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主任出面了,李桂金终于有了主心骨,她扑过去抱着侯主任的腿就要往下跪“主任你可给我们做主啊……”
侯主任这几天耳边听到的都是金家和宁家的事,他都烦透了。
把李桂金从地上拉起来,侯主任无奈道“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现在可是新社会,不行旧社会那套。”
李桂金一指王艳娇,态度嚣张“他们家宁星汉欺负了我孙女,还死不承认,居然反咬一口说是我孙女送上门的。
那个宁星汉算什么东西?千年老铁树,一辈子开不了花,我孙女将来可是要上大学的人,能看上那个狗东西?”
“有文化的人,可不一定都有德行。”人群里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
李桂金的老脸一下变得铁青,目光在人群里搜寻一圈,没找到说话的人。
侯主任板着脸,李桂金刚才那些话要是传出去,说不准就被人大做文章,说他们粮库这边搞官僚主义。
这要是一顶大帽子压下来,他不死也得丢了工作。
“宁星汉呢,给我滚出来!”侯厂长黑着脸喊道。
听见他指名道姓的叫自己,宁星汉这才把门打开一条缝,挤出半个身子“厂长你找我?”
看着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没洗牙没刷的邋遢样,李桂金一阵恶心。
就他这死样子,别说是孙女,就连她自己都瞧不上好吧。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星汉苦了脸,看看嫂子。
王艳娇生怕他扛不住压力中了李桂金的套,“昨天你跟我怎么说的就怎么说,不用怕他们,嫂子给你做主!”
宁星汉扯了扯凌乱的衣衫,捋一把乱糟糟的鸡窝头来了精神,把他从手抄本上看到的那些情节当着众人的面仔细讲了一遍。
传闻中那些不堪入耳的桃色细节,在家属院的邻居们面前展开。
当然,他重点强调了是金心月主动来找他,主动脱衣服,他还推辞了的,但是没推辞过这才着了她的道。
有脸皮薄的早就红着脸跑了。
那些半大婆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看样子这事是真的,宁星汉连媳妇都没有,怎么对这些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哎呀,真是啥人玩啥鸟,金心月这姑娘长得丑玩的还挺花,真看不出来她怎么是这样的人?”
“随她那死妈,你看看她妈一天到晚打扮的那妖精样,走路非得把胸挺起来,那屁股扭来扭去。
听人说她早就守不住外面有了相好,金家祖宗要是地下有知,还不得跳出来教训教训这些后人。”
“可怜李桂金一辈子刚强,摊上这样的儿媳妇和孙女,这次还不把她气个好歹的。”
……
男人们听得津津有味儿,意犹未尽,还有人怂恿宁星汉再多讲点儿。
李桂金的老脸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是乱弹琴!”
侯厂长的老脸更黑了,又整出个耍流氓的作风问题,粮库的脸都被这俩人给丢尽了。
“厂长,你要给我孙女做主,他宁家仗着是领导就在家属院胡作非为,现在我孙女的名声也被他给坏了,我老太婆豁出命去也要讨个说法,你要是管不了,我就去找县长,找市长,我就不信没人管我们百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