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懂了，这就回去告诉我家大奶奶。”
等婆子离开了。
赵明毅才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婆子离开的方向：“有能耐做成那件事的，在那个时候，应该只有她了。”
何妙菱抬头看了一眼，神情同样的凝重：“我曾怀疑过，但是，不敢相信。”
“你什么时候见一见齐妈妈？”赵明毅问道。
何妙菱想了想：“就今天吧。”
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过去的事，迟一天，都怕多一天未知的风险。
两人当即起身，便去了齐妈妈隐姓埋名的地方。
一扇普普通通的木门前，何妙菱敲开了门，出来了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做妇人打扮的女人，一见是陌生人，愣了一下：“你们是？”
“我们找人。”何妙菱轻声说道。
那妇人就笑了下：“找谁啊？”
不等何妙菱回答，她就说：“我们家没什么亲戚，你们可能是找错了。”
何妙菱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找错，我们找的就是你们，我是何妙菱。”
听她自报家门，眼前的妇人顿时变了脸色，立刻就要将门关上。
赵明毅上前，一掌就将门给撑住了：“你要是不想让我们在这里闹起来，就好好把门打开，我们进去说话。”
何妙菱也轻声说道：“我们没有恶意，不是来伤害你们的。”
妇人管不住门，也不相信他们的话，正着急呢，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燕儿，把人请进来吧。”
妇人听了这话，这才犹犹豫豫地把门打开。
何妙菱他们听的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但是等打开了门，她一瞬间愣了一下。
只见眼前是一个微微弓着腰，住着拐杖的老头子，穿着一身灰色破旧的短打衣裳，小腿上甚至还绑着绑腿。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齐妈妈能销声匿迹这么多年，原来，她早就做了男人的打扮，因为年纪大了，满脸皱纹，头发花白，这么一做男人的打扮，只要不说话，就没人怀疑她其实是个女人。
“请二位跟我进来。”老妇人沙哑地说道，自己转过身，拄着拐杖去带路。
等到了厅堂里。
叫燕儿的妇人，上了茶水。
赵明毅却是眼神示意何妙菱别喝，何妙菱也没有动，她现在也没心情喝东西。
“给大小姐请安。”只见老汉打扮的齐妈妈，恭恭敬敬的跪下来，给何妙菱磕头。
何妙菱见着齐妈妈这幅毕恭毕敬的态度，待她站起来以后，才问：“你就不怕我是假扮的？”
齐妈妈摇头：“不是，老奴认得您，这些年，我一直都在京城，就在永兴侯府到何府必经的那条街上摆摊子。”
“我不为了挣钱，我只为能有机会，看到您一眼。”
何妙菱住在永兴侯府，每逢出门，也顶多是到何府转一圈。
何妙菱就看向赵明毅。
赵明毅对她点点头：“是的，齐妈妈装扮成老汉的模样，在街上摆了摊子，卖烧饼。”
齐妈妈心头酸涩，看着何妙菱与沈涟漪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不禁眼眶含泪：“大小姐，您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找我。”
说罢，她已经忍不住低头，开始抽泣起来。
哭声无比悲戚，带着无法言说的痛苦。
何妙菱将齐妈妈打量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燕儿。
燕儿也在抹眼睛，母女仿佛忍辱负重了多年，这时候才敢哭起来。
“为何？非要等到我来找你？”
前世，何妙菱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有齐妈妈这个人。
齐妈妈抹掉眼泪，悲伤的看着何妙菱：“我不敢出现，我如果出现了，就一定会死。”
“如果我告诉了你一些事，只怕连你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何妙菱听了，不由沉默起来。
齐妈妈自始至终不敢出现，就等着何妙菱找她，如果找到了她，就代表了何妙菱有这样的智商和人手，在告诉她秘密的时候，至少能保全两个人的性命。
到底什么样的秘密，让何妙菱的小命都有可能保不住呢？
她的心里也变得复杂起来。
“那我已经找到了你了，你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秘密，为什么从何家不告而别，你就说吧。”
齐妈妈就看了一眼赵明毅。
“他可以信任，他是我舅舅孟德明的义子，这两年一直都是他在暗中保护我。”
何妙菱这样说了，齐妈妈也放下心来。
这个秘密，藏在她心里二十年了：“小姐，您一定是怀疑了太太的死因，所以才来找我的，是不是？”
何妙菱默默点头。
齐妈妈苦笑一下，才继续说起来：“其实这件事，说跟您听，我还怕您不信。”
说着，她就将她知道的那些事，都告诉了何妙菱。
何妙菱听的愣住了。
就连赵明毅，也傻了眼：“这，这怎么可能。”
永兴侯府的老夫人，她是吃了熊心豹胆吗，竟然敢给皇上下药。
齐妈妈泪流不止：“……贤妃娘娘坏了身子，再也无法有孕了，他们先是让太太给贤妃娘娘治病，治了半年，太太就告诉贤妃娘娘了，不可能了，不要再执迷不悟。”
“贤妃娘娘说她考虑考虑，有一日，她又让人请了太太进宫，哦，那时候，太太还没有嫁给老爷呢，她还是个未婚的姑娘家。”
“到了贤妃娘娘的宫里头，姐妹二人说了几句话，就听外头传话，皇上架到，太太正要起身迎接，忽然就觉得头晕目眩，她立刻察觉到刚才喝的东西不对劲，可就在这个时候，皇上已经进来了。”
话说这里，何妙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太太不说，过了一个多月，就嫁到了何家去，只是这一嫁，非必要的时候，她根本就不回娘家去，那时候，京城的人，都说她性情冷漠，孤高，连娘家亲娘都不放在眼里。”
何妙菱忍不住心惊肉跳起来。
一旁赵明毅几次往何妙菱的脸上看。
按着齐妈妈这样的说法，难道，那一天，沈涟漪已经失了清白？
等齐妈妈把话说完。
齐妈妈还在无限的惊恐中：“小姐，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太太才给他们给斩草除根了，太太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坐月子的时候，她也能站立行走自如，操持老爷的后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