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沫一噎,随即正色道:“太后安排的苏家女儿,是和苏家一条心的人。而我,并不是。”
“哦?”男人嗓音低沉,声调上扬,“那你到底是什么人?本王也十分好奇。”
“我不是和苏家一条心的人,自然也不是太后的人。”
随即,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现在难道不应该说我是你的人?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夜王妃呀!”
陆寒夜扯起嘴角,近似嘲讽地笑笑:“苏小沫,你要知道我陆寒夜的王妃,可不是这么好当的。”
“好不好当的,让我试试你不就知道了。”她靠近床边,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眼神明亮,光华璀璨。
他的心似乎被这光华照亮了一瞬。“既然如此,爱妃你放手去试便是。”
苏小沫被一声“爱妃”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二天,大街小巷都在议论夜王府。
“哎,你们听说夜王府的事儿了吗?”
“你是说夜王府外那一群哭哭啼啼的姬妾?”
“是啊,端的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啊!这夜王虽然在轮椅上,艳福却还不浅呢。”
“可是谁知这娶一个母夜叉啊,这些美貌姬妾就这样被赶出府,真是好不可怜。”
“我还听说这些美人都是太后赏的啊?”
“夜王残疾,不能人道!太后却送他美人,这是个什么意思?”
“哎,不好说!不好说!”
“我说着太后也不是真心看重夜王的,都说夜王厌恶女子,若太后真心看重夜王,送美人干什么?给他添堵?”
“哎哟,我的老哥,你少说两句!这话可不能随便说!”
夜王大婚第二日,夜王妃容不得人,遣散了王府的姬妾,府门外跪满一片太后赏的莺莺燕燕。
此事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众人议论纷纷。
苏心瑶在家听到消息,笑得花枝乱颤,脸上的红斑显得更加丑陋无比:“娘,你做得真好!看看那个小贱人!才嫁进夜王府一天,名声就已经被传得这样不堪,以后受万人唾骂,看她还有什么好日子过!您可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呀。”
苏夫人慈爱地摸摸苏心瑶的头:“那个小贱人,还想跟我斗,她还嫩着点。为娘一定会为你谋一个好前程!”
“按理说她后天就要回门了,我现在可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个小贱人是怎么灰头土脸的回来的,哈哈哈!”
皇宫里,太后端坐在黄金打造的长椅上,一脸怒气,狠狠地拍着黄金扶手:“这个苏家女儿,怎么如此不懂规矩!不是说性情温婉?就这么个温婉法子!真是要翻了天了!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
第二天一早,陆寒夜和苏小沫两人还在享用早餐,传旨的太监便到了,是太后要求两人入宫觐见。
“王爷,我昨天这招怎么样?是不是分分钟就让你的敌人跳脚了?”苏小沫声音轻柔,扬起灿烂的笑容。
陆寒夜想到太后一张气歪的老脸,心里也有几分快意,笑道:“王妃这样做,就不担心自己的名声?”
苏小沫毫不在意:“名声都是靠人一张嘴罢了,管他们怎么说!”
接着又道:“你对太后必须孝顺恭敬,不能对那些女子如何。我却只是一个新婚的女子,有点脾性是人之常情!”
入了皇城,苏小沫亲自推着轮椅,没有交给旁边的太监随从。
时不时帮陆寒夜拉一拉披风,偶尔低下头和他交谈,一副恩爱有加的模样。
陆寒夜:怎么回事?感觉还挺享受的。
两人进了一个大殿,苏小沫就看见了坐在高位上,冷冷地盯着自己的老女人。
旁边还有几位穿着华丽的贵妇。
坐在中间的应该就是太后了,也是陆寒夜的后妈。
陆寒夜的爹死后,她扶持了自己的儿子当上大夏朝的天子。
太后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眼睛里却全是寒意。
喝到:“还不跪下!”
苏小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刚刚不是行礼了?当我膝盖软?
她不卑不亢:“不知妾身犯了何罪啊?”
“哀家见过苏家女儿,那叫一个温婉可人、贤良淑德,何曾是你这般狐媚子的模样!”
原来要拿这事做文章啊,苏小沫粲然一笑:“太后有所不知,您见过的苏家女儿,应该是家妹。妾身一直寄养在田庄,也是苏家女儿!”
太后一瞬间哑口无言,苏家还有这档子事?
本来看中那苏心瑶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定能把夜王府搅成一锅粥,没想到突然又冒出一个苏家女儿来。
太后只好转而拿另一件事开刀,声音里透露着威严和不满。“我听说你将哀家赠送给夜儿的美人都赶走了?”
苏小沫生在现代,对皇权本来就不感冒,心底倒没有多少惧怕。
挑眉笑道:“哦?太后是说冯美人她们?哎呀,妾身见不得她们缠着寒夜,况且她们来了府上也好几年了,一个子嗣都没有,岂不是让我我家王爷被全天下耻笑,妾身是想给王爷换一批更好地,能生能养那种,太后没意见吧?”
陆寒夜:谁被天下人耻笑?耻笑什么?!
其实系统早就察觉了,送去夜王府的女子都是被动了手脚,不能生育的。
这个位高权重的后妈,实在有点恶毒。
太后明显被噎了一下。脸色一阵青白,本来准备了无数女德、宽容之类的话想来训斥这个苏家女儿,没想到她巧舌如簧,竟是有备而来!
太后独揽宫中大权多年,皇后早就已经看不惯她。
此时见到一个能噎到这个老妖婆的人,心下暗喜,笑道:“母后,我看她们新婚燕尔,感情甚笃。王妃爱护夜王,也不算什么大错。”
太后狠狠瞪了皇后一眼。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妾身。”苏小沫对皇后一福,满面娇羞的模样。
太后不会这么容易放弃,收起了怒容,换上和蔼的笑:“既然如此,人选找好了吗?哀家这里倒还有不少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