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羨仙追上江大伯身影,四下无人之际,趁其不备,扬起左手握拳捶向江大伯。
滋滋!
江大伯被电晕过去,嘭一声倒地上了。
幸好这条小巷是两条街住宅的后门处,家家闭门,无人出入。这一声重物倒地声才没引出人来。
江羨仙从随身空间找出一只机械手套戴在右手,在江大伯的衣袖和袖口都搜了一遍,找出了十几个铜板以及江羨仙和江羡鱼的户籍证件。顺便把江大伯衣服全扒了,留了一条底裤遮住,把这些东西都收到随身空间,全程只用了一分半,扒衣熟练的速度,如此土匪!
江大伯是被人发现还是自己醒来,醒来后面对什么样的窘境,一想便知,既然妹妹说不能随意杀人,那就让他狠狠地丢人。
江羨仙不否认自己带着末世浓重的杀戮心,一时半会儿,很难转变。就在电倒江大伯的瞬间,江羨仙是想过直接结果他的,一瞬间妹妹说这个世界是有法律的,杀人犯法冲入脑海,拉回了她的理智。
“走吧,去办路引。”江羨仙回到江羡鱼身边轻声说道。
江羡鱼的眸子一下子就亮了,带着对姐姐的崇拜,疯狂掉头。
干净利落,办事靠谱,妈呀,这是什么神仙女主!嘤嘤嘤嘤,妈妈,我好爱。
江羨仙当然不知道妹妹的心理活动,只是妹妹望向自己的眼神有星光闪动,一种满足欣喜的情绪在身体流窜。
身契在手,姐妹俩无比轻松地边走边逛,遇见糖葫芦小贩就买两串,酸酸甜甜超开胃。遇见糖人师傅就停下来看看吹糖人,买个好看的小兔子吧唧吧唧啃。遇见热气腾腾出锅的包子铺,买上两个大大的肉包,只有江羡鱼一直吃到撑的世界达成了。
江羨仙不贪零嘴,在末世很少有吃饱的情况,都是七分饱,保证营养和能量摄入即可。吃撑容易丧失警惕心,江羨仙从不敢。
“姐姐,嗝,县衙再不到,我就真的吃不下了!嗝。”这才上午九点,江羡鱼已经在吃了早饭后解决了一串又少一颗山楂球.串的糖葫芦,一个小兔子糖人,两个大肉包,还有一些江羨仙刚付完钱拿着瓜子。
“嗨,小孩儿,你知道县衙怎么走不?”江羨仙还没说话,江羡鱼就叫住了旁边的拿个破碗行乞的小男孩。
小乞丐愣了一下,这个世界上会有人这么温和的跟乞丐说话吗?不都是叫他臭要饭的,或者破烂货,再或者更难听的?
“姐姐,他好像是个聋哑人,再去找别人问问吧。”江羡鱼随手把手里刚买的枣糕放进了小乞丐的破碗里,又用手比划催促他快点吃。很多乞讨都有组织,小孩拿到钱也会被搜刮走,好吃的也会被夺走。对比钱来说,江羡鱼认为吃到肚子里的才是真正能帮到乞丐的。
小乞丐下意识捂住自己碗里的枣糕,意识到自己面前姐姐是真的好人,眼眸里盛满了亮光。
“我知道怎么走!你们跟我来!”
小乞丐小跑起来,草鞋晃荡荡挂在脚上,有几下都是脚先着地了。
小乞丐个子很小,小跑起来的速度姐妹俩走快点就能跟上。时不时还热切回头看看她们有没有跟上,回头就差点撞上冒失的江羡鱼。
“我们不着急,你慢慢走!”竟然是江羨仙说的,怕小乞丐不注意再把妹妹撞了。
江羡鱼奖励了姐姐一个大大的微笑,很好,姐姐超有同情心的。
又绕了两条小巷到了县衙,小乞丐冲姐妹俩呲牙一笑,勾头拜了拜,就跑走了。
“喂,小孩!”江羡鱼追上小乞丐把手里的零食糕点一股脑塞给了他。“快吃啊!”
小乞丐又懵了,眼睛红了。记事以来,从没有这么多食物,还是这么多精致的食物。小乞丐揉揉眼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江羡鱼磕了一个。
“别,别,别,我走了,我走了,我走了。”江羡鱼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哪受得了这跪拜大礼。
江羨仙跟在妹妹后面,把随身空间里拿出江大伯的衣物以及那几个铜板,递给了小乞丐。
小乞丐更是磕的起劲了,江羡鱼拉着姐姐迅速逃离尴尬的氛围。
“呼,姐姐,你哪来的衣服?”
“大伯的。”
所以刚才姐姐去追大伯拿回户籍证明,还把大伯衣服扒了?有点痛快啊!
两人来到县衙办理去往京都的路引申请,县里文书看着江羨仙的头发拧起了眉头。
“你这小女子跟户籍上的样貌并不一样啊,原本长发及腰的,现在却只有齐耳长度是何原由?”
江羨仙本能讨厌被陌生人打量,脸上没有表情,可站在身边的江羡鱼被姐姐身上的冷气辐射到了,赶忙出来打圆场。
“大人,唉,自从我母亲也离世后,家中就只剩下我们姐妹俩相依为命了,前段时间我家大伯想将我俩送往大户人家做妾,家父生前也是秀才功名,故而从小教育我们不可与人为妾,当今皇帝陛下也不允许无官职的纳两房妾室,家中大伯愚昧无知,为了一点钱财就想置我们姐妹俩不忠不义之地,我姐姐性子劣,当下就把头发剪了,要去尼姑庵里做姑子,这也是被我劝了这么多天,才放下青灯古佛度过余生的念头。母亲临死嘱咐我俩,如若我俩因父母双亡在家里过不下去,就上京都去找父亲曾经的同窗好友李淑华伯伯,父亲少年时救过溺水的李伯伯,前几年在京都办了学堂,就捎了信回来,让我们一家有困难可以去京都找他。如今我父母都已经入土,没人在家里时时给我们庇护,我们姐妹俩才想去京都投奔李伯伯的,大人。”
江羡鱼真假参半,声情并茂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说到动情处,泪花闪闪,带着哭腔,即兴的台词表演可以直接从电影学院毕业啊!江羨仙不愧是末日冷酷一姐,完全没滴情绪流露,反而加强了江羡鱼给她塑造的贞洁烈女的形象。
至此,文书严厉的表情慢慢被同情所代替。