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如此年轻,萧月生眉头皱起,隐隐觉得不妙,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武林大会不成?他心中思忖,若真是这样,可麻烦大了。“这位姑娘,可是姓萧?”一个须眉皆白的老道走上前,抚髯问道。“不错,我便是萧观澜。”仪琳点头不迭。“原来如此,在下久仰萧大侠武功通神,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那白须老道士抱了抱拳,神色肃然。他神情从容沉静,气度沉凝厚重,虽然看上去年纪不大,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仪琳秀脸露出一丝笑意:“道长谬赞啦,晚辈不敢当!”“哈哈……”周围诸人顿时一阵大笑,仿佛听到世上最好笑之事一般。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对定逸师太温声道:“师叔,咱们走吧!”定逸师太点点头,看一眼仪琳,转身迈步。仪琳跟在定逸师太身后,步履轻盈而优雅,丝毫看不出吃力之象,反而轻松裕如。“好漂亮地小姑娘!”其中一人赞叹一声。“大哥,这是哪个尼姑呀?”刘菁凑到丈夫耳边,低声问。萧月生摇头一笑:“南云她们都来了。”众人一怔,随即恍然,怪不得这个小娘子如此美貌,却是因为她身边跟着几个绝色女子。江南云四女之中,宋梦君与苏青青容貌次之,其余三女,皆是绝美,宛如天上仙子下凡,令人窒息。看到她们容光若雪,逼人心魄,人们不由生出一股自惭形秽之念。仪琳上前两步,裣衽一礼,娇声叫道:“师父!”定静思禅也忙还礼,合什为礼,恭声道:“见过掌门师姐!”江南云嫣然一笑:“定师兄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定静思双手一扶,将他慢慢扶起来,打量着他,摇摇头:“你这小子,倒是越发的年轻了!”“弟子一直觉得,自己比师妹们还要小几岁呢!”仪琳抿嘴轻笑,笑靥如花,眼波流转间流光溢彩,动人心弦。定静思呵呵一笑:“我可是老喽,可没这般艳福了。”仪琳咯咯娇笑,摇了摇臻首,不再取笑定静师弟,转向江南云四人,笑盈盈地问:“这位江姐姐,想必便是萧夫人了吧?”江南云笑得花枝乱颤,点头不迭:“正是萧先生!……家师正闭关练功,不能出来打扰,便让弟子代劳啦!”“原来如此!”仪琳松了口气,露出一抹笑意。定静思禅合什一礼,宣了一句佛号,缓缓说道:“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不知几位姑娘如何称呼?”“小女子姓宋,名清如。”江南云素手伸出,轻轻一招,一个少女袅袅走过来,手上端着茶盏,送到他跟前。定静思和尚伸手接过来,揭盖轻啜一口,放下茶盏,抬头问道:“哦,原来是清微剑派地两位女侠,失敬、失敬!”“大师客气了,在下等只是奉命行事罢了。”江南云摇头笑了笑,明眸中波光一闪。“既如此,那就请进去说话罢。”定静念佛淡淡吩咐一声。说罢,她一拂僧袍下摆,转身迈步进了寺内,转眼之间,穿过大雄宝殿,来到一间小院前,院门紧闭,没有锁上。江南云按捺住好奇之心,转头望向萧月生。萧月生正在榻上打坐,微阖双眼,似睡非睡,脸上紫气氤氲,若隐若现,若有若无。江南云看得暗自着急,却又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了师父。过了半晌,见师父仍未醒来,江南云轻唤一声。萧月生睁眼,眼中紫电一闪而过,随即敛去,恢复如常。江南云忙道:“师太,我想跟你一起过去看看。”萧月生点点头:“嗯,也好,咱们一块儿出去好吗?”“多谢大哥成全!”江南云大喜过望,盈盈起身,笑靥如花,容光焕发。“南云,莫要这般见外,还是叫我名字罢。”萧月生抚了抚唇上八字胡,呵呵笑道。“不成!不能这么直呼其名!”江南云玉脸顿时一沉,娇哼道:“师父如今武功通神,还需这些虚礼么?!”“那好吧,便以‘江’字为号!”萧月生点头答应。两人到了院中的小亭里坐下,一边品茗聊天。片刻后,仪琳飘然而至,带来一阵香风,裣衽一礼:“掌门师兄,有一位客人找您。”“快快请他们进来罢。”萧月生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温声道:“这位朋友可是前来挑战本座的?”“正是,弟子也是奉尊师之命而来。”仪琳合什恭身说道,神情恭敬。萧月生缓缓放下茶盏,温声问道:“他究竟何人?”仪琳轻声道:“恒山派地小尼姑方证大师,……家师在山下遇到此人,想要讨教一二。”“唔,看来是个高手,让她过来说话罢。”萧耳生眉头一挑,淡淡吩咐道。仪琳娇脆应道。脚步声响起,转眼间消失不见。仪清师太与仪和师太站起来,朝大厅走去。很快,两个黄衣人飘然而入,步履沉凝,气度沉稳,来到二人身前停下,抱拳躬身:“两位施主有礼!”“贫僧少林方证,不知二位如何称呼?”方证合什还礼,蔼然微笑。“原来是方前辈高姓大名。”方证脸色从容,微微含笑,不甚在意。方证大师摇摇头,笑了笑:“老衲法名觉空,贵寺可曾听说过敝师弟之事?”觉空和尚摇头:“没有听闻。”“哦――,那倒怪得很,为何竟无人知晓呢?!”方证笑问。觉空和尚神色郑重:“师父说,咱们虽然出身草莽武林,却并非什么正人君子,若无方丈慈悲心肠,早就将我们杀上少林寺中,以儆效尤了。”“原来如此。”方证点点头,看一眼仪琳,见她明眸如水,正盯着自己瞧,不由一怔。仪琳上前一步,拉住方证大师衣袖,低声道:“大哥,我想跟你一起过去看看。”方证大师转头望向她,露出一丝笑意:“妹子莫不是要舍命陪君子吧?!”仪琳轻轻点头,秀脸酡红如醉,娇艳绝伦。方证法师呵呵笑了起来,抚髯而道:“好啊,既然你们有这份心,就随我来罢。”仪琳迟疑一下,慢慢点、头,跟着他往外走。穿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宽阔的大广场出现在他们跟前,平坦开阔,宛如后世地足球场一般。仪和师太忙迎出来,双手合十,恭声道:“萧先生大驾光临敝国,蓬荜增辉,不胜荣幸。”萧月生摆摆手:“不必多礼,快快请坐。”“仪和师姐,我来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恒山派掌门定逸师太……这位则是南云,乃是我请来帮忙的。”方生大师伸手指了指站于一旁地江闲云。江南云恭声应道,裣衽一礼,神情乖巧可人,让人忍不住喜欢。“阿弥陀佛……,老衲久仰萧施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方证禅师蔼然一笑,目光柔和下来。“方叔叔过奖啦,小女子不敢当。”仪琳秀脸一红,忙摆手说道。方生大师摇摇头,叹了口气:“贫僧一直以为,天下武功出少林,如今看来,却是谬之千里矣。”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脸上神色一动,随即恢复如常,摇头笑道:“不过,贵寺佛法渊深,却也并非空穴来风。”方生微笑不语,心下明白,即使再精妙的剑法,若没有深厚的内力支撑,最终仍难免落败。两人很快来到大厅中,上得桌来,便各自坐下,开始吃起来,一边闲聊着一些武林秩事与奇闻异事。仪清师太端起茶盏,轻啜一口,放下,抬头瞥了一眼方生大师,见他神色自若,丝毫不因自己的话而动容,暗自赞叹一声好俊的内功心法。她本想开口相劝,但见到师父如此神态,又觉得不妥,只能忍着没问出口。“师叔,咱们今天过来,究竟为了何事?”仪琳坐在桌旁,好奇地问。“呵呵……,你可是听说过辟邪剑谱之事了吧?”方证大师笑呵呵的问道。“听闻此事,甚好!”仪琳点头,笑靥如花。方证大师微微笑了笑,抚髯缓缓而道:“在下曾听旁人说起,有一个姓萧地小子,竟抢了五岳剑派之中第一大帮嵩山派的风头。”“哦――”仪琳恍然,明眸睁大,露出惊诧之色。“这位小兄弟是左冷禅派来对付我恒山派地人吧?”方证和尚笑眯眯地道,似是自言自语。仪琳点点头。“那为何还要找上泰山派呢?”方生大师慢慢喝了口茶,淡淡问道。仪琳秀脸一变,忙转头望去。江南云已经飘然而入,一身淡紫色罗衫,将脸庞趁得莹白如玉,一颦一笑之间皆带着风情,令人无法移开目光。她上前两步,裣衽一礼,娇声道:“小女子江帮主见过方师伯、方二哥!”“不必多礼。”方证法师摆摆手,笑道:“南云快坐罢,莫要客气。”江南云站起身来,走到萧月生跟前,轻声道:“掌门,外面有人找上门了。”“嗯,让他们进来说话罢。”萧月生点头,温声说道。片刻之后,门外走进两人,乃是两个青年男女,约有二十上下,相貌平常,神情倨傲,一看即知不是什么好人。这二人来到近前,抱拳躬身,朗声道:“两位请进,家师有事相告。”说罢,转身便走,步履从容沉凝,显然内力不俗。他们身后跟着四人,俱是中年男子,容貌各异,却俱显不凡,宛如四朵绽放的鲜花相映成趣,一时之间,大厅内明亮异常。萧月生眉头皱了起来,扫一眼仪琳与江南云,见她们也望过来,心下有些不舒服,但脸上不动声色,仍一幅和颜悦色的模样。他对仪琳道:“妹子,你且去看看再说。”“可是……”仪琳迟疑一下,看了看场中,又望了望方证大师他们。萧月生温声道:“放心罢,师父,弟子自有分寸,不会伤到便是。”仪琳点头,莲步轻移,袅袅而去。待她离开,江南云抿嘴笑问:“师父,那个人到底是谁呀?!”萧月生横了她一眼,哼道:“若是想知道,自己问一问恒山派地小尼姑们吧!”“嘻嘻,好啊,我倒真想见识一番大师姐她们地高招呢!”江南云顿时兴奋的叫道。萧月生笑了笑,没有多做理会,转头对仪清师太及定逸师太道:“你们先在这里住下,等仪琳醒过神来再回去罢。”“多谢萧施主!”定逸师太双手合什,郑重道谢。“举手之劳而已。”萧月生摆摆手。江南云忙一摆手,娇美一笑:“瞧您客气的啦!”定静、定闲二女上前见礼,然后退出大厅,回到各自座位上。“南云,怎么不见令狐兄?”仪琳轻声问道,明眸紧盯着江南云。“正在练功呢。”江南云抿嘴微笑,臻首轻摇,轻声道:“好像受了伤,被仪清师叔给打跑了呢。”仪清师太摇头,苦笑一声:“小师叔这一招狠辣得很,可把咱们吓坏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如此厉害!”“嗯,那便算了,让大哥亲自出手。”仪琳点了点头,露出不忍之色,低声说道。“掌门,还是我来罢。”岳不群忽然开口,沉声一喝。众人不由一惊,纷纷望向他。岳不群抚髯微微一笑:“不必劳烦诸位师兄师妹,小女子自会助令狐兄弟一臂之力。”令狐冲起身抱拳一礼,神情肃然,沉声道:“岳掌门请――!”说罢,身形一晃,出现在五人身前,长剑出鞘,剑光闪烁中,五人同时动手,围攻向问天与林平之二人。“嗡……”剑吟声不绝于耳,五柄剑织成一道绵密地网,将两人笼罩其中,密不透风。“叮……叮叮叮叮……”金铁交鸣之声不绝响起,宛如雨打芭蕉。半晌过后,他们才收剑归鞘,退后一步,看着缓缓围上来地六人。向问天脸色沉肃,双眼精芒迸射,显然已是动了真怒。林平之则面色如常,并无异样,只是目光微凝,若有所思。“我也要小心!”江南云抿嘴笑道,声音糯软如蜜,说不出的动人,令人听着浑身酥麻。她如今已经隐隐看出,眼前这几人,皆不是庸手,武功高明之极,自己怕是难以应付。想到此,她心中凛然,却没有丝毫惧意,反而跃跃欲试。“江帮主好剑法!”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身材高大魁梧,满脸络腮胡子,浓眉大眼,看上去豪迈慷慨。他抚髯大笑,大步流星走到萧月生跟前,抱了抱拳:“萧先生,你可是大名远扬啊!”“阁下何方神圣?”萧月生温声问道。此人面如冠玉,气质儒雅潇洒,正是洛阳城第一帮派清平帮地帮主宋梦君。“本座乃是长沙帮副帮主潘吼,久闻宋姑娘之名,今日特来领教一二。”潘吼哈哈一笑,伸手一指旁边一人,呵呵笑道:“这位小兄弟便是苏青青吧?果然名不虚传呢!”“潘大哥过奖了。”苏英重摇头笑了笑,望向江南云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没想到这个女子如此年轻。他看一眼仪琳,见她正微阖明眸,似是入定一般,心下暗叫可惜,若是这般美貌,定能迷得男人们不知东南西北。江南云扫了众人一眼,微微一笑,轻声道:“小女子无名小卒罢了,不值一提,还请见谅!”说罢,不等别人说话,身形一晃,倏的出现在四人中间,探掌击出,轻飘飘如一片羽毛被风卷走,动作优雅曼妙,赏心悦目。她出掌奇快无比,宛如一道流光划过夜空,眨眼间已到了那人身前,又快又准,毫无预兆,令人心寒。那人却是个大汉,约有四十余岁,相貌平常得紧,但双眼精芒四射,一看即知内力深厚,显然是外家高手,绝非寻常人物。江南云身法玄妙,转眼之间已至他们身前,玉虚诀运转之下,周身气息一凝,仿佛化为实质,周围空气似乎都变得沉重几分,令人呼吸有些困难。“咦,这是什么功夫?”有人惊讶一声,随即省悟过来,忙问身边之人。“嗯,这是我师父所传的一种心法,名叫吸星**。”一个人应道。人们纷纷点头,知道了究竟,原来是吸星**,怪不得自己觉得怪异,却并不觉稀奇。“好厉害的武功!”人们低声议论,露出赞叹神色。“咱们一起上,宰了你这妖女!”其中一人大喝,声震长空。其余诸人也跟着叫好。江南云黛眉一动,淡淡哼道:“你们想杀我么?”“不错,我们正是要杀你!”那人冷冷一笑,目光如刃,紧盯着江南云绝美的脸庞,冷笑连连。“既如此,那就成全于你们罢!”江南云娇叱,身形一闪,蓦的消失在原地,再一闪时,已经站在此人跟前,白玉似的小手轻轻一拍,顿时一股无形力量涌了过去。那人身子一颤,退后一步,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他心中暗叫不妙,没想到这个小美人儿竟有这般本事,刚才若不是因为她轻功高明,早就中了毒。“阁下可是萧一寒?”他抱拳问道,神情恭敬而戒备。萧月生点点头,温润地目光一扫众人:“本座便是萧观澜,……不知有何贵干?”“哈哈――”人群中一人忽然笑了起来,声音粗豪,宛如铜钟大吕在空中嗡嗡作响,震得人人耳朵发麻。萧月生眉头一皱,眼中紫电一闪而过,扫过众人。众人只觉一道冰冷的寒气自心底升起,浑身发寒,不由齐齐望向萧月生。“这位兄台笑得可真古怪啊!”那人见萧月生皱眉看他们,摇头苦笑,转身便走,转眼间出了大厅。“萧先生,你好大的胆子!”孙玉庭沉声喝道,双眼精芒四射,死死盯着萧月生。萧月生眉头一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孙大侠误会了。”“怎么个误会法?”孙玉庭白了他一眼,冷冷问。萧月生摇摇头,叹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请诸位稍待片刻。容我细细解释一番。”说罢,他朝江南云与杜文秀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点头答应。萧月生慢慢走到吴婉云身边,轻声道:“吴掌门,多谢你出手相救。”吴婉云淡淡说道:“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客气。”萧月生笑了笑,不再说话。“师父,咱们也去瞧瞧吧?”宋静思低声对宋静思道。宋静微一迟疑,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头,两人跟在萧月生身后。来到了一楼之中。这里已经被收拾出来,桌椅整齐,干净清爽,显然是经常打扫一般。见到萧月生进来,人们纷纷起身见礼,然后退到一旁,免得打扰了二人交谈。萧月生摆摆手,示意免礼,打量了一圈周围,见无人注意这边,方才坐下来,喝了口茶。众人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竟坐在如此偏僻之处,怪不得没有人过来招呼呢。“你们可是泰山派地人?”萧月生放下茶盏,温声问道。孙玉如娇哼一声,恨恨瞪了一眼赵丰元,怨其不识趣。萧月生点点头:“嗯,不错,本座正是泰山派地萧观澜……不知尊驾有何贵干?”“呵呵……”萧月生笑了起来,抚髯而道:“贫道前来拜会一位朋友。”“什么朋友?”孙玉如忙问。萧月生一笑:“就是那位江帮主喽!”孙玉如登时大恼,狠狠剜了一眼赵丰元轻嗔道:“真是讨厌死啦!”“她又不是外人,何必这般记仇?!”萧月生温声道。孙玉如顿时气结,娇嗔的横他一眼,哼道:“好呀,既然知道是我家小姐,那就更不能放过她了!”萧月生摇头苦笑:“孙女侠言重了,小女子并无恶意,只是好奇而已。”孙玉若看向杜文秀,明眸中露出询问之色。杜昌明上前一步,抱拳沉声道:“阁下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罢?”萧月生地目光扫过众人,点头微笑道:“既是家父所命,自当遵从,请――!”说着话,他端起银杯,轻轻抿一口,神情沉静下来,淡淡说道:“在下想与诸位切磋一二,如何?”“哈哈……”人群一阵大笑。他们没想到,这个貌不惊人地人会有如此深厚地内力。萧月生笑了笑,不再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是你自寻死路,怨不得老夫。”一个老者站起来,冷冷看着萧月生,双眼精芒迸射,宛如寒剑直刺人心。萧月生眉头一皱,眼中紫电一闪而过,此人竟是东海帮的宋长老。“宋前辈息怒,误会一场罢了。”萧月生摆摆手,温声劝道。宋长老冷笑一声,摇摇头:“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地,让你们尝尝苦头也好!”萧月生眉头皱起来,脸色沉肃。江南云则抿嘴轻笑,摇了摇臻首,示意不必担心,师父如今武功通神,即使遇到高手,也能从容应付,何至于怕成这样?见萧月生皱眉模样,江南云心中暗笑,却装作没有看到,转头对杜文秀笑道:“大师姐,还是我来吧。”杜文秀点点头,转身便走,步履轻盈而优雅,仿佛踏雪无痕一般,转眼来到宋长老跟前。宋长老一怔,随即怒喝出声:“姓萧的,你好大地胆子!”他身形高大健壮,脸上皱纹密布,看上去颇有几分吓人。但一双眼睛却是精光四射,顾盼之间,慑人心魄,令人不敢直视,一看即知不是庸手。萧月生微微一笑:“呵呵,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如丧家之犬一般?”“好狂妄的小子!”宋长老怒极反笑,指着他喝道:“今日暂且饶你一命,若再不识趣,莫怪本座翻脸无情!”萧月生摇头一笑,温润地脸庞露出一抹讽刺之色:“阁下好大的口气,咱们动手罢!”说着话,他端起酒坛,咕嘟一口下去,顿时酒香四溢,整个大厅内弥漫开来。人们纷纷赞叹,这酒确实不错,醇香扑鼻,滋味极佳。萧月生淡淡望向宋长老,目光如冰,缓缓掠过众人,最终落在江南云身上,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萧先生……”孙玉庭忙上前一步,低声唤一声。萧月生点头笑了笑,不再多说。孙玉庭腾的站起,双眼放光,紧盯着萧月生,恨不得将他吃了般。萧月生看了一眼她,摇摇头,拿起白玉杯,轻抿一口美酒,温声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泰山派究竟有何能耐!”他声音温和,不疾不徐,悠悠传至每个人耳中。“是呀,我们就拭目以待啦!”有人附和,语气兴奋无比。“那就开始罢!”萧月生点头答应,对吴婉云道:“师父,请指教!”吴婉云清冷的眼波一闪,宛如实质,狠狠瞪向他:“还没请教这位少侠尊姓大名?!”“在下无名小卒罢了,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称呼?”萧月生抱抱拳,温煦说道。“姓萧,名一寒,小女子何雪晴!”何雪晴微一颌首,冷若冰霜,神情冷淡。萧月生点点头:“嗯,原来是何女侠,幸会。”“你好大的胆子!”吴婉云怒哼一声,转头不看萧月生,似是懒得与他说话。“吴掌门息怒,莫要血口喷人!”一个老者沉声喝斥,脸色阴沉下来,冷冷盯着萧月生,眼中精芒闪烁,杀机盈盈。这个老者身形高大,须眉皆张,鹤发童颜,面色红润,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正是东海帮的帮主潘吼。“你既知道老夫之名,为何还敢如此放肆?!”潘吼冷笑连连,双眼如铜铃一般大小,死死瞪着萧月生。“好个不知死活地家伙!”萧月生摇头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既然潘大哥发话了,我便不客气了!”潘吼松了口气,但随即又一拍额头,叫道:“哎呀――,差点儿忘了,这里还有一位朋友呢!”说罢,转身望向江南云。“江姐姐,咱们一起去见一见萧先生吧!”宋梦君也站起来,低声劝道,她一身湖绿罗衫,秀脸带春,容光逼人,令人不敢直视。江南云抿嘴轻笑:“宋妹妹何必急着走?……还是先看看再说罢。”两人正说着话,大厅门口脚步声响起,人们纷纷停下脚步,齐齐望向大门处,却见一群人涌进来,当先一人,却是刚才被他们赶走的费彬。费彬甫进门来,看到萧月生与江南云,顿时大喜过望,忙上前见礼:“见过师叔!”“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萧月生摆摆手,温声说道。费彬抱拳一礼,神色恭敬之极,目光一扫众人,落在萧月生身上,露出一抹微笑。“这位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么?!”孙玉庭走上前,打量着萧月生三人,呵呵问道。“不错,本座正是萧一寒。”萧月生点头。“那就难怪了,怪不得敢这般大胆!”孙玉庭点了点头,哼道:“若不是他胆子大,早就没命了!”萧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转头看一眼江南云三女,她们俱是秀美绝伦,宛如天仙化人,令他怦然心动,恨不得搂到怀中好好呵护一番。江南云明眸波光荡漾,眼波流转之间,带着勾魂摄魄之力,让人难以抗拒,不由生出自惭形秽之感。见到萧月生如此神情,孙玉方才省悟过来,自己失言了,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你们可是恒山派地人?”仪琳声音糯软如蜜,轻声问身旁的定逸师太。“嗯,我等乃是恒山派门下。”定逸师太冷冷一笑,点点头。仪琳秀脸一变,随即恢复如常,笑道:“原来是仪和师姐地高足,久仰久仰。”“小徒客气了。”仪和师太淡淡摇头,转身对令狐冲道:“令狐师兄,咱们进去罢。”“好啊,师父也想见见你呢。”令狐冲笑呵呵地道,大步流星走过去。仪琳跟在他们身后,来到大厅中,这里布置得雅致而温馨,一张矮榻铺于正中,四周摆着八张矮几,上面摆上各种瓜果点心,清香泌人。岳不群一身灰色儒衫,端坐于案后,见他们进来,起身伸手延客,示意坐下。“岳掌门有何贵干?”萧月生坐到主座之上,温声问站起来地岳灵珊。岳灵珊秀脸微红,低着头,低声说道:“爹爹要请师父去华山一趟,说是有重要之事相商。”萧月生眉头一蹙,沉吟片刻,抬头望向岳不群。“萧先生何出此言?!”岳不群脸色一沉,哼声道:“华山派与泰山派本就不睦,如今又来一个左冷禅,岂不是雪上加霜?!”萧月生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此事说来话长……嵩山派这一次前来五岳剑派之中,定会挑动两派争斗,其中必有阴谋。”岳不群点头,他虽不知究竟为何,但隐隐觉得不妥,便开口询问,免得惹下大麻烦。萧月生笑了笑,不再多说,端起白玉杯,轻抿一口美酒。岳不群看他神色凝重,知道有事发生,心下好奇,问道:“此话怎讲?”萧月生慢慢放下酒杯,长长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悲悯之色。岳不群顿时一惊,忙问:“怎么啦?!”“你们听说过辟邪剑谱的消息吗?”萧月生抬起头,温润的目光缓缓掠过众人。岳不群迟疑一下,摇摇头,苦笑着叹道:“没有听过。”萧月生点点头:“嗯,若是我所料不差,应该便是辟邪剑谱落在了嵩山派手上吧!”岳冲笑道:“那倒不至于如此,只是没想到,这个惊鸿一剑竟这般厉害。”“据说此人武功极高,远非咱们能及,否则,嵩山派早就将辟邪剑谱抢到手了。”林平之也跟着附和。令狐冲却是皱起眉头,想了半晌,转头望向仪琳:“师妹,你可曾听人说起过此剑法?”“好像没听到什么风声呀。”仪琳有些疑惑的问。令狐冲心痒得很,想要听听她如何说法,却不想让自己失望。仪琳秀脸微红,低声说道:“师父曾经跟我提起过,只是一直没说罢了。”“原来是这样啊……”令狐冲松了口气。随即,他心中一动,想到了另一件事,急忙问仪琳:“既然听说过,是不是恒山派地掌门定逸师太也知晓这件事?!”仪琳摇头。盈盈起身,走到厅口,扬声叫道:“萧先生,请进!”门帘掀开,一身湖绿罗衫的江南云袅袅而来,裣衽一礼,柔声道:“江姑娘!”仪琳秀脸一板,娇哼道:“南云又何必多礼,快快进来说话罢!”江南云见仪和与仪清二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并不欢迎自己一般,不由气急,娇声叱道:“两位师姐,还愣着做甚?快随我去看看!”说罢,迈步走了出去,转眼间消失不见。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地无奈与苦涩。萧月生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不要多说,来到大厅之中。大厅内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左冷禅与天门道长等寥寥几人,其余诸人都已到齐。萧月生扫了众人一眼,见到潘吼正坐在主位,神情沉肃,似是在想着事情。便开口问道:“潘帮主,可是有什么心事不成?”“哈哈,萧兄弟果然痛快,这一次若不是为了辟邪剑谱,咱们早就动手啦!”潘吼大笑一声,抚髯大笑。萧月生一怔,看了看周围,发觉这里没有别人,于是笑道:“那倒要有劳潘帮主亲自出马喽――!”“呵呵,好说好说!”潘吼点头一笑,抱拳对众弟子们招呼道:“诸位师弟师妹,莫要见怪才是!”仪和师太四人上前拜见,脸上带着笑意,颇是欢喜。仪清师太忙介绍:“师叔,这位便是洛阳城第一剑----惊鸿一剑萧一寒,武功高明得很!”潘吼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常,抚了抚黑亮地长须,笑呵呵说道:“原来是萧大侠,失敬失……幸会幸会!”萧月生也抱了抱拳:“久仰大名,今日得睹风采,实在三生有幸!”“哪里,只是听闻罢了。”潘吼摇头笑了笑,又转头问令狐冲:“令狐少侠可曾来过?”令狐冲忙起身相迎,笑道:“师父你竟亲自过来迎接晚辈,真是荣辱不惊啊!”萧月生点点头,冲刘菁微微一笑:“菁儿,去将小荷叫来吧。”“师太有事吩咐?”江南云迎上前来。江南云抿嘴笑道:“就是刚才我跟先生说起的事呢。”萧月生轻轻颌首,望向令狐冲:“华山派如今情形如何?”“岳不群与定逸师伯他们都离开了恒山,不知道所行何往。”令狐冲想了想,慢慢回答。萧月生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来,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嗯,岳掌门行事周密,想必不会让人失望地。”“唉……”令狐冲无奈苦笑。“这一次,若不是遇到大师兄,怕是凶多吉少。”萧月生摇摇头。令狐冲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忙问道:“对了,师父,嵩山派是不是已经动手了?”萧月生稍一沉吟,缓缓点头:“不错,他们确实动了手。”令狐冲松了口气,叹道:“那可是了不得呀!”萧月生抬头看一眼天色,太阳高悬于半空,散发着明媚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见他如此表情,令狐冲顿时精神一振,兴奋地道:“咱们快些走罢,到那里,便能见到林总镖头!”说罢,两人身形一动,宛如两朵白云飘起来,转眼之间消失不见。萧月生地小院之中,绿草茵茵,鲜花绽放,仿佛变成了一个花园,说不出的美丽动人。江南云穿着一身月白丝袍,静静坐在榻上,手上拿着一卷书,正在细细翻看,神情专注而柔和。她脸庞雪白晶莹,肌肤细腻如瓷,一尘不染,一双眸子熠熠闪光,波光流转,动人心魄,令人不敢直视。见到萧月生进来,她放下书卷,上前一步,裣衽一礼:“见过师叔。”“南云不必客气。”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江南云臻首微垂,默然不语,明眸紧盯着案上的瑶琴,似是心不在焉。萧月生坐下来,打量她几眼,点点头:“你琴技大有进境,看来练功不辍啊。”“多谢师叔祖夸奖。”江南云嫣然笑道,坐到轩案前的椅子中。萧月生接过小荷递上来的茶盏,轻呷一口,淡淡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左冷禅究竟有什么本事!”“师叔太过奖啦。”江南云素手端起茶盏,动作优雅曼妙,轻轻送到唇边。“嗯,这才像话呢!”萧月生重重叹息一声,摇头一笑。他心中暗思,若不是自己武功强横,早就被人打得落花流水了,哪里会这般容易地脱身?想到此,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温声问:“听说,任我行想杀你灭口?”“正是师父……”江南云臻首微点。“好吧,那就成全于你。”萧月生点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大口茶,慢慢放下来。“这一次,任姑娘可真是下血本喽――!”江南云瞥了一眼桌上地信,抿嘴轻笑。萧月生眉头一皱,眉头皱在一起,脸色沉肃,双眼精芒一闪,宛如两柄寒剑横空。江南云见师父如此模样,知道他动了杀机,忙轻声道:“师父,咱们走罢,莫要惹恼了任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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