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凯旋,你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呢?”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再说了,咱们俩顶多算露水夫妻,出事了我把你踹开多正常啊!”
张苗苗早已厌倦和何凯旋这个废物虚与委蛇,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要担当没担当。
要不是为了报复谢玉珍,她才不会跟这种废物男人搅和到一起。
昔日恋人撕破脸的样子可真难看啊,秦纤纤暗暗感叹,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过这俩人也算是恶男对上了恶女,没一个好东西,谁被坑都活该。
眼见他们都偃旗息鼓,只是眼含仇视盯着对方,秦纤纤这才插话,“吵完了是吧?”
“那现在来算算我的账!”秦纤纤咔吧咔吧捏着拳头,凌厉的视线射向两人。
“张苗苗,何凯旋,我爹现在还关在县公安局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张苗苗接触过不少秦纤纤这样的人,深知如果自己不迅速表态,她的威胁就不只是停留在嘴上了。
她这人惜命得很,于是抢着开口。
“秦大妹子,我可以去公安局作证,说大飞叔什么也没对我做,是何家母子逼我诬陷大飞叔的!”
“只要我这个当事人作证,警察肯定马上就放了大飞叔!”
“就算警察关我我也愿意帮忙,只求你放过我这一次!”
她以前在上海混的时候,因为职业性质经常和警察打交道,从公安局全身而退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
而且她和秦纤纤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做个证而已,顶多背上个骗人的名声,对她根本造不成任何伤害。
“你做梦吧秦纤纤!我死也不会给你作证!你害了我爹,你爹也别想好过!”
何凯旋狠狠地喘着粗气,他上次去监狱探望何增金。
他亲口答应,只要把秦纤纤的生意搞黄,就会告诉他那批没被警察搜走的钱藏在哪儿。
哼,秦大飞背上了流氓罪,那她秦纤纤就是流氓的女儿,看谁还敢买她的东西!
秦纤纤看何凯旋一脸的义愤填膺,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哥们儿,别太看得起自己。
人家张苗苗才是当事人,你何凯旋算个屁啊!
不过,她倒是好奇,何凯旋为啥突然想起来污蔑秦大飞了?
她蹲下身子,面带笑意,嘴上却丝毫不留情。
“凯旋表弟,冤有头债有主,你给你爹报仇为啥不来找我?”
“啧啧啧,看你那怂样儿,是对付不过我,觉得我爹好欺负,才拿我爹一个杀猪匠开刀吧?”
“真是奇了怪了,我大姑多猛一女的,何增金也挺有头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扶不上墙的废物?”
对付何凯旋这样的蠢货,激将法最好用了。
她连珠炮弹一般,输出了一堆气死人不偿命的难听话。
果然,何凯旋瞬间被激怒了。
“你才是个废物,我娘说了,我是天底下最聪明的男人!”
“等着吧,等秦大飞的事儿登报,全国人民都知道你秦纤纤有一个流氓爹,看你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事情办成之后我就有钱了,到时候咱俩谁是废物还不一定呢!”
秦纤纤挑了挑眉毛,听他的意思,最终的目的是破坏她的生意。
而且事成之后能拿到钱。
所以,是谁让何凯旋这么做的?
答案显而易见,肯定是他那个蹲监狱的赌鬼老爹何增金。
没想到啊,何增金在里面关着还在做小动作,果然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能彻底老实。
不过何增金看来也是没招儿了,竟然让何凯旋这个蠢货为他做事。
那她就把何增金唯一的指望给剪断!
“凯旋表弟,原来是你爹让你这么做的啊。哎,他的话你还敢信啊,我可是听说,胡萍可是开着小汽车带她儿子离开镇上的。”
“你想想,你爹怎么可能还有钱给你?他是看你傻,才画大饼给你吃,就算你最后把事儿办成了,他连个饼渣子都拿不出来。”
“还有,他撺掇着你干坏事,根本没为你考虑过,你年纪轻轻,未来一片大好,却背上个污蔑人的罪名,去里面和他团聚。要我说啊,他根本没把你当儿子!”
虽说有些煽风点火的意思,但秦纤纤打心眼儿里觉得,何增金就是这么想的。
在他看来,胡萍母子才是他真正的家人。他才懒得管谢玉珍和何凯旋的死活。
“你胡说!”何凯旋疯了似的在地上来回扑腾,“我爹说好的给我钱的,他绝对不会骗我!”
“何增金骗你骗的还少吗?他跟你说过你还有个弟弟吗?他跟你说过他买小汽车了吗?”
秦纤纤绕着他继续念叨,势必要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何凯旋再蠢,也想明白其中的道道了。
她说的没错,何增金编织了无数的谎言来欺骗他。
每次被他发现时,就会编出一个更大的谎言。
是他太蠢,一直对父爱有所期待,才说服自己相信那些一戳就破的谎话。
何凯旋不再扑腾,把脸深深地埋进麦秸堆,默默地哭泣。
他好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谢玉珍还是疼爱他的亲生母亲,何增金还是只有他一个儿子的好父亲。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亲娘不知道在哪里,亲爹只把别的儿子当儿子。
“哭有什么用?既然他何增金看不起你,你就更应该做出一番成绩来!”
看在何凯旋小时候偷偷给谢文晖藏吃的份儿上,能救还是救一下吧。
“今天我和你表哥来你家,是真的想帮你去宁市安排个工作。”
“如果你能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不再偷奸耍滑,踏实干活,保准不比我们混得差!”
何凯旋期期艾艾地抬起头,“真的吗?”
严格算来,谢文晖和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