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先收好那份行为守则,怪不得万明坤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大言不惭说吉利堂压根不赌钱,原来秘密全在行为守则上。
“不混了!”他咽下口中的苹果,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一小瓶胶水,盘着腿坐到秦纤纤身边,语气里带着试探,“秦老板,我这次任务完成的咋样,有资格跟着你混吗?”
“虽然方法粗暴了点,但确实完成的很出色!”秦纤纤毫不吝啬地夸了他几句,接过胶水,开始一张张把纸片粘到一起。
幸好这年代没有碎纸机,不然有她受的。
“就是有些可惜,本来还想让你继续在吉利堂当卧底,你这一下直接暴露了,弄得咱们现在很被动啊。”
郑松明终于啃完了苹果,用衣服擦了擦手,也帮忙拼纸块儿。
“秦老板,我不是冲动之下做的决定。这堆垃圾很可能是对付金良的唯一机会,你也知道他这人有多老奸巨猾。
我都想好了,以后我把六子拉入伙,让他给咱们当奸细,你看成不?”
“不成!吉利堂的人我只信任你,咱们的事儿你不准跟任何人说,听到没有?”秦纤纤卷了个纸卷敲向他的头。
年轻人还是太单纯,对朋友没有防备之心。
她那天看六子的面相,只觉得他贼眉鼠眼的人,这种人最容易被利益控制。
哪怕没有卧底,也比找一个有二心的人当卧底好。
“你既然已经暴露了,没事就别往吉利堂跑了,要是再被金良逮住,我可救不了你!”
“好的,秦姐!金良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他就算想逮我,也没那个时间。
而且我相信你能直接把这帮人送进去,我以后就真正自由了!”郑松明莫名对秦纤纤很有信心,甚至已经开始幻想以后的美好生活了。
说话间,所有的纸片已经全部被粘好,秦纤纤激动地搓了搓手,“小明,能把金良送进去的证据都在这儿了,现在还差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郑松明自觉地把所有纸张整理好,收入大袋子中。
“我记得你刚才说,看到金良和大黑在藏钱?”秦纤纤期待地望向他,“你看清楚他们藏在什么地方了吗?”
“我急着逃跑,只看到他们在往麻袋里装钱。不过,吉利堂的钱一般都由万老板保管,他谨慎得很,除了他,谁也不知道钱藏在哪里。”
郑松明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着实有些冲动,应该先确定钱的位置以后再行动。
“知道这些就够了!你可是今天的大功臣,丧气什么?”秦纤纤揉了揉他的脑袋,“走,跟你秦姐一块儿下楼干翻吉利堂去!”
楼下孙雷已经指挥着手下给所有涉赌人员铐上了手铐,只等搜出赌资,便可一并带回公安局。
“副队,一楼搜遍了,没有找到任何赌资!”
“副队,地下室也没有!”
被强制面壁的赌徒们一听,纷纷喊冤。
“警察同志,我们根本就没有赌钱,你们凭什么抓人?”
“对啊,朋友请我们过来聚聚,玩玩纸牌而已,你们连枪都拿出来了,也太瞧得起我们了!”
眼看又要闹起来,孙雷一把掀翻手边的赌桌。
“都给我闭嘴!就算没赌钱,你们刚才袭警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一个都别想跑!”
孟健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一脚踢向刚才起哄的人,“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给我面朝墙找好了!”
“老孟,你刚才去哪儿了?”孙雷面带怀疑之色,看向刚出现的孟健。
本来他不是今天的主指挥,刚才就是因为孟健没在场,无人下令,才导致一团乱。
“我上二楼搜了一圈,本以为主事儿得在二楼藏着,想来个瓮中捉鳖,结果竟然一个人都没找到。老孙,是不是咱找错了,我看这地儿好像真没人赌钱。”
孙雷冷哼一声,“孟健,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仅和陶正刚有勾结,连吉利堂都跟你关系匪浅。
说什么上二楼搜查去了,我看你就是去通风报信去了!”
其他警察听了这话,面面相觑。
副队长说的是真的吗?孟队可是警察啊,竟然和黑恶势力勾结到一起?
“孙雷,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人还挺小心眼的。怎么?看我抢了你的队长,就开始诬陷我了是吧?
咱们当警察的,最忌讳公私不分,我看你这副队长也保不了多长时间了!”
姓孙的眼睛怎么那么利,他这才消失了多大功夫,就被他看出了猫腻。
而且他竟然还当着所有下属的面直接揭穿他!
看来把他拉到副队长的位置还不够。
“孟健,我没时间和你在这儿争论。想想咱们当初入警时的誓词,你扪心自问,自己真的做到了吗?”
扔下这句话,孙雷不管众人态度如何,转向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察。
“小张小刘,你们两个上楼再搜一遍,一定小心,上面的人肯定不好对付!”
话音刚落,门外远远传来一道嗓音。
“哎呀,孙警官好大的威风啊!我倒不知道,我这么个小地方,什么时候得罪了您这尊大佛!”
万明坤早就和孟健商量好了应对之策,量他孙雷如何火眼金睛,也找不出证据证明孟健是他们的人的。
他扫了眼面壁的赌客们,接着凌厉的眼神射向孙雷,“孙警官,我请朋友们来我的小店玩玩而已,您非得整出这么大动静?”
孙雷看清楚来人的脸,只觉得脑子里一道闪电划过,瞬间把所有的线索连到了一起。
他当初调查陶正刚的时候,看到过这个男人的信息,但因为没发现两人之间更深的交集,他并没有把万明坤这个人放在心上。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吉利堂的老板。
这个老狐狸,恐怕和陶正刚关系匪浅,甚至孟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