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枸莺莺立刻就激动起来。
从她女儿沈兰薇懂事以后,她事事都由女儿做主,已经习惯了。
高县令也忍不住翘首以盼,在他看来,枸莺莺这是糊涂了,沈兰薇这个小姑娘可远比她亲娘要聪明的多。
当两人各怀鬼胎焦急等待的时候。
忽然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一个衣衫褴褛,虚弱不堪的女人进来,就随手丢在地上。
枸莺莺吓得尖叫一声,急忙往后躲,生怕被这些脏东西给碰到了。
高县令也吃了一惊。
沈兰薇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她从地牢里被装出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何妙菱一定是死了吧。
这个太子殿下,竟然这般狠毒,她仅仅只是想用下药胁迫何妙菱帮她而已,却没想到,药性这么猛烈,何妙菱直接昏迷,而她落到了太子的手里,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她被丢在地上,痛的想哭,忽然就听到了她娘的声音,她艰难地爬起来,寻声看了过去。
枸莺莺的眼神,就和沈兰薇的眼神,对上了。
“母亲。”沈兰薇顿时哭了起来:“母亲,救我——”
说着,她力竭,上半身再次扑倒在地上。
枸莺莺吓得魂飞魄散:“我的女儿。”
她哭着扑上去,却颤抖着手,不敢动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怎么了?我可怜的女儿啊,呜呜呜。”
她哭个不停。
高县令也吓坏了,震惊的眼神看向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竟然,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对她一个小姑娘下这样的狠手。
周靖淳已经懒得听他们的废话,等到又一个被打个半死的男人扔进来以后,他才淡淡说道:“此人名叫枸唤,枸莺莺,你认不认得?”
枸莺莺一愣,这里还有她的事?
到底是怎么了?
而且,枸唤这个名字,听的怎么这么熟悉。
等到那叫枸唤的抬起头,激动地向她看来的时候,枸莺莺再一次的傻眼了。
“你,你是?”
“公主,属下终于找到了你了,呜呜。”枸唤胡子拉碴,一身狼狈,还被打的皮开肉绽,如果不是为了让他和枸莺莺相认,没有在他脸上动刀,他也早就被打的面目全非。
枸莺莺猛地见到了故人,内心忍不住激动起来。
这人是她父亲的心腹之子,她家的家奴,后来父亲出事,就是枸唤护着她逃出来的,后来她随着永兴侯回去京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她忍不住拿出手绢抹眼泪,她亲眼看到他被一刀砍在背上,倒在地上不动了。
枸唤回忆起从前:“那时候,我又被抓了回去,他们给我治伤……”
话说这里,枸唤才突然醒悟他是怎么落到这本田地的,他冲着周靖淳叫喊起来:“你们要杀,就杀我吧,我们公主是无辜的,她没有杀过你们夏国任何一个子民。”
周靖淳眯起眼睛,一旁鸣雷,上去就是一脚踹在他嘴上,当下枸唤嗷的一声,嘴巴破损,又咳出两颗牙来。
枸莺莺吓坏了:“不,不要。”
一旁沈兰薇,在见到枸唤的时候,忍不住心如死灰,枸唤被抓住了,那她一定活不了了。
沈兰薇已经跟枸唤联系过了,知道这个人都在夏国做什么。
枸莺莺忍不住地哭了,抽抽地想要晕过去。
高县令目瞪口呆,仿佛陷入一片迷雾,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心慌之下,他急忙跪向周靖淳问道。
周靖淳慢条斯理地将眼神瞧了过来:“你不知道?”
高县令立刻摇头:“下官不知。”
周靖淳轻笑:“枸莺莺姓构,你觉得呢?”
高县令呆滞,脑子里使劲地想起了,姓构,姓构怎么了?
“这奸细已经喊枸莺莺为公主了,你觉得,这枸莺莺还会是什么身份?这男人又是怎么冒出来的?”周靖淳唇角勾起冷笑:“高知文,到了现在,你还什么都不明白?”
高县令呆呆地看向枸莺莺。
沈兰薇如今已经变成这样。
枸莺莺,公主,高县令忽然如五雷轰顶一般,在脑子里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他颤抖地看向了枸莺莺:“你,你是……芶国,的人?”
枸莺莺眼神躲闪,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问你话呢,你说!”高县令快疯了,若她真是芶国的人,那收留她和保护她的他,又会落到什么下场。
“不许对我们公主无礼,杀了你。”枸唤在小时候,就喜欢上了青春美丽的公主殿下,至现在都对她念念不忘,终生未娶,不能容忍公主被人欺负。
高县令愣了一下,情急之下,枸唤说的是芶国人的语言。
高县令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枸莺莺平时说话特别慢,声音特别小,有些吐字不清晰,他以为她是胆子小,而且,夏国疆土面积大,有各个民族,她或许是不太会说官话的那些民族的人,他体谅她,没有问过。
结果,现在竟然来了一个大惊喜。
“怎么会这样?”高县令要疯了,他目眦尽裂地瞪向枸莺莺:“贱人!你害我!”
芶国的公主,这不是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刀,随时一划,就取他性命。
他知道夏国和芶国之间的仇恨了,什么芶国的公主,芶国只要是一个城,城主的女儿,不管妻子生的,还是小妾奴隶生的,都会叫公主,小小一个芶国,公主加起来得有一百多个,不值钱。
枸莺莺是什么东西?
“殿下,殿下,下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我,下官是被骗了的。”他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哭求周靖淳,“下官是冤枉的,是冤枉的,求殿下饶命!”
周靖淳轻笑,低头瞧着跪在他脚下的高县令:“你不是说,你和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要娶她做你的正室夫人?”
高县令此刻,恨不得掐死刚才说这些话的自己,他慌得摇头:“不,不,下官刚才是脑子发晕了,说的胡话,殿下,饶命,饶命。”
此时,他除了喊饶命,想要留下自己一条狗命,什么都不敢想,不敢说了。
枸莺莺惊讶地看着高县令像丧家犬一样地哭求夏国太子殿下,她迷茫地看向周靖淳,这样年轻俊美的男子,应该有一颗温柔的心肠才对。
为何,他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