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清师太正盘膝坐在一座蒲团之上,神情沉静,宝相庄严,正在修炼清心诀,忽然听得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看,却是岳不群正往这边走来。见仪清缓缓收功,岳不群走上前来,抱拳道:“师太,弟子有要事相商。”“岳兄弟有事尽管吩咐便是,不必客气。”仪清师太忙摆摆手,淡淡说道。岳不群笑了笑,不再多说,转身便走,步履沉凝,脚下如履平地,转眼之间来到了仪琳身前,伸手肃请。仪琳急忙站起,裣衽一礼,恭声应道:“见过师父。”“你呀……”岳不群摇了摇手,温声叹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一件大事。”“师父快讲吧!”仪琳秀脸带着笑意,娇声道。“辟邪剑谱被人抢去啦!”岳不群脸色沉了下来,沉声哼道。“什么人这么大胆?!”仪清师太忙问。岳不群叹息一声,摇摇头:“此事说来话长,待过一阵子再说吧!”仪和师太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郑重地问道:“令狐师兄他们几个死了吗?”岳不群点头:“嗯,没有大碍。”他心中暗思,若不是令狐冲他们武功高强,早就折在这里了。想到此,他又摇头苦笑,自己还真是小瞧了小师妹们了,竟然将他们杀了个干干净净。萧月生与江南云也跟着进来,众人进了大厅,定逸师太已等在那里,见到他们进来,忙迎过来,笑道:“萧先生,江姑娘,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师父,我跟大师姐一块儿出来游玩的。”江南云巧笑嫣然,眼波流转,勾魂摄魄。她如今穿着一身月白罗衫,一尘不染,宛如姑射仙子下凡,不食人间烟火。“哦――,原来如此。”定逸师太恍然,点点头,露出笑容。萧月生扫一眼仪琳,对岳不群道:“这位妹子,想必就是恒山派的仪琳小师叔吧?”岳不群抚髯一笑:“正是仪和掌门!”“原来是岳掌门大驾光临!”仪琳顿时大喜过望,秀脸放光,容光若雪,令人不可直视。“这一次有热闹可看喽!”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多谢大哥关怀……”仪琳盈盈站起,裣衽一礼。岳不群摆摆手,摆手示意不必多礼,然后转头向定闲师太她们介绍,一一见礼后,这才告辞离开。走到门口时,宁中则忽然开口,低声对众弟子吩咐了一番,让他们好好练功,莫要再惹事生非。众弟子答应着退下,个个精神饱满,神采奕奕。“南云,你去见一见林总镖头吧。”岳灵珊转身问江南云。江南云一怔,随即想起来,便应了下来,身形一晃,消失不见。“小姐,为何不叫上爹爹呢?”宋静思轻哼一声,娇声嗔道。江南云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回答:“怕伤了少镖头的心呀!”宋静思抿嘴轻笑,摇摇头。江南云又回到了萧府中,来到后花园,见到刘菁正坐在弱水亭中看书,明眸如水,波光粼粼。“菁儿,怎么这般早就过来啦?”江南云上前坐下来,笑盈盈地问。“嗯,今天有事耽搁了一下。”刘菁点头,放下书卷,抬头瞥她一眼。“师父可曾与人动手?”江南云笑问,伸手拿起雪瓷茶盏。“我只是跟他切磋一二,没什么大不了的。”刘菁臻首微摇,淡淡说道。江南云一掠鬓旁秀发,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需得小心才是!”刘菁摇头一笑,没有再说,低头继续看着手上地书。江南云也不再多说,知道师母不想听别人地话,只在一旁静静倾听。半晌过后,江南云起身,玉掌轻轻一拍石桌,清脆如黄鹂鸣凤之声。“小荷姑娘,咱们出去说话罢。”江南云唤了一声。仪琳忙站起,莲步轻移,袅袅而至两人跟前,裣衽一礼,轻声道:“两位姐姐好。”“小师妹不必多礼,快快坐吧。”江南云摆摆手,笑靥如花,容光若雪,整个大厅仿佛沐浴在清辉之中。“江妹妹,你找为师何事?”萧月生温润目光掠过众人,落在仪琳身上。仪琳秀脸微红,低声问道。萧月生微微一笑,点点头,神情温和亲切。仪琳这才发觉到自己失态,羞涩难言,脸颊绯红一片,宛如红玉。“南云,这次去临安城,有什么事情么?”萧月生温声问向江南云。“嘻嘻,弟子并无大碍,……但还是要回去好好练功。”江南云端着白瓷杯,抿一口青玉酿,抿嘴笑道。“唔,这倒不假,过一阵子再走不迟。”萧月生点点头,温声道:“对了,你如今已经成了恒山派地掌门,想必武功大进吧?”“还差得远呢!”江南云臻首轻点。萧月生轻哼一声,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明眸如水,清亮动人。随即,他又望向令狐冲与林平之,笑了笑,道:“令狐少侠他们都来了罢?”“师父请放心,我等一定将华山派发扬光大!”令狐冲抱拳郑重说道。林平之点头附和,眼中露出自豪之色。“既如此,便让你们久候了。”萧月生呵呵一笑,转身迈步,出了屋子。岳灵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由娇啐一句:“这个家伙,忒也可恶!”仪和师太上前一步,摇头叹道:“珊儿,莫要说这些气话,人哪是这般容易被打败地?!”岳灵珊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萧月生回到屋中,盘膝坐在榻上,开始入定修炼,元神之球缓缓运转,吸收周围一切气息,进入定境中,渐渐入静,心神沉静下来。这一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有直接吸纳天地元气,而是先以天雷诀催动,慢慢炼化其中力量。只是天雷诀霸道异常,乃是道家心法,若是强行催发,反而会反噬自身,故只能缓慢一些,以便积蓄足够地力量。这一日傍晚,夕阳西下,余晖满天,天空瑰丽无伦,仿佛一块儿黑布铺在地上,说不出的柔和美丽。忽然之间,一道白影自远处飘来,宛如御风而行,转眼之间到了小院前。“萧……萧先生回来啦!”宋静思她们忙迎出去,娇声唤道。萧月生一身青衫站在院中,打量了几眼四周,笑道:“宋姑娘可有什么事么?”“小姐正在屋里收拾东西呢!”宋静思秀脸一红,低声回答,不敢再多说,免得惹得大师姐不高兴。萧月生微微一笑,点点头:“嗯,那就进来吧。”宋静云推开门,走了进去,见到师父正坐在炕上看书,顿时大喜过望,叫了一声。“坐下罢。”萧月生摆摆手,温声问道。宋静云应了一声,坐到他身边,明眸紧盯着师父,生怕他会出什么事情一般。她虽然年纪小,但毕竟受过高等教育,颇通世故,知道自己爹爹与妈妈不会害师父,况且,师父武功高强,即使遇到危险,总能化险为夷。“你去告诉你们师娘,让她不必担心。”萧月生淡淡说道。宋静云一怔,迟疑一下,看了一眼宋静思,又转头看向萧月生,露出疑惑神色。萧月生笑了笑,温声道:“放心罢,我心中有数。”宋静思想了想,点头答应。“对了,静思,你也跟为师一起回临安城罢。”萧月生见两女怔怔出神,便开口提醒,然后转身出了小屋,来到大厅中。“大哥……”宋静思上前拉住他胳膊,用力摇了摇。萧月生摇头一笑:“好妹子,莫要着急,待过两天再说罢。”“可是……”宋静思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伸手揽起她柳腰,身形一闪,消失不见,出现在后花园的练武场上。“嘻嘻,看来师父是不想离开咱们喽――?”江南云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二人,咯咯娇笑,笑靥如花。二女都穿着一件淡绿色罗衫,将脸庞映得越发雪白无瑕,宛如一块儿白玉雕琢而成。萧月生摇摇头,叹息一声:“若不是为了替你报仇,为师早就回去啦!”“哼,师父明明说好了,一定回来地!”江南云嘟嘴嗔道,恨恨瞪了大师兄一眼,怨他不听劝。“那倒不尽然,师父一向说一不二的。”萧月生笑道。江南云无奈苦笑,点点头,不再多说。两人正在说话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却是仪琳飘然而至。萧月生眉头一动,脸上笑意敛起,沉声道:“琳儿,怎么过来了?”仪琳一身月白色僧袍,剪裁合度,显得端庄秀雅,手上拿着一个木盘,盘里放有一些瓜果蔬菜。见到萧月生进来,她裣衽一礼,娇声唤道:“爹!”萧月生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打量她一番,温声问道:“可曾伤重否?”仪琳秀脸一红,忙摆手:“不要紧,一点儿小皮肉伤而已。”“嗯,那就好。”萧月生满意的点点头,目光温润如玉,缓缓掠过她们三人,落在令狐冲身上。“令狐兄弟呢?”萧月生问。仪琳点头,秀美的眉毛轻蹙,想了片刻,轻声道:“我去找爹爹问明情形,再来拜见您吧。”萧月生轻轻颌首。然后转身对仪清师太合什一礼:“仪和师妹,这位便是恒山派的掌门萧一寒,请多多关照。”仪清与定逸师太同时起身,郑重还礼,神色肃然。萧月生抱拳回礼,呵呵一笑:“两位师姐好记性!……今日前来叨扰,却也是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望见谅才是。”“不敢劳烦萧施主挂怀。”仪和师太摇头微笑,神情恭敬而谦逊。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再说,转头对仪琳道:“妹子,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罢。”仪琳迟疑一下,看了看周围众人,见他们都盯着自己,知道大哥不想让自己跟着走,便答应一声,站起来想要往外走。“等等,等一晚上,好不好?”萧月生叫住她,笑眯眯地道。仪琳用力点头,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忽然这么说,难不成,他是要将自己留在这里过夜不成?“那好得很,咱们明天就出发,如何?”萧月生笑道。仪琳不由一呆,随即恍然,羞涩动人,低下臻首道:“那……明日再见喽――!”“好好,一言为定!”萧月生重重点头,哈哈笑了几声,身形一闪,消失不见。第二天清晨,太阳已经升到半空,阳光透过树枝缝隙照到山谷中,一片金灿灿的光芒。山谷外的空地上,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议论。这些人当中,有男有女,皆是年轻男子,约有四五十上下,腰间鼓囊囊,一看即知不是有钱人家出身,但个个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宛如玉树临风而立,实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在这一群人中,一个青年英俊过人,剑眉朗目,鼻如悬胆,面如冠玉,正是洛阳城第一公子哥潘吼。人群之中,还有两个女子,俱是貌美如花,身材高挑婀娜,却是恒山派弟子们的掌门江南云和宋梦君。她们穿着一身淡粉色罗衫,剪裁合度,恰到好处,勾勒出窈窕诱人的曲线。江南云正与师父说话,听萧月生唤自己出来,忙上前一步,裣衽一礼:“潘帮主大驾光临,蓬荜增辉,有失远迎了。”潘吼摆摆手,呵呵一笑,抱拳回礼,道:“不必多礼。”“江姐姐,听说,令狐少侠又受伤了呢,是不是真的呀?”苏青青凑过来,笑盈盈问道。“嗯,我也听闻此事,只是一直没有查明真相罢了。”江南云臻首轻点,明眸如水,瞥向令狐冲的伤口,露出担忧之色:“若真是那样,可如何是好啊?”“放心罢,大哥还死不了!”苏青青安慰地笑了笑,然后转头望向定逸师太他们。定逸师太冷哼一声,看了一眼江南云,她却毫不畏惧,反而抿嘴轻笑:“南云,你可是越长越漂亮啦!”“嘻嘻,师姐过奖啦。”江南云笑着点头,随即好奇地问:“不知潘帮主找我们来究竟何事呀?”“哦――?说来听听嘛,说不定,能帮得上一点儿小忙呢!”江南云一怔之后,顿时眉开眼笑,娇声说道。“哈哈……”众人齐齐大笑起来。“好吧,既然你们想知道,那便告诉你们罢。”潘必正抚髯而笑,缓缓说道。他脸色沉肃下来,目光凝重,紧盯着萧月生,沉声问:“萧庄主,咱们有得罪之处,请您多多包涵才是。”“不要紧,不打紧。”萧月生摆手一笑,温声道:“日后若有机会,不妨登门造访便是。”“多谢先生美意!”潘必正恭身道谢,神情郑重无比,宛如换了一个人。萧月生摇头微笑:“举手之劳而已,算不得什么大礼。……在下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说罢,转身一揽仪琳的柳腰,身形一闪,消失不见。恒山脚下,一座小镇中,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里,人们多是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吃饭喝酒,或是谈天说地,热闹非常。此时,这家小店的二楼忽然钻出一位身着青衫的青年男子,剑眉朗目,鼻如悬胆,实是翩翩浊世佳公子,令人眼前一亮。他站在窗口前,朝下面打量几眼,见人们都盯着自己瞧,不由微微一笑,转过身去,来到一张空椅上坐下。“这位兄台贵姓高名?”旁边有人问道。此人正是先前那个英俊少年,名叫赵小四,如今已长成*人高马大般的大汉,看上去甚是威猛。他虽然相貌俊美不凡,但眉宇间总带着几分忧郁气息,仿佛深陷情网之中一般,让人生不出来亲近之感。“呵呵,我姓宋名玉明,却是位无名之辈,不知小兄弟有何指教?”宋玉明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抱拳向楼下走去,身后跟着三个中年男子,俱是气度轩昂,气宇不凡。他们皆身穿宝蓝色长衫,剪裁合度,将身材衬得越发挺拔修长,加之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顾盼之间自有一股潇洒倜傥之气,一看即知不是凡俗人物。这几个人正是萧月生地一帮兄弟们,个个武功高强,即使不如江南云,也相差不多,故能够混到这里。看到这个俊俏书生出现,众人纷纷起身打招呼,笑道:“原来是宋帮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啦,快快请坐吧。”“不敢劳烦诸位大人抬爱,小女子只是过来看看,不成想竟遇到几位英雄好汉,真是蓬荜生辉啊!”那秀气地小娘皮笑盈盈地道,娇声腻语,说不出地动人悦耳动听。她虽穿着宝蓝衣衫,却仍难掩曲线玲珑凹凸之美,令周围诸人看得怦然心动,恨不得拥过去狠狠亲嘴。“好一个美人儿!”其中一人发出一声赞叹,随即转头望了一眼萧月生与刘菁她们三人。其余几人亦随之望去,目光落在两女身上时,眼中精芒闪动,宛如寒剑横空。宋玉明脸色一变,忙转身对萧月生一拱手,恭声道:“小生宋玉明,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萧月生点头一笑,温润的脸庞露出淡淡笑意,摇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是临安城上清观门下弟子?”“嗯,小人名叫宋玉明,乃下院观主座下大弟子!”宋玉明恭声答道,语气恭敬而郑重。萧月生点点头,笑了笑:“哦――?原来如此……那好罢,既然知道我姓萧,想必便是萧一寒喽?”宋玉明微怔,没想到他竟会如此直接地问自己姓名,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萧月生微微一笑:“我水云派可不是吃素的,岂能任你们撒野?”说罢,身形一晃,蓦的消失于原地,再一闪,已经回到了座位中,仿佛从未离开一般。“这位兄台怎么称呼?……不知可否赐告芳名?”旁边有人问道,声音中透着几分好奇之意。“不必客气!”萧月生摆摆手,温煦如春风,温和笑道:“本座无名之辈罢了,不足挂齿。”“呵呵……萧先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又有一人轻哼,却是刚才说话之人,也是一位英俊不凡的年轻男子,剑眉朗目,鼻若悬胆,实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不错,正是萧某!”萧月生微微颌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原来是宋公子,失敬失敬!”那美貌青年抱拳回礼,神情亲切随和,丝毫不像武林中人那般冰冷无情。宋玉明心下一凛,看了一眼身边的李若云,见她清冷依旧,看不出异样来,便开口介绍,却将对方惹恼了,心下暗自苦笑一声,看来这个萧南秋并非简单人物。“这是内子李女侠!”宋玉明说得大方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见过两位仙子!”那位俊俏地中年男子忙上前见礼后,向萧月生与李若云裣衽一礼,随即转身对俊美无比地宋师兄说道:“在下陈友谅,久仰大名,今日得遇真人,幸会!”“陈掌门言重了,小女子不敢当。”萧月生摆了摆手,冲宋玉明抱了拱手,示意无妨。“萧观澜,你可是杀了不少的丐帮弟子吧?”忽然传来一道清朗而平和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一个面目清矍,气度潇洒飘逸之人出现在大厅门口,身后跟着三人,皆身着青衫,腰间佩剑。“正是,阁下何人,来此有何贵干?”萧月生淡淡点头,温润如玉的脸庞露出一抹讽刺之色。此人面如冠玉,气质俊朗逼人,站在那里,自有一股儒雅之气自然流露,令人不由自主的想亲近他一些。陈友谅虽然相貌俊雅,但此时脸色阴沉,双眼精芒四射,宛如利刃出鞘,一看即知非善类,见到这般气势,便知其内功已颇为不俗。萧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我只是路过此处罢了。”“这里乃是临安城,不是你们中原武林之地,还是离开为好,免得惹上麻烦!”那英俊男子一挥手,沉声喝道。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原来如此,不知这位兄台尊姓大名?”陈友团望着萧月生,目光闪烁,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端倪,可惜一直没有发觉,心中颇有几分失望。“本座姓赵,名天阙!”赵天阙冷冷一笑,缓缓抽出长剑。“原来是天阙门高足,失敬失敬……请――!”萧月生抚着八字胡,微微笑道。说罢,不等对方反应过来,身形一晃,蓦然消失于原地,再次出现时,已然到了对面的座位之上。赵天阙冷笑一声,也不见如何动作,剑光一闪,直刺而出,直奔向萧月生咽喉。周围诸人纷纷惊叫,没想到这个年轻地小伙子竟如此厉害,竟然一下刺透自己地剑网,委实令人吃惊。萧月生却毫不慌乱,手腕一翻,剑尖由前点至后,轻轻一刺,仍旧刺中剑身。随即一抖胳膊,长剑归鞘。“承让了!”萧月安抱拳一礼,笑吟吟地道,神情温和如故,看不出杀意来。他这一剑看似轻巧,却是奇快无比,几乎肉眼难辨。陈友谅看得目瞪口呆,心下暗自惊异,没想到这个萧观澜竟有如此剑法,刚才还以为是个庸手呢!天阙剑乃武林中一绝的宝剑,寻常人怕是拿不动它。“在下与朋友切磋一二,想见识一番阁下地武功,是不是有些唐突?”萧月生温润地声音悠悠响起,清朗而柔和,听起来令人如沐春风。陈友团忙点头,对这个少年抱了抱拳:“久仰英雄少侠风采,今日得见一见,幸何如之!”“不必客气!”萧月生笑了笑,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讽刺之意,淡淡说道:“只是略施薄技罢了。”陈友谅脸色一变,顿时怒气勃发,双眼精芒迸射,宛如寒电横空,逼人心魄。“你莫要欺人太甚!”他沉声哼道,猛的一挥手中宝剑,喝道:“上!”十几个人齐齐出拳,拳风呼呼作响,仿佛一块儿巨石压下。萧月生微微一笑,身形一动,出现在他们身后,轻飘飘一掌拍出。这一掌看上去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却恰到好处的印中其中一人背心。那大汉身子飞起,重重跌到地上,寂然不动,已然气绝身亡。其余几个汉子见状不妙,顾不得去捡同伴的尸首,转身便走,想要离开这里,免得殃及无辜。但此时,萧月生已经消失不见,唯有一个人影静静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化为一尊雕像一般。“师父……”江南云低声唤一声,明眸紧盯着师父的背影。萧月生转过身来,微微笑道:“怎么了?”“师父,我好像看到有人过来。”江南云凑到近前,轻声道。她如今功力大增,虽然仅是一层窗户纸,隔得远,仍可看清周围情形,一眼便知究竟。萧月生微一颌首,转头望向远处。那边正有一群人涌过来,约有十来个人,皆身着黑衣,手持长刀或长矛,个个目光锐利如出鞘之剑。他们见到萧月生,纷纷停下脚步,冷冷盯着他看,似是想要将他看穿一般,眼神中满是戒备之色。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是年轻男子,或是中年女子,俱都英姿飒爽,气度森严。这十个人来到众人跟前,领头之人却是个中年男子,剑眉朗目,鼻直口方,实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一看即知不是俗世之人所为。他面沉如水,双眼精芒四射,宛如寒电横空,令人不敢直视。江南云一见此人,便觉熟悉无比,正是自己师父清平帮的帮主潘吼。萧月生淡淡一笑,抱拳对潘吼一礼:“潘大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乎?”“哈哈……好说,兄弟果然风采依旧!”潘吼哈哈大笑两声,抚髯点头,打量一眼江南云,呵呵说道:“没想到,你这个辣手仙子竟也在此!”“小弟只是运气不佳罢了。”江南云抿嘴轻笑,摇了摇头,随即又露出担心之色。“唉――!亏得南云提醒才成!”潘吼摇头叹息,脸上却带着笑意,显然甚是开心。萧月生眉头皱起,脸色沉了下去。江南云忙上前一步,拉住师父的衣袖,娇声道:“师父,咱们快走罢,莫要惹麻烦!”“可是……”潘吼有些迟疑,想了想,点点头,转身便往外走。江南云见他如此举动,心中大是不满,娇哼一声,道:“潘大哥可不能再胡闹了!”她声音糯软如蜜,听在耳中,浑身酥麻不已,恨不得紧紧抱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嘿嘿,放心吧,我不会闯祸地!”潘喝哈哈笑道。江南云娇嗔一句,白了他一眼,身形一晃,蓦然消失于原地,出现在十余丈外,然后一闪即至潘吼身前,玉掌探出,印上他背心处。“砰”地一响,两人同时飞出一丈多远,重重跌到地上,身子抽搐两下,寂然不动,已然昏迷过去。“你们两个小娃娃,胆子不小呐!”一个老者坐在台阶下,眯着眼睛冷笑连连。“孙大侠有礼!”江南云裣衽为礼,明眸如水,瞥向孙玉姝与赵小四,笑盈盈地道:“两位女侠有何贵干呢?!”“小姑娘好大的口气!”孙玉姝冷冷一瞪大眼,不屑地冷哼一声,转头望向赵小四,眼中满是鄙夷神色。赵小四看得一怔,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这般不客气,不由苦笑一声,摇摇头,道:“小女子何德何能,敢惹令尊大驾,实在惭愧得紧!”“好啊,那就怪不得本座无礼了!”孙大侠眯起眼来,双眼精芒闪烁,宛如两道寒电迸射而出。赵小四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若是被他看出自己的身份,定难善罢甘休,索性装聋作哑,装作没有听到,免得徒惹不必要的纠纷。“你便是萧一寒?!”孙英雄盯着萧月生,缓缓问道,语气沉凝,目光凌厉,显然已将其当成了敌对方之一。萧月生笑了笑:“不错,老夫正是萧观澜。”说罢,转身对众人抱拳一礼:“诸位同道前来敝庄,想必也已经听说过我身怀异宝之事,不知可否告知一二?”“哦――”人们纷纷点头。孙英雄沉声道:“阁下究竟何人,竟如此大胆?!……咱们可是奉家师之命而来,请交出宝物,否则,莫怪在下辣手无情!”萧月生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我家师叔命人送来这两样东西,想要看看是否有用,却不想有此误会,还望海涵才是!”孙英华忙问:“这是什么东西?!”“辟邪剑谱。”萧月生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孙英华为松了一口气。她一直觉得掌门神通广大,能够轻易地知晓别人所想,如今终于明白了。但随即又有些疑惑,为何掌门一点儿事情都没做呢?难道真的如师父所说,武功高强便天下无敌了么?想到此,她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几分,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想通罢了。孙玉庭上前一步,站到萧月生身边,低声说道:“萧先生,刚才那一剑,应该不是萧先生所使吧?”萧月生点点头,微微笑道:“嗯,应是我练错了剑招。”孙玉庭望向众弟子们,他们皆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似在思索。半晌之后,有人忽然一拍额头,失声叫道:“哎呀,忘了一件事!”“谁呀,快说来听听!”一个年轻男子扬声喝道。这个声音清朗柔和,听起来甚是舒服,他约有二十余岁,相貌平常得很,与周围的人群并不相符。此人却是一个英俊不凡的青年,剑眉朗目,鼻若悬胆,实是难得的美男子,一双眸子温润如玉,顾盼之间,光华流转,令人忍不住生出自惭形秽之感。“这位少侠莫不是那位萧兄弟罢?”那中年男子抱拳问道,神情亲切随和,丝毫不像个高手模样。“正是我。”英俊青年抱了抱拳,笑了笑,目光一瞥众人,落在萧月生身上,嘴角微翘,带着一丝讽刺之意:“你就是惊鸿一剑萧一寒吗?”“不错,本座便是惊鸿一剑。”萧月生点头,淡淡一笑:“阁下有何指教?”“哈哈……”一声长声大笑声蓦的响起,宛如雷声轰鸣,整个演武场似乎晃动一下。人们只觉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经出现在萧月生跟前,仿佛凭空出现一般。这一刻,他们才发觉到,原来自己竟没有看清那人的脸,仅是见到一团模糊地影子而已。萧月生眉头微皱,眼中紫电一闪,随即敛去,恢复如常,温声道:“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呵呵,老夫无名小卒一个,哪里敢劳驾萧大侠大架!”中年男子抚髯而笑,一幅自得之态,颇有几分倨傲之气。萧月生微微一笑:“既然贵派如此盛情相邀,便让小弟也尽一回地主之谊吧。”说罢,转身对杜文秀道:“师妹,咱们走罢。”杜文秀一怔,忙问:“先生要离开这里?”“嗯,我要回去看看师父。”萧月生点点头。孙玉如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这边,低声对李天勇说道:“二师兄,你跟四师弟一起,保护好师父。”李天勇恭身答应。孙玉如冲萧月生嫣然一笑,身形一晃,已然消失不见,唯有清脆的脚步声传来。她身法极快,转眼之间已回到烟霞阁中,乍一进得屋子,顿时一股幽香扑鼻而来,缭绕不绝,令人精神一爽。“咦,三师姐回来啦?!”吴婉云一身月白丝袍,飘然而入,脸上露出笑意。“吴掌门可真是好福气呢!”宋静思与宋静云二女站起身来,裣衽一礼。她们俱是秀美动人,容光若雪,即使蒙着黑纱,仍旧光彩照人。“见过两位姑娘。”三人抱拳见礼。“宋姐姐,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们啦!”江南云笑靥如花。“那倒不是,只是……”宋静思想了想,摇摇头,苦笑着叹道:“若是不然,我也不会过来打扰了。”“咯咯,定又是那个家伙捣的鬼!”江南云娇笑声蓦的响起。众人转头望去,却是刚才说话之人。此人约有三十余岁,剑眉朗目,英姿勃发,实是难得地美男子。他身材削瘦矮小,看上去似是弱不禁风一般。但一双眸子却精芒四射,宛如寒剑横空,慑人心魄。江南云上前两步,笑盈盈地道:“这位少侠可是惊鸿一剑萧一寒呀?”“正是区区。”男子点头一笑,脸色沉肃下来,双眼冷电迸射。江南云明眸一转,笑道:“不知尊驾何人,为何来此?!”“在下姓苏。单名一个仲字。乃是长沙帮的帮主。”苏英重俊脸一沉。沉声说道。江南云一怔,没想到这个苏家大公子竟如此直接,丝毫没有客套之意。“你便是那位大名鼎鼎地苏青青罢?!”女子淡淡问道,声音清冷依旧。江南云黛眉轻蹙,点点头:“不错。小女子正是苏青青。请――!”说罢,她身形一晃,出现在中年男子身前,探掌便拍。这一式兰花拂穴指施展得曼妙优雅。恰在此时,一道白光蓦然一闪,奇快无伦,人们尚未反应过来,已是击中了苏青青地罗袖。一声娇喝声响起,随即一团银花炸开,漫天花雨笼罩住二人,将他们罩到其中,无法脱身。“好功夫!”萧月生微微一笑,伸出手掌,轻轻一拂,一股柔和之力涌入她们体内,顿时恢复如初。“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宋梦君站出来,抱拳一礼,神情激动。“不必客气。”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你们如今受了伤,不宜多礼。”“宋姐姐……”苏青青露出歉然之色,望向何雪晴与刘菁。何雪晴白了一眼丈夫,又看向宋梦君三女,抿嘴微笑:“小姐,我去把大哥唤来。”宋梦君玉脸沉了下去,狠狠瞪着萧月生,哼道:“莫要以为自己武功高强,就目中无人!……你若再敢出手,小心我不饶了你!”萧月生抚着小胡子呵呵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却也没多说。见他如此,苏青青心中微恼,但脸上却是笑盈盈地,宛如一朵鲜花绽放,容光灿烂之极,令人不可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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