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吧。
这三个字,干脆利落,好像杀的不是几个人,是几只鸡。
不过,在何妙菱的眼里,这几个苟国人的性命,还不如她养的鸡呢,她养的鸡,至少手里没有人命,这些人则不然。
何妙菱将三爷看了又看:“我想知道的事,还没有问出来呢,就这样杀了,多可惜。”
三爷担心的就是她追根究底:“何妙菱,这件事的水很深,我劝你在没有坐上太子妃位置的时候,不想牵扯的太多,否则,我怕你天天晚上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
若是一般人,那是真是要被他吓着了。
可何妙菱不怕:“这就不用你担心了。”
“看来,你对我还是很了解的,知道我以后要做什么?”
三爷摆出自己高深莫测的姿态来:“你其实已经很幸运了,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
何妙菱摇了摇头:“都欺负我到这种程度了,还想我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试想一下,若是我没有自保的能力,在这个花船上,岂不是任人宰割,生不如死?”
有件事,她也早就想问了。
“你既然知道我是何妙菱,难道,你不知道胡玉蝶?”
胡家的小姐们,在京城向来高调,不容错过的出席任何可以展示她们美貌和才华的宴会,到了哪里,都是一景。
胡玉蝶的相貌也很不错,还是胡家二房嫡女,他应该也是认识的。
三爷目光沉了沉:“我说了,多余的事情,你不要问。”
何妙菱笑了:“事已至此,你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贵人呢,我若是你不给你解药呢?”
三爷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他觉得自己中的毒,大概跟大皇子周靖赫一个样,都是那种武功尽失,形同废人的毒。
周靖赫应该中毒更深。
和他说不出什么,何妙菱忍不住感叹,这个世界得发展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通讯自由。
不像现在,她整个就是天聋地哑,只能在这里干等着周靖淳找到她。
船舱里的食物还能吃几天?已经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这艘船行驶的位置也不够隐秘,如果再过两天后没有回到它该回去的地方,一定会有人找过来。
三爷目光阴沉,默不作声地坐在椅子上,思忖片刻,又问:“我可以和你一起押解这群苟国人进京,到时候,将他们交由官府查处,如何?”
他竟然愿意退一步。
何妙菱琢磨一下:“也好。”
此时,她也已经别无选择,她不能在花船上被人找到,她需要秘密回京,正大光明的皆有一个契机,回到众人的视线里。
周靖淳已经在准备着了吧。
何妙菱答应回京,那就得先处理了船上的这些人。
无关人等,全都靠岸边给放了,各回各家,至于路太远,荒山野地的,有银子也没地儿花,东南西北认不清,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儿。
想当初上了这条船,吃喝嫖赌的时候,想过自己要受这份苦了没?
一片怨声载道里,船继续向前行驶,那里就准备好的马车,水路也不是一直能到京城的。
花船里,愿意留下继续干这一行的,何妙菱也没有勉强。
“我想回家。”
“我也想回家。“
有二十一个姑娘,想要回家去,但是,不是所有的姑娘都觉得回去了能有条生路。
“咱们名声都坏了,回去以后,爹娘也会跟着丢人,遭人非议。”有个姑娘胆小地说道,忍不住红了眼圈,泪眼汪汪。
“我就想回去看我娘最后一眼,把我这些年攒的体己给她,我……我自己找个地方,了结了自己,就算了。”这是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姑娘,咬着牙,含着眼泪说。
胡玉蝶听的,觉得太丧气:“你们不如求了这位姑奶奶,让她把你们的户籍挪出来,再买块地,找个老实男人招赘了,继续过日子,活着不好吗?”
当年在花船上被人作践的时候,想要跳到河里,死了算了。
可想着她娘,她失踪了,还不知会不会哭瞎了眼睛,她依旧想着回去看一眼。
“你说的容易,咱们这没来头的女人,谁往好处想了,招赘来的男人,花你的银子,还要嫌弃你的人,要是再拿你的银子在外头养个小的,你得活活的气死。”有个花娘炮仗似地说道。
胡玉蝶也哑了声,反正,“干嘛死了呢,只要有了身份,好死不如赖活。”
她想好了自己的后路,找人把她娘引出来,母女俩见最后一面,给她买个庄田,她就打算在里头度过余生。
何妙菱将众人看了看:“不如这样,我买一个庄子,你们在里头干活,不能保证多好的日子,但是靠你们自己的双手养活你们自己,那还是可以的。”
众位姑娘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个个面露错愕。
这个何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能轻而易举的把她们从绝路上来回来,还能给她们一条生路。
“呜呜。”
一个姑娘绷不住,哭了。
一个哭,剩下的人,也都忍不住哭出来。
看来都是做好了活不下去,便自己了结的心理准备,现在有条活路在了,便激动的哭了起来。
就像胡玉蝶想的那样,能活着,谁想死呢。
若是想死,这几年在船上,被作践生不如死的时候,能死的时候多了。
等安排了这些姑娘的去处,她们孤身一人上路,是不可能的。
“等接应我的人来了,我找可靠的人先送你们回家,到时候若是家里人不接纳,你们再回去我安排的庄田。”何妙菱说。
她做的事情多了,可靠能信的人手本来就不够,她们是无处可去没有退路的人,跟了她,也只能是死心塌地了。
姑娘们个个抹眼泪,何妙菱还有话说:“你们年轻的时候,老实干活,老了,我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