面具男子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看来你还是接触的太少!”
一句话吓得莫夕赶紧抱住他,可怜巴巴道:“我们好歹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你这样惊吓我,我要回去告诉姑姑。
我跟你说,我是认真的。”
然而这话说出来并不能震撼住面具男子,反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在说笑话。
“走了,待会山中猛兽来了,以你现在的身手很可能是对方的下酒菜。”
一听附近有猛兽,莫夕哪里还停留,拔腿就往来时的山路走。
两人都不知道,远处的树上一团黑色的阴影飘浮在林子中听着他们的对话,看他们离开也悄悄走了。
凤婺跟几个兄长回到驻地门口的时候,守卫看着他们的表情诧异而古怪。
其中一人悄悄退走,也不知道是去跟谁通风报信了。
祝祈看向自己的妹妹眼神带着纠结和审视。
他们本可以直接逃跑的,可祝海山却坚持让他们回来,说祝帛山一定能平反的,祝家子孙不做逃犯。
而凤婺竟然间接认可了家主的话,还说祝俊的伤势不能支持他们远逃,反而让他们回驻地求医。
明明知道这里有个王统领想要他们性命,她却仿佛不屑一顾。
本来有些迟疑的祝祈在回头看到几个弟弟妹妹的狼狈时,只能顺从。
其实他也不确定有没有能力逃跑,眼下别的地方也不见得安全,甚至不等他们找到落脚处可能就被逮住,反而会更危险。
几人顺利进去了驻地,凤婺让守卫去通知还在养伤的赵岩,而她则是领着祝家人来到自己住的柴房。
这是祝家人第一次见到凤婺和祝蜜住的地方,一直以为她再不济也是跟一群厨娘挤在一起,却没想到是个简陋破败的柴房。
尤其是看到那凌乱的木柴上铺的稻草和满是破洞的床被,知道这就是两个妹妹睡觉的地方时,都低头沉默了。
前段时间看她出入城墙监工处自由,又能时常给他们偷塞包子,还以为她过的不错,原来都是他们自以为的。
她处境原来也是这么艰难,竟然还想着他们,祝家几兄弟心里同时涌现一股复杂的情绪。
祝祈道:“你们就睡这里?”
“我们都习惯了,在这里住还挺自由的。”凤婺满脸的不在乎,这里偏僻方便她做很多事情,当然她不会告诉他们。
可这轻飘飘的话听在祝家人耳里却充满无奈和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