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玉珍一拳捶到桌子上,目眦欲裂。“你究竟想干什么!”
谢文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威胁她。
“二姑,故意污蔑他人的罪行可不比流氓罪轻。”
“你一把年纪了,也不想去监狱受苦吧?”
“还有凯旋,才二十来岁,你难道希望他最能干的年纪整天在里面蹲着?”
谢玉珍想到何凯旋在里面受苦的画面,顿时心如刀割。
“小晖,你有什么条件,二姑都答应你!求求你千万别让小晖坐牢……”
果然她的软肋就是何凯旋。
“二姑,看在你养过我几年的情分上,我可以放过你们……”
听了这话,谢玉珍浑浊的老眼里瞬间有了光彩。
“前提是你们自己去公安局自首。”谢文晖演了大半天,就为这一个目的。
谢玉珍却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了。
以她跟秦纤纤打交道的经验,深知那个臭丫头睚眦必报的性格。
要是张苗苗真的答应要给秦大飞作证,警察早就上门来抓她们娘俩了。
根本不可能像谢文晖所说,还好心给她自首的机会。
她暗暗地瞥了眼端坐在对面的谢文晖,哼,装得还挺像!
发现对方实在故意诈她,谢玉珍收起了脸上的卑微,气定神闲地坐回原来的位置。
“自首是不可能自首的,你们两口子想告就去告吧,我光脚的还怕你们穿鞋的吗?”
谢文晖紧皱眉头,奇怪,他刚刚明明已经成功骗过谢玉珍,她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态度。
“谢文晖啊谢文晖,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想跟我耍心眼儿。”谢玉珍轻蔑一笑。
“你能说出张苗苗的名字也算是有点本事,可惜你没发现,张苗苗的真实身份。”
说完,她嘚瑟地摇了摇头。
谢文晖面上不在意,实则竖起了耳朵,张苗苗究竟什么身份?
“她是何家老大的闺女,小时候养不起被送给别人了,论辈分,她还得叫我一声婶婶呢。”
隔着这样的亲戚关系,张苗苗怎么可能出卖她和凯旋。
所以,何凯旋和张苗苗是堂兄妹的关系?
谢文晖想起自己下午在树后看到的景象,不由瞳孔地震。
他们俩的亲密程度,绝对不止他看到的样子,很可能已经……
这……不就是乱伦吗!
看谢玉珍满脸得意的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他们搞在了一起。
那当事人呢?
任由谢玉珍又嘚瑟了一会儿,谢文晖终于忍不住打断她。
“二姑,何凯旋和张苗苗知道他们是亲堂兄妹吗?”
谢玉珍不耐烦地回答,“苗苗知道,最近刚跟她亲生爹娘相认,凯旋我还没跟他说、”
她冷冷哼了一声,“你问这干什么?反正苗苗不可能听你的!”
谢文晖同情地看了谢玉珍一眼,“我今天下午看到凯旋和她在小树林里……咳咳,总之,你赶紧告诉凯旋他和张苗苗的关系吧。”
“不可能!”谢玉珍尖叫着否认。
突然,她想起张苗苗来认亲那天。
大嫂提前也没知会她一声,就哭着对张苗苗说,把女孩儿送走是她谢玉珍的主意。
当时张苗苗看了她一眼,她丝毫没在意。
现在想起来,那眼神比毒蛇还可怕!
谢玉珍气得破口大骂,“张苗苗你个小娼妇!明知道凯旋是你堂弟,你还上赶着勾引他!”
骂着骂着,突然想到张家人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却又把她推给亲生父母的原因,谢玉珍不由惊声尖叫,像个疯子一样在屋里来回转圈。
“张苗苗,你个毒妇,在外面卖还不够,竟然回来祸害我的凯旋!我真是后悔当年让大嫂把你送走,早知道你这么狠毒我就应该让大嫂掐死你!”
谢文晖冷冷注视着疯婆子一样的谢玉珍,思考着她说的话。
看情形,张苗苗是在报复,报复谢玉珍害得她无法和亲生父母在一起。
这姑娘宁愿选择这种自损八百的招数,也要毁了谢玉珍最爱的儿子,可见其恨意有多深。
“不行,我得出去找凯旋,赶紧带他去医院检查,我们凯旋向来有福气,肯定没染上脏病!”
谢玉珍一通发泄,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
她一把推开上前阻拦的谢文晖,闷头往外冲。
恰巧这时门开了。
走在前面的秦纤纤只觉眼前一道疾影,灵活地闪到一边。
可惨了后面的何凯旋。
“哎哟!”
他一时不察,整个人被撞翻在地,尾巴骨狠狠磕到石头地上。
谢玉珍也撞得脑子发晕。
她张嘴就要骂,一看竟然是自己儿子,脸上浮起一抹苦涩,拽着他胳膊就要把人提溜起来。
“走,凯旋,跟妈去医院去!”
何凯旋疼的站不起身来,一把甩掉谢玉珍粗糙的大手,满脸的不耐烦。
“你急着去找死啊!骨头都要被你撞碎了!”
站在一旁的秦纤纤皱紧了眉头。
虽然她看不惯谢玉珍,但何凯旋当儿子的,竟然对自己母亲张口闭口就是“死”字。
她一脚踹过去,正中何凯旋的尾巴骨,疼得他“嗷”的一声窜起来。
“刚才还没挨够打是不是?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何凯旋揉着屁股唯唯诺诺道,“嫂子,我错了。”
再次看向谢玉珍时,脸上的不耐烦换成了乖巧的笑,“妈,大晚上的你有啥急事儿吗?”
谢玉珍一听何凯旋挨了秦纤纤的打,跨过台阶就要上前跟她理论。
谁成想,她这辈子最恨的女人正亭亭玉立地站在院子里。
对上她看过去的视线,还不要脸地笑了笑,眼神里全是挑衅。
“好哇,你个小娼妇!竟然送上门来了!今天我谢玉珍非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