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菜蔬上竟然也可以喷药?”皇帝十分吃惊:“人吃的东西上喷了药,这还能吃吗?”
周靖淳是亲眼见到过的:“回父皇,能吃,儿臣亲眼见过,青菜叶上的害虫死掉以后,青菜照旧可以长成,不管是鸡鸭,还有牛羊等,吃掉这些蔬菜以后,全都好好的。”
“而且,父皇,何妙菱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治病救人的大夫,她最知道什么样的药物是最安全的。”
皇帝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仿佛对养殖场的事情无所不知,不禁疑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周靖淳这才说道:“父皇,其实这养殖场是我和她合伙的,我替她出钱找地准备人手,她负责针对这些家畜研究相关疾病的药物。”
“原本,我只是想试试,赌赢了,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若是输了,我堂堂太子,有父皇在背后当我靠山,我也输得起。真是没想到,她身为一个姑娘家,竟然真的做到了。”
明明只是自己和何妙菱的功劳,周靖淳也暗中把皇上也带上,暗示他之所以敢这么做,就是因为他背后站着一个智慧明德,通情达理的皇上。
皇上果然有被愉悦道,这还是太子第一次对他这个父皇表达钦慕之情。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只是……”
他也听到了有关太子和何妙菱的一些流言蜚语,从前,并不在意,可现在嘛。
“老二,你实话实说,你对那何妙菱到底是什么想法?”
周靖淳眸光闪了闪,他表情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父皇,其实儿臣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跟她很有缘分。”
“她虽然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却是一个外柔内刚,稳重聪明的女子,就比如这样的养殖地基,就是一个大男人都不敢轻易去做的,我就觉得,如果把这样的女子放在后宅之中,让她终日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家事去烦心,就是大材小用,埋没了她。”
“父皇,我……”
周靖淳脸上变得落寞起来,似乎是开始有一些委屈了:“父皇,大哥比我大四岁,长子都已经九岁了,我也已经二十一岁了,却还没有成亲。”
“儿子是父皇的次子,我若还是还不想成亲,也就耽误了底下几位弟弟。”
“求父皇成全!”
他就给皇上跪了下来。
皇上顿时就愣了,他竟然想要成亲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公事说着说着,怎么就变成了私事。
一旁的大太监吃惊不小,急忙稳住心神,低下头,不敢听不敢看。
太子殿下这样一个尊贵不凡,俊美风流的人物,多年以来不管皇上替他看中了多少知书达理的贵女,他都不肯答应,总算愿意了,竟然看上的是何妙菱这样一个出身低微的粗野女子。
皇上的脸色都开始难看了起来。
“这样的女子,怎配做我夏国的太子妃?”
虽然是有些能耐,但是做的这些事,未免太过低贱。
周靖淳几乎不用想,都知道了他父皇在想什么,忍不住替何妙菱解释道:“父皇,何妙菱本是可以只做一个治病救人的神医,这样不光能声名远扬,还能有将大把的银子捧到她的面前,但是她选择了更困难更不被人理解不了的一条路。”
“父皇,您试想想,如果她能让夏国的每一户百姓,都拥有一头牛,或者一头驴,帮助他们开垦出更多的荒地,不就可以种植出更多的粮食,充盈我大夏国的国库吗?这样我们就再也不怕有灾害的时候,拿不出粮食去拯救漫山遍野的灾民。”
“百姓们还可以在自己家里养殖出更多的鸡鸭鹅,多吃一些肉蛋,改变自己的身体条件,人人都可以活的更健康,更有力气,大夏国的子民人人安居乐业,岂不是史书上所写的太平盛世?”
“求父皇成全。”
他一脸恳求。
皇上看的心内震动,满心不是滋味儿,因为他与皇后歇斯底里的争吵之后,夫妻感情决裂,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的太子,似乎也对他们夫妻产生了抵触,多年以来,他从不会求他们什么。
就为了一个何妙菱。
若是一般女子,也就罢了,后院里的女子多的是,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但是刚才太子也说过,这样的女子,只是做一个在后宅里以色侍人的侍妾,这身才能便是埋没了。
“这件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他索性将此事揭过不提,到底何妙菱值不值得他的太子这样对她上心,就看她以后做不做得到太子说的这些成就。
何妙菱并不知道周靖淳在皇宫里做了什么,她开始对大司农派来的一些兽医传授医术,还让附近的村民都来接受养殖方面的教学。
一户人家,养多少只鸡恰到好处,那么养羊,养猪呢?
养殖场规模以后会越来越大,何妙菱初步设想,是想把养殖场发展成为,专门为普通百姓提供种猪种苗的地方,光靠收购普通百姓手中的玉米和猪草是不够的,她便规划着种植更多的玉米,玉米从玉米粒到玉米杆子、玉米芯等,牲畜都可以吃。
何妙菱将养殖场规划的有模有样,眼看着,连皇上都在朝堂上夸了她勇气可嘉,许多人都忍不住想要效仿了。
但是头一条,就是瘟病的防治问题,让很多人目前还是只敢想想,不敢入手。
何妙菱变得越来越忙碌,何老太太觉得满心不是滋味。
本觉得丢人呢,她为了孙子的学业,还准备厚着脸皮到隔壁郑老太太面前求一求,就怕人家觉得孙女是个种地养猪的粗人,郑家这样的学问人,人家压根就不答应。
没想到,怀着忐忑的心思来了。
郑老太太却对何妙菱满口夸赞:“何姐姐,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孙女啊,我就喜欢这样的姑娘家,脑子里头有想法,自己敢做敢当,还能做出这样利国利民的好事,你就不要再自谦了。”
何老太太怕人家觉得何妙菱不好,自己先把何妙菱贬了一回,说她年纪小,不懂事,闹着玩儿的。
被夸了,还有些懵。
“是吗?”她干笑了一下,心里却嘀咕,什么时候这种地养猪的女子,也被人看得起了?
“这就是智元吧,瞧着也是个机灵的。”郑老太太笑着将何智元叫了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
何智元紧张的挺直腰背,嘴巴都抿的紧紧的,看起来有点憨。
郑老太太一辈子,见识的人多了,从何家祖孙两个的言行举止中,她差不多能看出来了,这两人心性到底如何。
总而言之,何智元年纪还小,就算顽劣,也来得及教导。
至于何老太太,从前何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她料理家事有时候都会犯糊涂,更别提何家外头的那些大事,她本身胆子也小,还不爱与人接触。
这一次,若不是为了她孙子的学业,恐怕她怎么都不敢求到她的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