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
看来这男人在家中排行老三了。
何妙菱害怕又顺从地点点头:“是,三爷。”
一声三爷,仿佛就代表着,她认命地在这种逼不得已的情况下,选择抛弃了自己的自尊。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你很乖。”
乖?
何妙菱心里冷笑,她又不是个宠物,乖你娘的乖。
在何妙菱和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在应酬嫖客们的秋娘,忽然觉得自己头有点疼,浑身发热,同时还觉得口干舌燥,想喝点水。
一旁伺候的丫头也发现不对劲了,秋娘的一张脸,怎么跟被热气熏过的一样,红得吓人。
秋娘急忙回了自己的屋子,她今天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变成这样,思来想去,也只有在那个姑娘那里,被她刺了一针。
她是不是给她下了毒?
秋娘心里害怕,喝了一大口水,却还不解渴,甚至浑身没力气,头涨涨的,一摸额头,分不清是她的掌心太热,还是额头太烫。
“去,叫大夫来。”
花船上是有大夫的。
等丫头把大夫叫了来。
大夫把脉看了看,也有些疑惑:“应该是着了风寒。”
“那就快点给我开药。”
秋娘觉得刚才那姑娘邪性的很,估计不是什么风寒的事,但是这大夫竟然没有看出来。
就希望这治风寒的药,能治她的病。
丫头很快熬了药端来,稍微放凉了,秋娘便一气喝到肚子里。
正当她狼狈的时候,门口来了一个女子,对她笑了笑:“不管用的。”
“谁?”谁这样的乌鸦嘴!
秋娘正心里害怕,谁都不想死,那个不长眼的还撞到她刀口上来?
一回头,竟然发现是那个姑娘。
“你,你是怎么出来的?”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都还没有调教,怎么就放出来了?但是转念一想,这是在船上,她就是会浮水,风大水急,她也游不到岸边上。
“门开着啊。”何妙菱说着,走了进来,将狼狈爬在桌上的秋娘打量了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药效很快。”
秋娘分不清她说的是哪个药效。
“你给我下了毒?”
何妙菱点头:“你说,你要是成了废人了,身上还得了传染病,你背后的主子还会要你吗?”
“你的尸身,是会被丢到河里头喂鱼,还是会被半路拉到岸边,一把火烧个干净?“
她没说一句话,秋娘眼里就流露出害怕来。
她绝对不要落到这样的结果。
“出去!”
“我可不是吓大的,给我滚。”
秋娘知道自己主子的狠厉,如果自己真的得了传染病,一定会被这么处理掉。
可眼前的女人,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她不信。
说不定,只是凑巧的,她可不能被她吓住了。
何妙菱不以为意,转身就出去了。
这艘花船,何妙菱简直就是个异类,她顺手给自己下半张脸也蒙上一张手帕,他们看不到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花船上,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花娘们大多数相貌都不错,有几个容貌格外出色的,应该是那种有钱有势的老爷们才可以成为入幕之宾的。
何妙菱正在花船到处走动,碰到不长眼的客人,还想对她动手动脚,她直接就是一脚踹过去。
客人们还想发怒,她张嘴就是一句:“我可是三爷的人,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到河里头喂鱼。”
这些大多数就流露出害怕来。
何妙菱现在已经被盯着了,她知道,光借着三爷狐假虎威,还不足以赢得他的信任,于是,她拉住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这离京城有多远?“
小丫头吓坏了,赶忙摇头:“我不知道。”
何妙菱只得摇了摇头,到处在船上寻找线索。
“主子,就这样让她到处乱跑吗?万一遇到了认识她的人……“那三爷的属下,跑来告诉三爷。
三爷淡淡一笑:“谁敢和她相认,就不怕她脱离困境以后,对他们来个斩草除根?说不定,还有那被放大了野心,想要占她便宜的。”
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当一个女人高高在上的时候,他们只敢仰望,不敢想自己敢拥有她。
但是当她们落难的时候,这些男人又会膨胀起来,救不了她们不说,还想着伸出手,分一杯羹。
这样的男人,太恶心。
何妙菱在花船上到处走动,三层的花船,甲板下一层,甲板上两层,到处都是淫靡放荡的气息。
何妙菱皱了皱眉头,正打算离开,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女子,衣衫不整的,笑着从屋子里送出来一个老头,她打了个哈气,把这老男人送走了,一回头,发现了几步远看着她的蒙面女子。
她愣了一下,两人互相打量了一下。
何妙菱走了过去,那女子瞪大眼睛,将她看了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我看你有点眼熟?”
是真的眼熟。
那女子神情一瞬间变得复杂,她冷冷地说道:“那你看我像谁?”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模样,眉眼确实很眼熟,何妙菱便凑了过去,假装仔细看她的脸,轻轻说了一句话:“胡玉珠是你什么人?”
眼前的女子,倏然瞪大眼睛,一把抓住了何妙菱的手,想说什么,她急忙左右看看,将她拉进了屋里去。
“你是谁?”
进了屋子,她伸手就抓掉了何妙菱脸上蒙面的手帕,眼前的人,也有点熟悉,但是她想不起来。
她忽然,浑身乏累地坐在床上:“都过去好几年了,好多人,我都认不出来了,她们也不认识我了,不,我肯定……已经死了。”
何妙菱刚才只是试探,没想到,随便这么一问,竟然真的问到了。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