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菱自然也不拿绿蕊当外人,便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陶珍珍身边站着一个面生的丫头,还是个近身伺候的大丫头?”
何妙菱这么一说,绿蕊也就想起来了,点了头:“奴婢确实注意到了,是挺奇怪的。”
主仆两个都觉得奇怪,今日白芨没去,但是一听她们说,表小姐身边伺候的大丫头,是个面生的丫头。
白芨当下觉得不对劲:“小姐,得叫人去查一下,是不是这个丫头有问题。”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小姐们身边伺候的大丫头,都是从家里服侍好几年的二三等的丫头里挑选出来的,最起码,都得是知根知底,要不然,弄个不知来路且心怀鬼胎的,把小姐的贴身肚兜衣衫的,夹带到自己身上,再弄到外头给什么野男人,小姐的名声不就毁了。
前朝一个当官的,甚至因为自己女儿落水,被一个乡下男人给救了以后,就直接砍掉了自己女儿的一条手臂,真是可怕。
而何妙菱想的不是名节的问题,是安全问题。
等疾风派人查了以后,白芨进来给她汇报:“没什么问题,说是姑太太觉得表小姐只有两个丫头,服侍的人太少,才紧急从牙婆那里买来的,牙婆也是京城可靠的牙婆,在官府挂名的。”
“原来如此。”何妙菱点了点头。
还是自己太紧张。
何妙菱是放心了,第二天,又是一大早,何妙菱又跟着何老太太到了陶家,今日就是陶珍珍出嫁的日子了。
陶珍珍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想着就要离开自己熟悉的家,到了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去生活,就觉得害怕,忍不住眼泪汪汪。
可身为新嫁娘的喜悦,在看到自己的新郎官时,新婚的喜悦又涌上心头。
新娘家亲近的人,是要跟着到新郎官家里观礼的。
何妙菱身为表姐,也坐着马车到了黄家的喜堂。
人太多了,热情的不得了,何妙菱就没有让何智元来,而是她自己带着红英和绿蕊来的,不管到哪里走动,身边都带着两个丫头。
很快,新娘被送入洞房。
何妙菱正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走了,面前急匆匆地走来一个面熟的丫头,一脸焦急地说道:“表小姐,我们家小姐说自己害怕,想请你过去陪陪她。”
何妙菱就将她看了一眼:“陶珍珍说的?“
那丫头连连点头:“是,表小姐。”
何妙菱眸光闪了闪,就笑了:“好啊。”
何妙菱身边一直跟着红英和绿蕊两个丫头,也没有人想着将她们两个支开,仿佛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等到了陶珍珍的院落里,那面生的丫头恭恭敬敬地推开门,请她进去。
何妙菱往里瞧了一眼,屋里头布置的红彤彤的,挂着红布,圆桌上摆放着果盘,靠墙的案桌上放着大红蜡烛,穿着红嫁衣的新娘子,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铺着大枣莲子花生的喜床上。
“给表小姐请安。”陶珍珍身边站着的丫头,忙过来给何妙菱请安,这个没错了,是从小伺候陶珍珍的丫头。
何妙菱点了点头,这才走了进去。
喜床上,那穿着红嫁衣的女子听着有人进来了,红盖头微微动了动。
“你请我来的?”何妙菱疑惑地向她问道。
新娘子点了点头,说:“我有点害怕,你在一边坐一下,陪陪我。”
何妙菱听到了陶珍珍的声音,这才放了心,就在一边坐下了,视线左看右看,比起前院里的热闹,这地方安静的过分了。
陶珍珍的丫头好像很紧张:“表,表小姐,我肚子疼,我想去一下茅房。”
何妙菱点头,等她走了,红英谨慎地过来:“我去看看。”
何妙菱微微颔首,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由站起身来,在房间里四处走动。
那面生的丫头目光有些紧绷,却努力装作若无其事:“表小姐,您是口渴了吗,奴婢给您倒茶。”
说着,就麻利地从桌上,给何妙菱端来一碗茶水。
何妙菱低头看了看,接了过来,她是大夫,里头若是加了什么东西,她一定闻得出来。
正当她低头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噗通一声,她下意识一回头,吓了一跳,绿蕊竟然昏倒在地上。
她瞪大眼睛,她发现哪里不对劲的,这个洞房太冷清的,刚才陶珍珍说话的声音好像比平时更尖细了一点。
“何姑娘,失礼了。”等不及何妙菱反应过来,那面生的丫头抬手对何妙菱洒下一把黄色的粉末。
何妙菱大惊失色,迅速捂着嘴后退,却没成想,身后穿着红嫁衣的人,突然揭开盖头从她背后扑了过来。
何妙菱彻底昏迷过去,倒在地上。
“快走!”
此时,外头又跑进来两个婆子,将何妙菱装进一个麻袋里。
何妙菱就这么不见了。
红英在发现陶珍珍的丫头真的只是去茅房之后,就迅速回来了,但是,她发现院门竟然是锁上的。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都不认识路了。
“咦,红英,你在这里干什么?”巧得很,刚才说去茅房的陶珍珍的丫头珍珠竟然往这里走来。
红英急的不得了,一把抓住了她:“你们小姐到底在哪个院子里,你快带我过去。”
珍珠吓了一跳,急忙哦哦的领着红英往前走,红英发现,面前的院门竟然跟刚才的那个院门,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她顾不得了,急匆匆地冲了进去,这里头可比刚才的那个院子热闹多了,院子里有婆子伺候着,屋里头同样布置的十分喜庆。
可就是看不到她家的小姐何妙菱。
“你有没有看到我家小姐?”红英急忙问。
珍珠点头:“看到了啊,你家小姐来看我家小姐的。”说着,她往屋里头看了一眼,眼里顿时满是迷惑:“我怎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