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疾风是没有耐性了,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让她用药的办法。
至于用什么药,他们主仆两个心照不宣。
上次这种药用到马刚彪的身上,效果是肉眼可见的好,问什么他答什么,经过验证,十有八九是对的。
所以疾风才有了向枸莺莺母女用这种药的想法。
只是何妙菱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暂时先别动她们,万一芶国的人发现她们母女被抓了,就抛弃了她们这两颗棋子,咱们还有抓到这些奸细的机会吗?“
他们完全低估了苟国人隐藏自己的本事,就好比枸莺莺,如果不是沈兰薇对高如月用了那种特殊的毒,他们还不知道,在京城居住了十年的她,早就跟自己的“家乡人”取得了联系。
她渐渐地已经推翻了,这种药是枸莺莺藏在自己身上用以自保的东西。
先不说十三年这样漫长的时间,再者,枸莺莺仿佛没有这样的脑子。
“是,小姐,小的听你的。”疾风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你继续盯着她们,不要轻举妄动。”何妙菱说。
疾风应了,正待离开,忽然说道:“三皇子就快要到了,您有个心理准备。”
何妙菱愣了一下,随即,也就想明白了,肯定是贤妃或者侯府的人让他出面来解决这件事。
只是不知道周靖克是以什么名义出京的。
按着夏国的律法,皇子们是不能擅自出京的,说是为了他们的安全,但是大家伙都心知肚明,防的就是皇子们离京以后,与地方上的官员勾结。
何妙菱回去床榻,闭上眼睛想了想,没想明白,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次日一早,何妙菱是在丫头的呼唤声中醒来的。
丫头脸上都是喜色:“孟小姐,我家表小姐醒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原来是高如月醒来了。
何妙菱立刻在丫头的伺候下,飞快地梳洗了一下,跑到了高如月的房子。
此时高如月的房间里,傅三太太心疼地紧握着她的小手:“月儿,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高如月恍惚了一会儿,才看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她哇地一声就哭了去:“外祖母,那个莺姨好可怕,还有兰薇姐姐,我不要到她们家去,呜呜呜。”
她才四岁,小小的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经历了生死之劫,傅三太太被她哭的心都碎了。
“那该死的畜生,怎么就能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
“娘,月儿还小。”傅玉荷忙劝着傅三太太。
傅三太太忙用帕子擦了眼泪,抱着高如月:“我可怜的月儿,外祖母做主了,以后,我绝不会让你爹把你送到那里去。”
高如月听了外祖母的保证,哭了一会儿,才忍不住又闭上眼睛。
傅三太太看着,心里还是不踏实,忙问:“孟姑娘还请来吗?”
何妙菱便走了过去。
傅三太太心里感激不尽,眼含热泪地起身抓着她的手:“孟姑娘,求求你,千万要治好月儿,好不好?”
“她还是个孩子,她才这么小,她都没有娘了,还吃了这么苦。”
何妙菱叹了口气,点头道:“三太太,你不用担心了,只要月儿能够醒来,那就没事儿了。”
听说孩子没事儿了,傅三太太整个人紧绷的心弦才松了下来,越发把何妙菱看作是救命恶人:“孟姑娘,你可真是我们傅家的福星啊。”
何妙菱听的有些不好意思:“三太太,您过奖了。”
她继续替高如月把脉,孩子的肠胃受了损伤,需要调养,年龄太小,用药也需谨慎。
等再次开药了药方子,何妙菱便提出要去街上走走,顺便亲自去看一看各家药铺的药性。
傅三太太自然是满心欢喜的:“我叫两个婆子跟着伺候你。”
何妙菱出门是有事儿要做的,当即又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她说自己就行,傅三太太哪里敢放她一个:“孟姑娘,不是我托大,以你这样救死扶伤的本事,多的是有人暗中盯着你呢。”
她这般意有所指,何妙菱诧异了。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傅三太太才把魏家母女的事,悄悄告诉了她:“魏婌从小仗着她爹是本地的护城将军,就掐尖要强,嚣张跋扈,她母亲魏夫人,乃是小妾上位的,更是会玩弄各种隐私算计,当日我送魏婌回府的时候,魏夫人就让我问你,愿不愿意把止血的药方子拿出来。”
何妙菱顿时懂了,就轻笑一声:“止血的药粉,广济药铺也有卖的啊,并不特殊。”
傅三太太就又说了:“你不知道,广济药铺跟魏家有仇,早两年,魏将军就想让广济药铺无偿提供那些止咳退热的各种药方子,说是要帮着广济药铺发扬光大,救治更多的平明百姓。”
“可他到底是什么算计,长脑子的人都看得懂,他就是想要了药方子,好拿去给别的药商去做,然后用来牟取暴利,广济药铺卖的再多,按着朝廷的说法,其中一半要上缴国库,他就算压着广济药铺只跟他的人偷偷合作弄什么药材生意的,他也赚不到多少钱,不如让把配制的药方子交出来,他自己做出仿造的假药去卖,不就做出多少卖多少,直到给他赚来一座金山银山吗?”
何妙菱早就知道卖假药的事,因为这方面是交给朝廷的人管了,她就没在意,没想到在太阳府,自己亲自接触到了有人为了谋利,会做出什么事来。
魏夫人这是从傅玉泽受伤的身上,替她男人找到了发财的路子。
“三太太,多谢你,我会小心的。”
何妙菱这样说。
傅三太太就点了头,是个聪明听劝的人,也不枉费她这片好心了。
看她是心里有数的,不让人跟,傅三太太也就罢了。
傅玉泽却委屈的不得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何妙菱摇头:“你会,你现在身子骨还弱着呢,你要是出了事儿,是不是得我把你给背回来?”
傅玉泽不禁汗颜:“这怎么会,孟姑娘,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何妙菱仍旧摇头:“在家待着吧。”
见着何妙菱离去的背影,傅玉泽神情顿时暗淡下来。
侍墨觉得自家少爷好像变成了一个怨夫。
何妙菱离了傅家,一边假装逛街,一边去了一家生意还不错的茶楼。
她要见的人,就在这里。
她在茶楼的包房里,吃着包子,喝着八宝粥,一旁坐着上来送饭,却没有立刻退下的茶水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