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被这个眼神吓了一跳：“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苏小山！别跑！”
苏小山故意找不好走的路跑，看苏老太追不上来，还搬些石头放在路中间。
苏老太已经筋疲力尽，加上天蒙蒙亮，根本看不清脚下的东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哎哟！哎哟！疼......”
苏小山眼见苏老太倒在地上不起，狠狠地啐了一口：“呸！死老太婆，死了最好！”
“老苏家没一个好东西，别以为我会想二房那么傻，等着给苏小海做牛做马！”
抬手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银子，转身走了。
不过一上午，这件事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青牛村！
“你可不知道，早上动静闹得可大了！”王婶子又来找李氏八卦了。
李氏诧异道：“那小山真的偷了小海去考试的钱？”
“可不是吗？听说老苏家正在十里八村借呢！说错过了考试可惜了！”
“村里人谁家有闲钱？哪那么容易借到？少不得又得卖地，你说这又怪得了谁？还不是自己家养出来的孙子作孽！”
“我看呢，这苏小山都养成这样了，苏小海又能好到哪里去？早就听说，他在镇上可是经常上酒楼的！一家老小为他一个人读书操碎了心，他还有闲钱去酒楼，啧啧，说不定也是个败家子儿！”
苏小沫听到这些传言，知道这次苏小海要是再考不上，老苏家的名声也就败光了。
名声这个东西虽然说只是别人的议论看法，但是在古代封闭的农村确实很有用。
自己一家现在能安安生生地过活，和一直以来的好名声脱不开关系。
“我上午还去看了，苏老太跌到腿了，说不定以后都站不起来了！”
李氏道：“这么严重，那看来等二牛回来，我们也得去看看。”
“你们是得去看看，还有呢！苏小山偷钱跑掉，苏大牛气急攻心，把周氏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是她没有把孩子教育好，骂着骂着就出手打人，现在打得也是下不来床了！”
“周氏哭喊着说经常被打，好了就要回娘家去！”
“哎哟！又是好一通闹腾！”
李氏停下了绣花的手：“苏大牛还打媳妇呢？从前住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事儿啊！”
“你傻呀！从前你们二房在，苏大牛一家人多轻松，手头又宽裕，自然没什么矛盾。”
“自从你们分家出去，闹得更凶了！有时候看到周氏鼻青脸肿的，他都说是干活碰到了，这次才吐出了实话！”
李氏道：“这苏大牛也太不像话了！也不怕影响到小海的名声？有个打媳妇的爹，正常人家都不敢把姑娘往这样的家里送。”
“可不是吗？说是前几天也有人再给小海说亲，是镇上商户的女儿，不在乎他们家穷，就是看中小海是个读书人。”
“结果，这两天苏小山和周氏的事情一闹，镇上那边就打了退堂鼓！真正爱女儿的人家，不会同意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
傍晚，苏二牛回到家，李氏和苏二牛商量了一阵，带着下个月的养老钱到老苏家去。
苏小沫还是怕这两个老实人吃亏，赶紧跟上：“爹，娘，我也没什么事儿，和你们一起去吧。”
来到老苏家门口，是苏老头开的门。
看到门外的苏二牛一家，苏老头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动。
他心里清楚，从二房手里，是套不出什么银子来的。
“老二来了，去看看你娘吧。”
几人进了房间，苏老太躺在床上，还没消停，骂天骂地。
“苏小山这个不孝的东西！竟敢偷老婆子的钱！”
“那可是我的棺材本啊！连自己哥哥读书的钱都不放过，丧尽天良的龟孙子啊！”
“呸！别以为拿走了银子就能过上好日子，黑心烂肝的东西......老太婆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看到苏二牛站在门口，马上转移了目标：“老二，你这个不孝子！就是因为你不借钱给小海读书，不然哪有这些事！”
“对！都是你害的！你得赔钱，你不仅要赔钱，如今老太婆我走不动了，你还得照顾我！”
又看到李氏，穿着一身簇新的紫色衣裳，布料上料，绣花精致，顿时怒不可遏！
“老二家的，你这个骚货，穿红着紫的给谁看？要去勾引哪家的汉子！”
“别以为分了家就能有好日子过，就能不管我！给我端尿盆过来，赶紧的！”
苏二牛拉着李氏的手，冷静道：“这种事，娘应该找大嫂。”
苏老太气急败坏：“苏二牛，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李氏道：“我看娘精神头还是挺足的，应该没有大碍，我去看看大嫂。”说罢转身就走。
“造孽哟！儿子分了家就不管老娘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不如死了算了！”
周氏脸鼻青脸肿，状态倒是比苏老太平静许多。
看到一桌光鲜的李氏和苏小沫淡淡道：“二弟妹，你来了？来看我的笑话吗？”
“大嫂想多了，只是来看看你。”说着把两幅补药放在床头柜子上。
周氏道：“如今可是该你们二房得意了，可惜了我好强了二十年，如今女儿也不能认，儿子也跑了。”
苏小沫对她同情不起来，苏老头只会一味撒泼耍赖，很多恶毒的主意都是周氏出的。
“大伯娘，落到如今这样，你确实应该反思反思自己的原因。”
“苏小山从小就会偷鸡蛋，你还诬赖是小石偷的。如今他偷家里的银子也是您言传身教的结果。”
“还记得我给小石买来补身体的猪骨头吗？您非要抢来吃，小山的好吃懒做和您那是一脉相承啊！”
周氏听到这席话，脸色紫胀，忍不住咳嗽起来，竟然生生吐出了一口血！
苏大牛看着周氏的样子：“要死了？死了最好！免得把我小海也给带歪了！”
“瞧瞧你生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苏小花还不够，还有一个偷自己家银子的苏小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