垅秀回忆着:“我无意间逃进了这片紫竹林,黑夜中慌不择路闯入了这个岩洞蜂巢群,不小心被大量的竹焱蜂蛰了。
好在当时蜂巢中也有大量的竹灵蜜为我解毒,但血中含有了余毒肯定是不能换血。
这让带着原配追来的垅太善气急败坏,属性用玄钢铁把我锁在了这个秘洞,逼我就范。
我怎么肯屈服,我忍着他们的酷刑和折磨死也不愿意,但他们为了达到目的,每隔一两月就会来一二次。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秘洞很诡异,不仅在入夜后灵气充裕,洞内每隔七日就会从地底下冒出一股浓浓的煞气,能腐蚀人的心智,神经变易怒和狂躁。
我被关在这里疯狂吸收着这里的煞气和灵气,提高实力的同时也败坏了身体。
当垅太善和他原配再来之际,我利用竹焱蜂皇召唤竹焱蜂群对他们发起了偷袭,并活活把他们咬死,还将他们碎尸万段,看着他们在我面前挣扎求饶。”
“哈哈哈……太痛快了!”仇恨的眼神瞟向地上的碎尸骨:垅狄应该想不到,他的父母会为了他都死在这里吧。
他有什么资格冷静的对我说让我换血给他,我曾经视他如兄长,以为他不知情,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当年小小年纪心计就那么深沉……”
垅秀的眼神暗淡下来,悲从心身,垅狄对她的好,都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的牺牲。
可惜垅秀还是很看重自己命的,性格也倔强。
听着这狗血的故事,凤婺嘴都快合不上了,不过这垅秀的性格她是欣赏的,不因别人有图谋的好就放弃自己,而且有仇必报,死也要拉着贱人们一起下地狱。
“那你一直被关在这里,没人发现过你嘛?”
“对!”垅秀点头。
孤木钥道:“这里神识探不进来。”
垅秀垂首:“这可能是其一,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吸收了这里的煞气,体质发生了改变,已经不适合换血了,垅狄即便知道也已经把我放弃了。”
他是一个看似温柔病公子,其实却是很冷血的人。
“那你自己不能放弃啊,应该想办法出去。”季俊译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不为别人,也要为自己,毕竟活着才有希望。
“我没有放弃,只是后来不得不放弃。
煞气侵蚀了我的身体,我如今已人不人,鬼不鬼。”她再次仰首看向壁顶原来有皇蜂雀窝的地方。
皇蜂雀本是蜂鸟类的王者,这只弯嘴上翘,更是一只变异的雀王,它那酷似蜂针的尾羽有剧毒,又有解毒的功效。
她本想借契约皇蜂雀解除身上的煞气恢复人性。
只可惜她努力了三十多年,伴着这只畜牲,它始终无动于衷,只是偶尔在她痛苦难忍的时候,它才会丢给她一些蜜晶解毒。
其实她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只皇蜂雀是个好色的,她第一次发现它的时候,就听到它嫌弃的说:怎么是只母的。
很显然它是想找一个俊美的男修士契约,如今也让它如愿以偿了。
这些年垅秀已经被煞气折磨的气若悬丝,凤婺知道如今她也时日无多,不禁轻叹:“你可还有什么未了心愿?”
当然这心愿也要是她力所能及的。
强弩之末的垅秀低笑:“心愿,倒是有一个,帮我把这枚储蓄耳环还给彦美人。”
垅秀强撑着身体靠在岩壁上最后交代道:“等我死后,请把我的肉身烧了吧,让我从虚无来回归虚无。”
这是小事,凤婺接过储蓄耳环,答应道:“可以。”
垅秀欣然一笑后直接断了心脉,没了气息。
三人感叹垅秀艰难的一生,季俊译默哀后弹出一束小火苗点燃了她的尸体,凤婺为她点上了一柱香,默默念起了【往生咒】。
二人的操作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突然秘洞内地龙翻身,咔咔咔……地面发生了龟裂,一股股阴冷的黑色煞气从地面涌出。
“快走!”孤木钥快速掐动法诀打出一个光球,形成护盾暂时挡住了煞气,并一把拉起凤婺原路奔回岩洞出口。
三人一路狂飙,煞气涌来的速度就像石油喷井一样快,巨大的气流与孤木钥再次回手扔出的光球相撞,黑与白的较量下三人还是被煞气喷出洞口。
孤木钥紧紧抱着凤婺,用一道光灵力护罩保护住自己和凤婺,即便光对煞气有很强的克制作用,但这股强而浓的煞气还是把两人喷出了老远,撞在了一棵紫竹上。
“唔!”孤木钥发出一声闷哼。
灵力不足的季俊译在皇蜂雀的保护下,倒是没什么大碍,滚在了他们不远处。
“这是什么情况?”季俊译灰头土脸的趴在地上,看黑色煞气在全方位弥漫,周围已经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只能喊道:“闺女,孤木钥,你们在哪?”
“干爹,我们在这!”凤婺闷闷的声音在他左侧响起。
“你们怎么样?”
凤婺推了推压在他身上的孤木钥,见他没反应,语气焦急道:“他好像晕倒了。”
“你们先趴着保护好自己,等这股煞气散。”
凤婺明白他的意思。
但心中却又担心孤木钥,惊慌间急中生智道:“土灵,用一个土盒子罩住我们。”
边说边抱着昏迷的孤木钥一起向季俊译滚去。
“好的,主人!”土灵回答很快,动作也很快。
转眼在凤婺撞上季俊译时三人四周同时有土墙从泥土中拔地而起,并且顶上也给封上。
凤婺和孤木钥、季俊译被土墙建的方块罩的严严实实。
季俊译手中点亮一束火苗,看到满身是泥土碎叶的凤婺被孤木钥压在身下,赶紧把孤木钥翻身,靠在自己手臂上。
“闺女,没事吧?”
“我没事,但不知道孤木钥怎么样了?”凤婺跪着爬起,看到又一次因为她受伤的孤木钥,心里不是滋味。
季俊译探了探孤木钥的鼻息,摸摸凤婺凌乱的短发:“是撞晕了,放心吧他没大碍。”
听这么说,凤婺才稍有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