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长生?
光听这个名字,何妙菱都想笑了。
“你呢,你记得吗?”
沈兰若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抹不耐。
她最讨厌的就是针对前世的事儿,她已经差不多对何妙菱坦然相告了,她是带着前世记忆重生的,但是何妙菱呢,始终都没有正面回答过她,她是不是重生的?
甚至,她还怀疑过,是不是有什么孤魂野鬼,占据了何妙菱的这具身体。
否则,现在何妙菱的性格,怎么跟从前唯唯诺诺的她,差的那么多。
“是我先问你的。”沈兰若模样生的花容月貌,说话语调也非常的好听。
何妙菱却知道她精致美丽的面容下,有多么一颗变态利己的三观,绝不会被她的温和柔婉所给迷惑了。
“你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你还是说罢,别问我这些废话。”
何妙菱的态度,这么猖狂,沈兰若忍不住深呼吸,太子妃?
前世,她也是做过太子妃的人,她就没有向何妙菱这么猖狂过。
眼看着何妙菱油盐不进,她只得按下内心怒火,冷淡地说道:“我来,只是想跟你说说夏长生的事,前世的时候,我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个人,你呢?”
“你知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前世的时候,她俩是死在同一天的,她还比她晚死了半个时辰,可是,说不定何妙菱有从哪里听说过这个人。
既然沈兰若说话都这么直接了,何妙菱也懒得跟她绕圈子了,她直言了当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个人,也没有听说过。”
眼瞅见沈兰若皱紧眉头,眼神也开始变得不安,她不禁觉得好笑起来:“怎么?你还真当他是个人物?”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他真的能活上四百多年,人吃五谷杂粮,身体各个心肝脾肺肾等,都要进行运作,总会有衰老的一天,这个叫夏长生的,他凭什么能活四百多年?“
“谁能证明他活了四百多年?问他是哪里人,他自己还来一句,记不得了?这岂不是前言不搭后语?不记得自己出生的时候,出生的地方,怎么就知道自己活了四百多年?”
沈兰若听的张口结舌,确实如此啊,自己竟然也被那些传言给迷惑了,真以为他是一个神人?
沈兰若这幅单纯无知的模样,何妙菱看着,觉得刺目:“芶国在夏国埋了多少颗钉子,男女老少应有尽有,有的甚至从祖上三代都是芶国的尖细,你怎么就没有怀疑一下,万一夏长生就是其中之一呢?“
“为了讨好皇上,他这个名字……也取得这么与众不同呢。”
沈兰若心思微动,忽然就想起什么来。
夏长生,夏长生?
现在人起名字都要讲求一点寓意,姓段的,肯定不会给自己起名叫段明,段福的,怕孩子真的会短命没福。
如果他真的姓夏,他的爹娘万万不敢给他取长生这样的名字,万一他真的活不长,岂不是在寓意着夏朝长不了?
要是被有心之人大做文章,他爹娘也承受不起。
她不禁恍然大悟:“这个夏长生,他果真有问题。”
“他是芶国的尖细?”
她看向何妙菱,希望能听到她的回答。
但是何妙菱摇了摇头:“没有证据,现在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想。”
沈兰若抿了抿嘴唇,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你就不害怕吗?这个夏长生,现在可以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非常的信任他,平时吃什么,用什么,屋里头的东西怎么摆放,摆红的,还是摆绿的,皇上都愿意听他的。”
何妙菱轻笑一声:“这些车轱辘话,我都听腻了。”
她根本不在乎什么风头不风头的,她只在乎夏长生这个人,他借助安庆大长公主的手,出现在京城,他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你没什么可说了的话,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还以为沈兰若是找她说什么的,结果说的就只是这些废话,浪费她的时间。
何妙菱竟然赶她离开,对她态度这么差劲,沈兰若脸上不太好看,她缓缓站了起来,却还要努力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时候确实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不过,我还是有句良言想要劝告你,你没事儿的话,还是多去看望看望老夫人吧,她到底是你嫡亲的外祖母,这么大年纪了,你对她别总是那么狠心。”
但凡何妙菱忌讳一下老夫人外祖母的身份,对她老人家尊敬一点,她利用何妙菱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麻烦。
何妙菱听的无比刺耳,似笑非笑起来:“你慷他人之慨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改呢,反正受委屈的人不是你,你也只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当好人,你就这么喜欢给自己立牌坊?”
立牌坊?沈兰若脸色微变,何妙菱说这种话就难听了。
现在这世道,给女人立牌坊的,都是那种守寡一辈子,伺候公婆,伺候小叔子小姑子一大堆的那种骗女人的贞节牌坊。
给她立牌坊?
她是咒她守寡,还是咒她以后会过上这种日子。
沈兰若气的脸色发白,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何妙菱也不搭理她。
何老太太的院子里头,当何姑妈知道沈兰若已经走了的时候,她又拉着何老太太哭起来:“娘,娘,您就替我说句话吧,珍珍那孩子到底能不能在黄家过上安生日子,就全凭她一句话了啊?”
刚才被赶走,她哭了一路,仔细想了想,如果真的让女儿跟她相公分开了,那,那她以后,还嫁人吗?
还能嫁的出去吗?
可要是不接,女儿就要在黄家守一辈子活寡,可怜她女儿今年才十九岁。
何姑妈觉得心都碎了,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什么都不知道了。
何妙菱这里才送走了沈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