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菱说不清,赵明毅也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可能男人天生对这种后宅里的勾心斗角完全没兴趣。
“菱儿,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告诉我。”他说。
赵明毅走了,何妙菱便叫疾风来:“分两个人去盯着田家,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现在可疑的不是卢家了,而是田家。
话说田夫人,在得到卢夫人愿意让黄宗宝过继到卢家的消息后,并没有立刻跑去黄家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而是找到了她的儿子田文川。
“你最近消停点儿,别再跟那个黄氏偷偷来往了,知道吗?“
她严厉地对田文川说道:“这次,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叫你爹打断你的腿。”
田文川不屑的嗤了一声,从小的宠爱让他知道,他娘不过是吓唬他罢了。
“娘,我跟她都这么多年了,卢家又什么都不知道,怕什么。”
田夫人其实很生气儿子跟黄氏那样的女人来往,他已经娶了他爹上峰的女儿,还敢在外头玩女人,养外室,这不等于是在给他爹找麻烦吗。
她只能帮着他去料理。
没想到,黄氏竟然怀孕了,死活都要生下来,黄家一大家子人,还要去衙门告她儿子强见民女。
她没办法,只能暂时偃旗息鼓,由着儿子跟那黄氏鬼混。
她都已经答应了,孩子生下来以后,就放在庄子上养活,不可能认回田家的,她还给了黄家二百两银子。
只是没想到,黄氏生下了儿子,又要跟她儿子纠缠不清,屡屡拿那个孩子说事儿,更是扬言,她被毁了清白,这辈子嫁不出去了,她儿子得对她负责。
她怎么可能让这种女人给他儿子做妾,一个搅家精。
正好的,卢家的儿子要娶妻,她就想起个事儿来,卢家的儿子……不能生。
那么,黄氏嫁到了卢家去,只要把洞房花烛夜那一晚蒙混过去,就能顺顺利利的当有钱人家的大少奶奶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果然,黄氏她同意了。
她田家与卢家相交二十余年,是老相识了,经她保媒,卢夫人果真同意了,黄氏长得也算娇媚,卢瑞生也给迷住了。
计划如她想的那样,卢瑞生不能生,卢家对黄氏一直都是多番容忍的,她就想了,卢家没有子嗣,卢家的这份家业,会给谁呢?
一般人家没有子嗣,都会选择过继的,宝儿不就是现成的?
她说了好几年,卢夫人都没有答应。
没想到现在,她总算是想开了。
想到这里,田夫人就觉得身心舒畅,简直老天爷都在帮她。
宝儿要是继承了卢家的家业,再让宝儿和田家认祖归宗,卢家的家产,不就是她儿子田文川的吗。
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儿子。
田文川都愣了:“娘,真的吗?这件事真的能成?”
从前他娘告诉他的时候,他就说了,娘,你这是白日做梦呢。
卢家的家产,少说也得十来万两银子,白白落到他亲生儿子的手里,不等于是给他的一样嘛,这怎么可能呢。
可他娘竟然是做到了。
“能成。”田夫人傲然地扬了扬下巴,轻笑:“也不看看我田夫人是谁。”
“所以说,你这段时间憋着点,你房里的那些女人还不够你乱来的吗,非得要一个黄氏干什么。”
田文川嘿嘿的笑了笑:“娘,你不懂,这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别人的女人,别有一番滋味儿嘛。”
“滚,以后不准说这些糊涂话,叫你爹知道了,打你。”田夫人瞪起眼睛。
她儿子就是聪明,机灵,就是这份聪明劲儿不往正路上用,白瞎了。
田文川高高兴兴地出了门,迎面就瞧见卢瑞生仿佛是从街上回来,自己往回走呢。
他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热情地打了招呼:“卢兄,飘香楼又来了两个漂亮听话的姑娘,你不随我去喝一杯?”
卢瑞生厌恶田文川,终日流连秦楼楚馆,也不怕得病。
但因为是街坊邻居,两家是老相识,也一直都这样不咸不淡的处着。
“我就不去了,家中还有事。”他说。
田文川呵呵一笑,眼里都是卢瑞生看不懂的情绪:“行,那你就忙着吧。”
反正忙到死,挣下的银子,最后也是会落到他的手里。
他这不等于是在给他当奴才吗?
田文川哈哈大笑着去了。
卢瑞生皱紧眉头,不知道他这是遇到了什么大好事儿,笑的这么开心。
何妙菱派人盯着田家呢,没有白盯,田家母子的话何妙菱立刻就知道了。
得知田文川根本没有听他娘的话,反而还大张旗鼓的到了黄家去。
紧接着,黄家就派了个下人去喊黄氏回家。
何妙菱就懂了,这两个狗男女,要在黄家私会了。
何妙菱叫人去通知了卢家。
卢夫人听到消息的时候,很震惊:“什么?去捉奸?“
卢瑞生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瞪大眼睛问传信的人:“那奸夫是谁?他们在哪里?”
来人就说:“就在黄家,到时候我们会在后门把人给你堵着,夫人和公子只管从正门往里闯就是了。”
卢瑞生气的脸色铁青,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娶进门六年的女人,这六年之内,都在跟一个男人私通。
而且,还在嫁给他之前,就跟这个男人生了一个儿子。
“我要杀了他!”他气疯了,到处找刀。
卢夫人吓坏了,哭着扑上去将他抓着:“为那样的人,背上杀人的罪名去坐牢,你值的吗?何姑娘说了,会治好你的病,以后你会有自己的好日子过,别让这两个无耻的人毁了你一辈子啊。”
卢夫人情急之下,还是有理智的,抓住了儿子,说出来能让他听进去的话。
卢瑞生红了眼圈,有些委屈:“娘,我没有对不起她。”
从前,以为他自己不能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让黄氏归家,还给她几千两银子的补偿,她自己不走。
他还很感动,她对他不离不弃。
现在想想,她就是趴在自己枕边的一条毒蛇啊,就等着把卢家的家产全都拱手送给别的男人。
“娘知道你委屈了,这一次,一定要把这贱妇的真面目揭穿出来,黄家这么多年吃我们,也要让他们全都吐出来了。”
卢夫人发了狠,这是侮辱,耻辱的铁钉扎进骨头里的侮辱,田家母子,太欺负人了。
她怎么能把自己儿子不要的破鞋,弄到她卢家当了金贵的大少奶奶不说,还让自己儿子继续给她儿子戴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