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我得想办法,赶紧去告诉她。”安淑荣急的不得了。
周靖赫变成废物的那段时间,她趁机卖掉了大部分听周靖赫号令的下人,补上了一些新的奴才,他们都是听她的。
后来他病好了,记恨这些从前他病重不听他话的奴才们,打的打,罚得罚,已经被撤掉了一大半,仅剩下的几个人,是她藏在暗处,用来救命的。
“王妃,这好吗?”安嬷嬷有些害怕:“要是她们暴露了以后,咱们以后出事了,就无人可用了。”
安淑荣不禁苦笑起来:“我这条命,都相当于是她救的,能痛痛快快的多活着一两个月,我都已经知足了。”
在何妙菱没来救她的时候,她被周靖赫掐着脖子打的鼻青脸肿,被一脚踹到地上,踢的剧痛难忍。
梅诗韵是他的心爱之人,她好像就是她脚底下踩着的一条狗,他想打死她,就打死她。
反正以前就打死了好几个皇子妃,不怕多她一个。
她都已经绝望了,那时候,她不怕死,她怕的是爹娘抚养她长大,她还没有敬上一点孝心,就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么痛苦。
还有她生下来的这个孩子,是她将他带到这个世上,若是他没了,不就跟前几任皇子妃生的孩子们一样,低头耷脑地藏在角落里,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可周靖赫对他的这些儿女们,也都是厌恶的。
真是可笑,要不是他,前几任皇子妃能自己生下这些孩子吗,他却把这些孩子当成他和梅诗韵感情之间的污点。
想起来,她就觉得恶心。
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
既然自家王妃都这么说了,安嬷嬷也擦了一把泪,悄悄去安排人手传递消息。
何妙菱入了平王府,引路的婆子们,低眉顺眼,不敢说话。
她环顾四周,平王府做事的奴才们,全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动着,不敢抬头四顾,不敢说话,好像一个个都像是行走的木头桩子。
看着阴森又可怕。
这还是大白天。
“汪,汪——”
何妙菱忽然听到几声急躁的狗叫声,不禁有些诧异:“你们王爷养狗了?”
周靖赫眼高于顶,连人命都不放在眼里,何况猪狗。
周靖赫怎么会养狗呢?
几个婆子偷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婆子小心翼翼地凑近了她,言语意有所指:“我们王爷病刚好了以后,才养的,我们王爷的狗,极通人性,王爷让它们干什么,它们就干什么。”
“哪怕……“
“让它们去咬断一个人的脖子。”
何妙菱愣了一下,那婆子已经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们王妃让我提醒你。”
说完,就赶紧离她远了几步,恭恭敬敬地,再也不敢说话。
何妙菱醒悟过来,原来周靖赫的杀招,在这里。
她突然站住了脚步:“我忽然想了起来,我忘记了行针用的药剂,白芷,你去取一下。”
白芷低着头,刚才婆子说话的声音,她也听到了。
来时,小姐就说过,不管她出什么危险,都要第一时间去告诉杨大小姐,让杨大小姐到宫里去搬救兵。
白芷冷汗津津地离开了平王府,立刻就跑去巷子口,那里早就埋伏好了杨玉华派来的侍卫。
打扮成了普通老百姓的模样。
杨大将军府卧虎藏龙,当年杨家的老爷少爷们全都战死沙场,可是一部分没有上战场的人,都留在杨家,替杨皇后和太子,以及杨玉华做事,个个伸手了得。
何妙菱知道平王不怀好意,早就提前跟杨玉华打好了招呼。
杨玉华就在路边焦急的等待何妙菱的消息,听说平王周靖赫准备了一群恶狗,要咬死何妙菱,气的咬牙切齿:“就他也配是皇子,他就是个畜生!”
“小姐,怎么办?咱们去吗?”伺候的丫头有些犹豫。
现在何妙菱明显身份变得微妙起来,自家小姐一根筋,看不到人家永兴侯府都没有动静了吗?
小姐还跟何妙菱交好的话,会不会皇上也会不高兴?
“她帮我那么多,我怎么能不帮她呢,那我成什么人了?”杨玉华气冲冲地说道:“我杨家,没有忘恩负义之人!”
杨玉华有姑母杨皇后给自由出入宫门的令牌,出了茶楼,就立刻赶往皇宫。
杨皇后这几日正觉得头疼,得知杨玉华来了,她情绪也高兴不起来,懒洋洋地说道:“让她进来吧,又有什么事。”
杨玉华急匆匆的走进皇后姑妈的寝宫,却是愣了一下:“姑妈,您身体不舒服吗?”
杨皇后从小习武,身强体壮,很少有生病的时候。
就算生病,喝几服药很快就好了,至少杨玉华没有见过她精神萎靡的时候。
杨皇后觉得头有点疼,伸出手指按了按:“哎,这几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头忽然有点疼,也不想吃东西。”
“姑母,那,那太医怎么说呢。”杨玉华忙问。
杨皇后叹了口气:“也是我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了。”
杨玉华这才想起了,她的姑母也四十多岁了,都老了,她忍不住觉得鼻酸:“姑母,你永远不会老的。”
说话这样的孩子气,杨皇后不禁失笑,随即想起来:“你急匆匆地来找我,有什么事?”
杨玉华这才想起来,急忙抓着杨皇后的胳膊说:“姑母,不好了,平王将何妙菱叫到了平王府去,说是要让她给王妃看病,可是她的丫头跑出来告诉我,平王特意在府里头养了一群狼狗,只听他的号令。“
“这些狗,凶猛的能一口咬断人的脖子。”
“姑母,这些狗肯定就是他专门用来对付何妙菱的,姑母,你快让太子表哥去救救她吧。”
杨皇后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